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翻个几十遍,最后还是取这两个字,一脸求表扬的看着杜堇容,赵恒煦深觉自己取的这两个很好。
“温克令仪曰章、法度明大曰章、出言有文曰章、敬慎高亢曰章,赵甯章;建中垂统曰裕、宽仁得众曰裕、性量宽平曰裕、宽和自得曰裕,赵甯裕。”杜堇容细细品来,觉得章、裕二字不错,寓意美好又不失大气宽和,“赵甯章。”杜堇容笑着轻点大儿子的小脸颊,又点着二儿子的小脸,“赵甯裕。你们有名字了,高兴吗?”
被打扰了好眠,赵甯裕皱皱小眉头、小眼睛,动了动小脑袋让自己睡得更加好,身量比弟弟小上一圈的赵甯章看起来小小,但身体并无不好之处,眼皮动动,在两位父亲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缓缓的睁开了,乌亮的眼睛,十分的漂亮。刚出生的小小婴儿还看不清事物,但赵甯章的眼睛十分的灵动。
仿佛是盯着杜堇容的手看了一会儿,小嘴挪动了一下,就像是打了个哈欠,赵甯章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哈哈,不愧是我们的孩子,打个哈欠都这么好看。”赵恒煦一脸骄傲的说道。
初为人父的二人在孩子一事上显得十分幼稚,但二人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幼稚的,在一边静候的乃娘们心中可吃惊不小,一来惊讶于两位小皇子的生身之人竟然是个男的,二来惊讶于陛下对两位小皇子的态度可不是一点两点的关爱。吃惊的同时,心中也安定了许多,她们也有私心,当然希望日后的日子能够安稳。她们是被皇帝一层一层秘密的选出来的,能够成为皇子的乃嬷嬷那是一件十分的荣耀的事情,但如果皇子不受宠爱,还不如一般人家的庶子。
“堇容,老二姓杜,记入杜家宗谱吧,还有你给两个孩子起个小名。”赵恒煦单方面的逗弄着两个孩子,但两个孩子却一点儿的面子都不给,睡得正酣。
杜堇容静默片刻,“陛下,两个孩子一起长大、一起生活,同为皇子,最好不要跟我姓杜了,免得孩子们长大了有异议,朝堂之上也会不满。”孩子们早晚会公之于众,以赵恒煦的性子,不可能将任何一个孩子掩藏起来,与其日后让人非议,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名正言顺,这也是对孩子的一个交代。“至于杜家,二叔有那么多孩子,不差继承杜家香火的。”宗祠族人,杜堇容对他们是有怨的,当年父亲出事,他们不顾族人情谊,力挺杜赫坤上位,还说父亲是罪人,连祠堂都没有让父亲入。
赵恒煦抓着杜堇容的手,拨弄着杜堇容的手指,无言的安慰,“杜赫坤已经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安武侯的爵位从此成为历史,我给老侯爷和你父亲设立了忠烈祠,等你好些了我们就前去祭拜,至于杜家其他族人,他们以后要仰你鼻息而活,趋炎附势的小人不用多虑。”
赵恒煦夺了杜赫坤的爵位,将杜赫坤投入大狱,现在还在里面关着,不审问也不施刑,就那么不闻不问的关押着,等什么赵恒煦高兴了再放出来。至于杜赫坤的一家老小全部赶出了安武侯府,虽然安武侯府没有了,但杜家还有老宅,两进的院子不说奴仆,就单单主子就几十号人,一开始住得十分拥挤。
杜子德不愧是杜赫坤和小叶氏的儿子,心狠手辣,将他爹没有儿子傍身的小妾通房通通卖了,那些个没有兄弟依仗的庶妹全都送去打通关节,庶弟给他们一条路,带着他们的老娘幼妹净身出户。家生的奴才留了几家,其他的也都卖了,然后兄弟三人分家。
在分家一事上,兄弟三个打得不可开交,他们都是嫡子,都不愿意被压一头,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杜家老宅弄得乌烟瘴气。这么一来,本来有着雄心壮志,要翻身夺回安武侯荣耀的杜子德一点儿光耀门楣的心思都没有了,天天算计着怎么防着两个弟弟过来抢家产,一生碌碌无为,日日提心吊胆、小心算计,不到三十岁就去了。
仅有的三个孙子都算计着家产,叶氏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但叶氏真的很能熬,一天一顿,甚至出去找烂菜叶子果腹都让她活了下来,直到杜子德死,她被剩下的两个孙子当作用不着的老婆子给扔出了家门,还在破庙里熬了十多个寒暑。叶氏她一心要找到马婆子,致死都念着马婆子可以给她改运,可以扭转乾坤,到时候她还是养尊处优的侯府老夫人。
杜赫坤在牢中药性发作,生不如死,当初叶氏给吃了掺了药的燕窝汤药,里面的药粉是小剂量的逍遥散,一开始不觉得,随着服用次数的增加,人会逐渐依赖上这些,失去了就苦不堪言、生不如死。
杜赫坤一家子的下场对于天下最尊贵的一家人来说,已经是过去时,赵恒煦现在沉浸在当父亲的喜悦当中,回到福宁殿后先是去看杜堇容,一般孩子也会在杜堇容身边,如果不在,他就会去隔间看两个孩子,从一开始不会抱孩子,到现在手法灵活,尿布也会换了,只不过才过了十数天。
赵恒煦坚持让杜堇容做双月子,平时一应贴身事务都是赵恒煦亲自包了,洗簌喂饭,赵恒煦做得不亦乐乎。
时间过得很快,孩子满月的日子到了,赵恒煦高兴的给两个已经长得白白嫩嫩的孩子戴上老虎帽,碰碰这个,摸摸那个,“赵甯章你一个月大了,要乖乖的哦,赵甯裕,你也一个月大了,要保护哥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