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堇容皱眉,“遗族人本来就是特殊的,因为你们特殊,当然要受到许许多多的关注,这是必然。关于遗族人,我知道这些就够了,你喊我爹爹为大哥,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说来就话长了。”姜昊之的眼睛透过窗棂看到外面的风景,被窗棂分隔开来的外界显得那么的狭小,就像是遗族人的生存环境一般,那么的小,在缝隙中生存。姜昊之承认,自己在利用杜堇容,但他没有选择。心中无力的同时,又再一次因为遗族所面临的环境而重拾信心。
杜堇容的祖父杜绍言和姜氏现在的族长姜苡仁相识相爱都是老一辈的事情了,两人相识在微处重见于朝堂,分离在所难免,而二人共同孕育的孩子也就是杜堇容的父亲杜赫乾,“我和姜旻之,也就是你见到过的白碧莲,是双生子,是你两位祖父的老来子,算起来我还是你的长辈。之前说了,老大,也就是平南王姜昱之是我父亲的养子,并没有血缘关系,你爹爹和老大之间的事情,你可以亲自去问他们,反正他们在一起后就有了你,因为各自主张的不同,老大也不能够离开越州,众多的原因加在一块儿,导致老大和我们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是我当年对不起小杜,因为我二人的政见不同,小杜想要平乱世,而我只要守住苏杭越,守好遗族人的门户之地,小杜负气而走,我又因为族中的事情无法去找他,堇容其实你小时候我见过你,但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是我的孩子,唉,一切都是我的过错啊,就算是意见相左,我也不应该一隔就是好几年没有去见他。”姜昱之其实很沉默,能够一次性说那么多话,很少见了。
“呵呵。”杜堇容冷冷一笑,“这都是借口,如果你真有心去找爹爹,什么事情都无法阻拦。”转头看向姜昊之,“将小章带过来,就现在,我不相信你们。”
姜昊之和姜昱之只能够苦笑,无论从哪个方面,他们都站不住脚,他和姜旻之的欺骗,姜昱之这么多年对杜堇容的不闻不问……杜堇容现在活得很好,他们本该不去打扰,只要远远的看着,小心的守护着就行。血缘上再多的牵绊,都无法代替杜堇容幼年时所受苦楚的万分之一,他们始终错过了太多。但,他们也是没有办法,遗族又一次面临了困境,需要寻求强大的力量来庇护,而且杜赫乾等不及了,需要直系亲属的血液当药引。
“堇容出去走走吧,今天的阳光很好,小章一会儿就过来。”姜昊之站起来,手放在姜昱之的肩膀上用力的按了一下,“见到小章之后我们去见大哥,堇容……”姜昊抿了抿嘴,微微的摇头叹息了一声并没有再说什么。
杜堇容穿戴好衣裳,就毫无留恋的离开了房间,经过姜昱之身边的时候,毫无停顿,就像,姜昱之是个陌生人。
对杜堇容来说,平南王又怎么不是陌生人呢,在此之前杜堇容和赵恒煦一直将平南王作为一个假想敌的来揣测,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与其殊死一战,毕竟在三位藩王中,平南王姜昱之是最神秘的,甚少有人真正的见到姜昱之的面貌。
但现在,平南王就在身边,还面带忏悔的对自己说,是父亲对不起你。呵呵,杜堇容的生命中就从来给所谓的父亲空出位置。
杜堇容和姜昊之走后,姜昱之痛苦的抱着头,闷声的嘶吼着,心都仿佛撕裂了。
平南王府姜昱之很少来,平南王府除了前院正厅和处理政事的书房,其他地方,特别是后院几个院落,都显得十分寂寥,没有主人的院子,就算是再睛致的景色,缺少欣赏美景的人,显得十分的空旷和静默。杜堇容所在的院子,已经是平南王府的正院了,亦是姜昱之在这儿临时休息的地方,nei里装饰简单到简陋,但外面倒是十分的漂亮。江南园林,睛致、雅趣、十分的吸引人,亭台楼阁、假山流水,站在不同的角度欣赏同一个地方,都有不同的意趣。
“平南王府历经多代,历来都是挑选姜氏一族中外务能力最好的人,老大是这一代的平南王,如果不是当上平南王,他和你爹爹也不会相识,最后也不会有你,但当然也不会因为政见的不同,最终分开,弄得现在这种情况,唉。”
“今天的你和以前不一样。”杜堇容无心欣赏身周的美景,他心中很乱,死去多年的爹爹竟然还活着,他又多了一个父亲,还有一大堆有着血缘关系的亲戚,他哭笑不得,突然冒出来的这一切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姜昊之一愣,随即失笑,“堇容,不了,我还是喊你侯爷吧,熟悉了,感觉这样喊才更加顺口。侯爷,我和过去没有任何变化,有变化的其实是你的心啊。”
“……是吗?”杜堇容有些恍惚的说道。
“的确不一样了,最起码我们以后再也回不到以前那样了,侯爷,北定王野心不小,他贪恋长生,因缘巧合下知晓了遗族的秘密,他一直认为遗族能够减缓面貌的衰老就是因为长生不老,长生不老啊,遗族人最多面貌老得慢一些,但绝对不是不会死。北定王要的太多了。”姜昊之停了下来,站定后定的看着杜堇容,“遗族生活不易,我们也渴望外面的世界,但总有人觊觎遗族的秘密,侯爷,你可以不相信我们,但绝对不要用最大的恶意揣测我们,遗族只会成为你的后盾,绝对不会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