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打了下去。
接连打了二十几下,直到脸上打出血了,建国才叫停。“赵刚我告诉你。你要是和我姐好好的,把她当个菩萨供着呢,我也就既往不咎,人前还叫你一声姐夫。要是让我知道你碰我姐一根汗毛,我立刻卸你俩胳膊你信不信?”
“信信信,我错了,再也不敢了。真……真错了。”赵刚直接给建国等人跪下了,痛哭流涕,“小祖宗,是我的不好,你可千万别去我们厂子里告诉我们领导啊!这小两口过日子哪有不吵不闹的?是我的不对,不该仗着力气大下手没轻没重。可我跟你姐再怎么着也是nei部矛盾,要是让厂里知道了,那我那饭碗也别要了。我和淑兰都得喝西北风。”
建国犹豫了,竟然回头看了看方琴兰。不知为什么,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二妹成了他的主心骨似的。
赵刚见建国面露犹豫,忙跪着朝前几步,“大弟啊,和平,二妹,还有志强,我真的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也是因为结了婚好几年和淑兰一直没有孩子,心里头烦闷。我错了,我好好待淑兰,一定心平气和的,再也不把外头的气撒到淑兰身上了。”
志强听到这话,便附耳建国小声道:“差不多得了,以后还要做亲戚的,弄得关系太僵不好。”
建国指着赵刚威胁道:“以后再让我知道你动我姐一根汗毛,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一定一定。”赵刚连连点头。
“走吧。”建国招呼今天来的兄弟,离开赵刚家时,没见到赵刚怨毒的眼神。
路上,建国心情格外舒畅。“丫的,要不是看在我姐的面子上,今天我非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简直就是个怂包。自己在外头受了气,就知道冲女人撒火。琴子,你怎么看起来反倒忧心忡忡的?”
“哥,你觉得赵刚这回能悔改吗?”
建国愣了愣,好像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刚刚在赵刚家,赵刚痛哭流涕的样子,倒是像真心悔过的。呸,都能动手了,还是动手两次,还谈什么真心悔过?
“那……你的意思是?”
琴兰摇摇头,“这事归根结底还得看大姐的。大姐想跟赵刚过,我们拉也拉不住。但是要我说,这种事,一旦开了个头,就会有下回。你除非真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否则迟早还会对姐动手。要我说大姐还是不要跟赵刚过了最好。”
建国被琴兰的想法吓了一跳,“年纪不大,怎么说起话来这么老成?哪有劝自己姐姐离婚的?一会儿回去后你可千万别在爸妈跟前提这个事儿哈!爸妈都是老古董,怎么能容忍自己家出个离婚的?”
方琴兰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道:“你也用了容忍不是?所以说这种事说到底父母还是为了各自的面子,打着为孩子好的旗号。就像妈当时非要姐嫁给赵刚,姐其实根本就不喜欢赵刚。是妈自己不想让姐嫁个爸那样的文人,就舍弃了那画图纸的,选了赵刚。结果呢,哪里是个老实人?你以为妈得知赵刚对姐动手,这事对她来说不是打她脸啊?”
“二妹,说实话我觉得你挺有主见的。比我认识的任何一个女的都有主见。你跟我说让我去当兵,不要去争顶职。一开始我也不能理解,可是这两天我去体检,应征入伍,看见部队的绿卡车,忽然就觉得这事自己做对了。也不知怎么的,虽然你比我小,又是女的,可我就是觉得你看事情挺长远的。妈有句话说的对,你是咱们家头一号文化人,以后说不定能考上大学,成为咱家第一个大学生呢。”
成为大学生是肯定的,而且还要考个清华北大吓死你们。方琴兰在心里想着。
“你要有什么想法你就去做吧,我支持你。”建国握起了拳头,向方琴兰表示了莫大的鼓舞。
一进家门,淑兰和王英便急急地围过来问,“怎么样?你们真动手了?”
建国故意虎着脸,“嗯,我打掉了赵刚好几个门牙。”
“哎呀!”王英有些后悔,刚才没拦着自己儿子。再一看淑兰也心疼起来,方琴兰竟然从大姐的脸上看到了“自责”二字!她是该说这是奇葩呢?还是说都是传统观念教育下的可怜女人?
也不一定。同样是挨了男人打,人家王熙凤为什么就能跑到贾母那里大闹,不但争回了面子,还让贾琏心甘情愿地给自己赔了不是。所以贾琏才是妻管严啊!
还是看个人!
“大姐,你是打算和赵刚继续过?”方琴兰有些疲惫地捏捏鼻梁,这就叫你为人家两肋插刀,人家在后面专门替你拆路。
淑兰一时语塞,“我……我当然是想好好过日子。”
“问题是赵刚愿不愿意和你好好过日子?我们去的时候,他正在打牌呢,打得非常火热,一点自责都没有。你们结婚这么久,他往家里攒过钱吗?你们家那点东西还不都是你置办的?”
王英嫌琴兰说话有些直了,怕伤着淑兰,便忙摆摆手,“琴子,你少说两句。夫妻吵架劝和不劝分,哪儿有盼着自己姐姐离婚的?”
方琴兰不客气地道:“妈,上回姐第一次挨打,我说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