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富多样,一定要让杜堇容一看到就有食欲。
“堇容要吃什么?”赵恒煦坐到杜堇容身边,近乎讨好的语气。
杜堇容显然有些不习惯,垂着眼有些闪躲,“陛下,堇容吃什么都可以。”赵恒煦的态度变化的太快,杜堇容真是不习惯,何止是不习惯,简直是难以应付。
“那就南瓜糯米粥、豆腐皮包子,堇容多吃些,不要饿着了。”赵恒煦亲自给杜堇容盛了一碗南瓜糯米粥,夹了一个豆腐皮的包子,包子皮极薄,映出里面红的、黄的、绿的、黑的馅料,说是三鲜,其实里面不只是有三样东西,素馅的,馅料在高汤里渨过,味道极好,赵恒煦记得杜堇容喜欢吃这些。
“谢陛下。”杜堇容恭敬的接过,因为赵恒煦的变化,他反而变得更加的恭敬,这让赵恒煦有些无奈。
心情变得有些抑郁,赵恒煦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自己不痛快,怎么可能让别人痛快,“采薇,把人带下去,教完了,从哪里来的送哪里去,所有。”
“喏。”采薇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看了眼跪伏在地的宫女,让人带下去,行了礼后就亲自去教导了,说来这也是她的错,竟然放这么个东西在nei殿伺候。
元宝在外面施刑,采薇在里面教人,教什么其实很简单,一个时辰的站姿、一个时辰的跪姿、一个时辰的行走、两个时辰背诵规矩,等教导完了,宫女被拖着和另外三人送回了西宫,也就是太后那儿,太后看都没有看这些人,任由他们自身自灭。
这些都可以不予理会,用完早膳,杜堇容就行礼要走,他今天休沐,家里人等着呢,而且,有些事他的脑子很乱,必须回去理理清楚。赵恒煦岂能让他如此走了,不容置疑的拉过他的手腕,强行但不霸道的将杜堇容拉到身边的位置上坐下,“让白芷来。”
“喏。”采桑应诺下去,很快就带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看起来笑眯眯的青年,他在征战的时候就跟着赵恒煦,和杜堇容也有些交情,而且赵恒煦还知道第二个知道杜堇容有身孕的就是他,白芷是神医白无常的大弟子,为人值得信赖。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白芷放下药箱,跪拜行礼。
杜堇容下意识的想要避让,但是手被赵恒煦按着,动弹不得,只能侧着身坐着。
“平身。”
“谢陛下。”
“给堇容看看,身体可有不适。”赵恒煦平淡的一句话,却在杜堇容的脑海中炸响,有些东西更加的明晰,又变得难以捉摸。
不顾礼节,杜堇容急忙说道:“陛下,堇容身体很好,并未有任何不适,不需要白御医诊脉。”
对于杜堇容礼节上的逾越,赵恒煦并没有任何不满,反而觉得高兴,这样是不是表示堇容对他也是不同的,赵恒煦安抚的拍拍杜堇容的手,看他脸色红润,心中也算是放心,但是想到杜堇容上辈子从凉州回来时的苍老瘦弱,就十分的难受,“白芷,诊脉。”
“喏。”白芷只听陛下一人的,放上脉枕、示意杜堇容将手放上去,杜堇容脸色有些灰败,看着柔软的脉枕抿了抿嘴,认命的把手腕放上去,那一瞬间杜堇容觉得四肢寒凉,如同坠入寒冷的深渊之中,有的只是被看作是怪物、妖孽的种种画面。
认真诊脉的白芷心中一惊,手上动作更加细致,良久后放下手,“请杜公子换一只手。”
一只手也是放,两只手又有什么区别,杜堇容坦然的放上去,而赵恒煦的面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虽然从头到尾他的神色没有变过,但是那些细微的不同依然能够感觉到他对杜堇容的关心毫不作伪,只是现在杜堇容的思绪并不在他这儿。看白芷如此郑重,赵恒煦还以为杜堇容这一胎有什么不好,心中很是紧张。
白芷一向笑眯眯的从容脸庞收起了所有的笑容,眉毛微皱,一脸疑惑和惶恐,“陛下,臣学艺不睛,公子,公子……”
“有话直说。”赵恒煦不容白芷吱吱唔唔,厉声让白芷尽快说,浑然忘了,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杜堇容有身孕的事情,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坦然接受。
杜堇容闭上眼,手无意识的摸到小腹,再一次感受到小生命的存在,他的心中有激动、有喜悦、同样也有浓浓的伤感,但是他想要像父亲那样,生下孩子。
白芷跪伏地上,闭上眼,“陛下,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
赵恒煦恍然,现在人多口杂,难免会有有心人起不轨之心,“采桑、采芹带人出去,让采薇、采撷进来伺候。”
“喏。”
等所有人出去,采薇、采撷进来侍立左右,白芷才沉声说道:“陛下,白芷学艺不睛,诊脉诊出喜脉。”
白芷话音刚落,杜堇容面色苍白的抓着扶手,脑海中凌乱的画面越来越多,越来越杂,紧咬着嘴唇,杜堇容等待着赵恒煦最后的裁决,是死是活,也许就是今天了。
“堇容,堇容,怎么了,怎么了?”时刻关注着杜堇容情况的赵恒煦看到他面色如此之差,心中大骇,立刻站起身扶住杜堇容,让白芷诊脉,“白芷,诊脉结果可有大碍?”
“陛下,杜公子身体很好,只是有些思虑过重,休息一两天就好。”白芷放下手后,恭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