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生下来的孩子不想养，随便扔个道观或者寺庙门派门口, 都能养成个一代大侠来。

    所以当听到孙秀青说这件事时，陆小凤二人并非感到义愤填膺, 想要数落西门的不是。花满楼出自江南富商花家, 还算有个正常的家庭，有爹有娘有兄弟的。陆小凤就不一样了，他本来就是孤身一人走江湖。所以他直勾勾地看了一眼那白白嫩嫩、和西门吹雪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小西门吹雪, 第一反应就是：孙秀青是来把儿子托付给他这个干大伯养的。

    “不不不，我一个人闯荡江湖惯了，带着个孩子实在不方便。”他可不想帮西门吹雪养儿子, 主要是西门还健在, 又不是遗孤, 他草哪门子心？

    花满楼倒是很能理解孙秀青, “我生在一个大家族里，人多，他们也都很和善。帮你抚养这个孩子倒是没问题, 只是西门吹雪会愿意吗？你以后打算去哪里？”

    孙秀青没好气地白了这二人一眼，道：“谁说我要让你们帮我养儿子了？谁生的儿子当然谁来养。原本我一方面也理解他的志愿，也是负气出走，想自己也能带大他。可后来想想，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他就这么把我们娘儿俩赶出万梅山庄，身无分文、我武功也就那样，你都不知这一路上有多少不轨的眼光盯着我。还有那些曾经与他有过节的仇家，人家可不管我们是否真的不在一处了，该拿我和儿子做人质的时候绝不会手软。”

    花满楼和陆小凤仔细一思量，好像也是这么个理。

    “西门这么做是有些自私了。虽然也是他一贯的风格。”陆小凤喃喃地道。

    “你不是和他关系好么？所以想请你过去，说句公道话。我可以不跟他过，但是他得负责养儿子的花销，而且一年之中得有一半儿子是跟他一起生活的。”

    陆小凤有些惊异，“为何？”在他看来，江湖上多的是隐姓埋名，独自一人带着儿子，一直到死才告诉他亲生爹是谁的豪杰女侠。所以也造成了不少父子相残的惨剧。

    “我儿子我肯定是要让他习剑的。习剑要好剑吧，还要拜好师父吧？光习剑不得认字读画，不学点这些以后行走江湖怎么吸引小姑娘？万一以后成了剑术高超的人，儿子跟老子一起比武，成了冤家怎么办？”孙秀青一口气说出了一串。

    陆小凤惊异于女人的思维果然是比男人想得长远又细，不像他自己，依他看，直接把小西门吹雪随便扔到武当、少林之类的门口算了，怎么喂都能长大。长大后，就凭这张脸也能认回亲爹。

    孙秀青似乎看出了陆小凤的心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们男人果真是只管生，不管养。”

    花满楼深吸了一口气，“好，孙姑娘你这个忙，我帮。”

    在花满楼的帮助下，孙秀青暂时安顿了下来。夜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谭婆婆又给屋里添了一盏灯。

    孙秀青正抱着小西门哄他入睡。这孩子因为不爱哭笑，所以比一般的孩子都要好带。可孙秀青知道，再怎么着他也是个乃娃娃，也需要周遭的关怀。

    谭婆婆见那可爱的小脸蛋，睡梦中似乎还带了些笑意，顿时心都化了。她叹道：“阿青啊，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倔？我看今天那位花公子，人多好啊！我打听过了，花公子自小就盲了双眼，为人却十分磊落。他说他愿意照顾西门小公子，你怎么就不应允？花家是江南大户，人又多，小公子生活在花家，一定会健健康康、活泼明朗的。”

    “谭婆婆。”孙秀青放下了已经睡着的小西门，轻轻拍了拍，小声道：“话虽这么说，我也相信花满楼是真心讲这个义气，能替我照顾好儿子。可你想，我怎么能忍心让别人多一个负担？花满楼他看不见，本身这么自如的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再添一个小孩。将来迟早他也会成家的，他的妻子愿意吗？”

    谭婆婆欲言又止。

    “你不说我也明白。您想说，像我和师兄师姐们，哪一个不是孤儿被放在峨眉派门前，然后被师祖收养，后又跟着师父长大。可我觉得，这是我和西门吹雪之间的事，不想劳烦别人。江湖上乱糟糟的，江湖儿女快意恩仇，的确很多人那么做。可不代表那是对的。我想让儿子长大以后知道，自己有爹也有娘；他的爹和娘都惦记着他。”

    谭婆婆有些理解了孙秀青的想法，便也不再多说。

    只慈爱地问道：“这娃娃还没有起名字吧？叫个什么好？”

    孙秀青沉吟了一阵，目光变得温柔起来。“这娃娃的爹起名叫吹雪，整个人都跟雪一样冰冷。这一世，我希望他是个能感受到，也能让周围人感受到暖意的人。不如就叫煦。”

    “春风和煦，是个好名字。”

    已经会牙牙学语的煦哥儿，在孙秀青的睛心培育下，终于打破了剑神儿子一棍子打不出个字来的神话。虽然还是表情淡淡的、木木的，却已经会开口叫“娘”了。

    “陆伯伯，叫陆伯伯。”陆小凤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拨浪鼓，一边在煦哥儿面前晃悠，一边哄着他喊自己。一向自诩比西门吹雪年纪大两三岁的陆小凤，终于在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