爱的女孩身上,心痛难忍,泪珠滴在她的脸上,与她的泪水溶在一起,从眼角滑落。
“为什么会这样!”他苦涩地说,“我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他甚至没有资格责怪瑞茜变得不再纯洁,因为他们是那么地相像。
“candy……”
瑞茜唤了她最初认识他时的名字,因为他又变回了孤寂无助的大男孩。
唐糖应了,扑在瑞茜身上嚎啕大哭。他的哭泣悲凉凄怯,仿佛是啼血的子规悲鸣不止。她伸手揽着他的颈子,用自己湿暖的怀抱来安慰他。纤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在脖子和后脑间来回地抚摸。
唐糖的笑容很美,哭容更动人,但是没有人愿意看到他哭,那太让人伤感了。
外面的天空变成灰白,唐糖也终于哭累了。他躺在瑞茜的身边,昏昏沉沉半睡半醒,瑞茜体贴地拥着他,一动也不动。
他的眼泪流干,天也亮了。眼睛热辣辣的,肿得快挣不开。瑞茜知道他醒了,起身要去洗脸,可是手又被唐糖抓着不放。
“你不要走。”他的鼻音更重了。
“我只是去洗手间,并不走出这个房间。”
“哦。”他吱声,手还是不放。
“唐糖。”
“叫我candy,这个才是我为自己起的名字。”
“candy,我不会走的,你放心好吗?”
瑞茜叫他的时候柔柔软软的,如春雨滴入他干涸的心田。唐糖弯起嘴角动一动,手才松开。为自己的发作有些心虚,所以瑞茜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唐糖还懒在床上不肯起来。
他不睁眼,就不知道瑞茜在做什么,只听得她走近自己。然后眼睛上面突然被冰凉的东西盖住,他用手去摸,却被瑞茜嗬住。
“别动,只是帮你冰敷一下。”瑞茜轻笑地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走出去,全医院的小护士见了都要伤心的。”
“我变丑了,你就更不愿意要我了吧?”唐糖哀怨地问。
瑞茜笑道:“才不是,你天生就漂亮,不论怎么样都好看。”
“无论多好看,你也不稀罕……”
他的声音细不可闻,瑞茜叹了口气,在床边挨着他坐下。
“昨天晚上,你做了什么恶梦吗?”
“嗯。”
“可以讲给我听吗?”
“不可以。”
“那好,我不会再问了。”她尽量使自己语气轻快,却还是触动到他脆弱的神经。
“你现在干嘛装得这么善解人意,要是多问我一声,说不定我就会告诉你了。”
“那我问,你说。”
“我才不说,主动说出来多没意思!”
瑞茜轻笑,摸摸男孩的头发,对他说道:“你没有安全感,我应该早一点发现的,对不起。”
“我讨厌你说对不起。”
“我知道,可是我已经说习惯了,改不掉了。”
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地jiāo谈在他们两个人来说,是很难得的机会。唐糖觉得眼睛好受一点点,昨夜时受惊的情绪也压制下去了。
人的记忆真是奇怪,最喜欢和最讨厌的东西都是如何也忘不掉。他在国外时恨瑞茜恨得要死,可是每天梦里肯定有她。现在他好不容易跑回来了,可在国外遇到的那些事又不经意地侵占他的大脑。
“如果可以,真想回到过去,最好是从来没有见过你……”
唐糖的声音悠远而缥缈,真希望把那些恶梦通通忘掉。他要好好地生活,不要再任xing耍赖,也不要再玩什么男女变身的危险游戏。至少要活得堂堂正正,干干净净,以这种姿态来与瑞茜相遇。
那样的话,她说不定会很爱他了。
瑞茜说道:“我也希望……”希望上一代妈妈没有遇到爸爸。
每个人都有做梦的权力,但是梦醒了都要面对现实,除非你不想再活在人世。瑞茜有孩子,宝宝是她现在生存的理由。唐糖有瑞茜,他要和她纠缠生生世世!
纤细的手指在床面上滑动,他朝着瑞茜的方面摸去,很快找到她的病服。他移动身体,用双手环住瑞茜的腰,比他想象得要粗一点,腹部那里突起,是小生命在孕育。他的嘴角僵硬,单手揭去眼上盖的毛巾,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