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约好的时间还早,他们两个人先到了也不知道该干嘛。
司逸问她:“时间还早,聊会天吧。”
“聊什么?”
“随你,你想聊什么?”
顾逸迩想了想,问道:“你叫上我来,是真的怕孙杳对你不轨吗?”
“是也不是。”司逸坐在亭子里乘凉,语气懒懒的。
顾逸迩在他身边坐下:“这么说你真被人不轨过?”
司逸的脸色一下子有些发白,含糊的唔了一声。
“那你岂不是不纯洁了?”顾逸迩故作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谁知道司逸立马反驳:“没让人得逞好吗?我纯洁的一批。”
在顾逸迩的追问下,司逸说出了他年少时的可怕经历。
顾逸迩皱眉:“那你是怎么从那个学姐手底下逃出来的?”
“装晕呗。”司逸靠在护栏上,眼睛盯着湖面,“我又不能给她一拳,只能倒在地上装死了。”
顾逸迩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一时间有些好笑:“那你以后每回都是装晕躲过去的?”
“二更他学唢呐的。”司逸挑眉,语气得意,“我骗二更说,我一被女生告白就怕,为了防止闹笑话,只要女生一开口,他就躲在一旁吹唢呐,那女生说什么我都听不见,更别说告白了。”
“......”顾逸迩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怎么?被震惊到了?”司逸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顾逸迩犹豫了片刻,又问:“你就是这么躲女生告白的吗?”
司逸点头:“是啊,女孩子啊,都跟水似的,打不得骂不得,既然鼓起勇气来告白了,就不要怕被拒绝啊,还真以为跟我掉几滴眼泪我就能心软啊。”
“那你怎么不叫上二更,我又不会吹唢呐。”顾逸迩撇嘴。
司逸敲了敲她的脑袋:“傻啊,怕你吃醋呗。”
顾逸迩死鸭子嘴硬:“我才不会吃醋。”
“行,当我自作多情。”司逸耸肩,“待会你可得保护好我啊。”
顾逸迩乖乖的坐在他旁边,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亭子里的小灯已经点亮,映照着亭子里各有心事的两个人。
已经到了约定时间,顾逸迩起身躲在了旁边的榕树后。
孙杳一分不差的过来赴约了。
她没穿校服,一身纯白的连衣裙,看上去清纯动人。
“等很久了吗?”孙杳小声问道。
司逸摇头:“没有,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孙杳深吸了一口气,笑道:“难道你还猜不到吗?”
司逸张了张嘴,偏过了头:“抱歉。”
“我早猜到了。”孙杳苦涩的笑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暗恋你四年了。你不知道吧?”
司逸摇了摇头,很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说这句话。
“我比任何人都要早一步喜欢上你。”她低低的声音,仿佛在倾诉着一件平常不过的小事,“初一开学的前一天,我自己一个人坐车去英才,想要看看新学校,可是我到了学校,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走,糊里糊涂的,就走到了练琴房。”
“我听到了钢琴声,传来钢琴声的那个房间没有关门,我悄悄走上前去,看到了一个男孩子坐在那里弹钢琴。他弹得很认真,根本没注意到我,我蹲在门口,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
“后来我醒了,那个男孩站在我面前,告诉我,在这里睡觉会感冒。”
“后来他带我走出了那栋楼,告诉我往哪边走,我不敢问他的名字,只问了一句,他刚刚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他告诉我,那是肖邦的曲子,叫《降e大调夜曲》,是他在参加一次音乐比赛的时候,听一个女孩用小提琴拉过,他很喜欢,所以经常弹给自己听。”
“再后来,我在开学典礼看到了他,他穿着校服,作为新生代表,站在了台上。”
司逸抿唇,回想不起孙杳说的这段记忆。
他那时确实经常弹夜曲给自己听,也确实是因为,在参加音乐比赛时,有个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女孩子,拉了那首曲子。
别的选手,为了突出自己的能力,选的大多都是十分考验指法和技巧的练习曲目,可那个女孩子不同,聚光灯打在她的身上,她就那样安静的站在台上,拉出了如月光般柔和静谧的夜曲。
他当时正处于极度厌恶学琴的阶段,经常用砸琴键来抒发自己的愤懑。
可是那首曲子不同,需要安静,需要舒缓。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