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坐了人。雅间儿nei坐着的正是赵恒煦和杜堇容,而两个孩子正跟着他们的叔叔和静哥哥在街上玩儿,太白楼下的街道也算是商州比较繁华的街巷了,特别是沿街叫卖的各种小吃点心、睛致玩意儿,不说几个孩子,就赵恒煦和杜堇容也看得花了眼。
“陛下,林大人来了。”元宝推门进来,躬身小声的说道。
赵恒煦点头,“让他进来。”
“喏。”
不一会儿,门再次被推开,从门外走进来一个面色蜡黄、形容憔悴、一头乱发却穿着睛致阔气的男子,男子手上还附庸风雅的拿着一把画着美人儿的折扇,一面画着衣衫半解的妖娆女子,一面写着倜傥风流四个大字。进来前,男子还一脸的清高孤傲、目下无尘的模样,进门后整个人的气质变得儒雅干净,那一脸的憔悴蜡黄却是实打实的真的。
赵恒煦蹙眉,目光上下移动看着林一直,“看来商州情形竟然比想象的还要槽糕。”
“微臣林一直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忠勇侯,侯爷安。”就算是脸上覆盖着一层伪装,依然掩盖不掉其上的疲惫憔悴。林一直对待杜堇容一向恭敬有礼,私底下林炳承还说过杜堇容此般算是丢尽了老侯爷杜绍言的脸了,但林一直始终不这么认为,他冷眼看着陛下对待杜堇容的样子,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对待男宠,试问天下间有对待宠儿如丈夫爱戴妻子一般的吗?林一直随行伴驾的次数极多,赵恒煦在人前也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杜堇容的态度,赵恒煦就是在用自己的言行,潜移默化的让众人明白,他们的陛下身边究竟应该站着的是谁!
赵恒煦让林一直站起身后,林一直带着一脸的伪装坐在陛下赏赐的椅子上缓缓的说道:“回禀陛下,属下来商州数月,可谓是胆战心惊哪。”自嘲的摇了摇头,林一直叹息一声继续说道:“陛下有所不知,就商州城nei就有一帮三堂两会,尤其是青龙帮,勾结的官商数不甚数。城中江湖势力驳杂,抢占码头河道,甚至以过节收受保护税等,基本上每一天他们都能够想到不同的节日收上一回,就这太白楼所在的沿江街就有三个江湖势力。”
太白楼属于皇家暗产,亦是赵恒煦布置在各地的眼线之一,在林一直到山南道任职前,赵恒煦便让武善终将山南道的部分眼线暗探、锦衣卫的调度权利交给了林一直,方便林一直在山南道的行事,也幸好有这些势力的存在,不然啊初到此地、尚未站稳脚跟的林一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据微臣这段时日的了解,一帮三堂两会背后隐约还有三位藩王的手笔,但隐藏得太过深,臣目前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可以证实。不仅仅是一帮三堂两会,当地的世家豪族、富商大贾在混乱的商州之中也多有手笔,多方势力都想要在此地抢占一杯羹,微臣被各方势力盯着,连出个门都要装扮一二,免得有的出去没得回去了,但微臣有信心一定可以整治商州,使得商州吏治清明、百姓不再受到苦难。”林一直信心满满,不只是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对陛下有信心,陛下有心要整治江南吏治、赋税等,就一定可以做到。
“好,朕委任你为山南道刺史就是让你整治商州,治理整个山南道,身为大齐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刺史,你可别让朕失望啊!”赵恒煦仔细听了林一直关于商州情况的讲述,对当地情况错综复杂的程度又有了一个新的了解,但对于赵恒煦来说,越是复杂就越是好,只要理清了其中的脉络情况,未尝不是撤去三藩的一个契机。
商州他还会回来的,这儿将是撤藩的开始。
太白楼下突然传来女子凄惨的哭声和男子粗鲁的谩骂声,声音越来越响,也吸引了许多人前来围观,不知是不是巧合,吵闹声就在赵恒煦所在的雅间儿下面,只要一伸头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元宝立刻小跑着过去关窗,林一直也尴尬的有些坐不住,毕竟是自己的治下,在陛下的面前直白的暴露出其丑陋的一面,是个人都会尴尬不安,就算是将窗户关了,依稀还能够分辨出外面究竟在干什么。
杜堇容皱眉,唤来元宝,“两位小皇子他们还在街上,你出去让人将皇子们看顾好了,还有,让他们尽早回来。”听外面的声音,便知街道上是越来越热闹了,一热闹浑水摸鱼的人也多,并不安全“喏。”元宝快步走正打开门准备出去,就一头撞在了武善终的身上,武善终的背后还跟着赵一。元宝捂着脑袋泪眼汪汪的看向来人,心中微微一皱,武善终应该是好些日子没有修面了,胡子拉扎的,眼睛下一片青紫,双眼中满是血丝,神情异常疲惫,眼皮都是勉强撑着的,沉重得反复随时都会睡去。
武善终和赵一行礼之后,武善终回禀陛下,“陛下,微臣顺线索一路找到商州,发现猎狼的线索在青龙帮中断了,而且微臣发现,青龙帮身后有靖南王或者北定王的影子,但目前还不能够完全肯定,究竟是靖南王还是北定王,亦或是两者兼而有之。属下刚刚带人悄然抓了青龙帮的二当家,此人善谋、且嘴巴极为紧,是青龙帮的军师,猎狼的线索也是在其身上断的。”武善终一气说完之后,又说道:“在前来的路上,属下与大船那儿来的锦衣卫汇合,得知钟文思不见了。”
原来在半月以前,钟文思就已经不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