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顾淮景勾了勾嘴角,点了点头:“听着确实有些奇怪。”
“是罢?”赵安玥喝了一口,“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这事肯定有人在背后搞鬼,就是不知道是谁。算了,不过你为什么也在这里?”
顾淮景挪了挪身子,靠在椅背上:“有点事情与人交谈。”
“哦。”赵安玥转了转眼睛,点了点头,但那眼还是滴溜溜的看着顾淮景,一副我知道你谈的是什么事情,但为了你的面子我就不明说了的样子。
顾淮景轻轻的皱了皱眉,觉得她这目光着实怪异:“你为何这般看我?”
赵安玥连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不过我听说,那位是冯大学士?”
“嗯。”顾淮景,“有问题?”
“没有没有。”赵安玥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唇,目光下意识往下,朝他某个地方看了一眼,然后红着脸连忙移开视线,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其实我可以理解的。”
顾淮景反应了一下,明白了过来。
他的脸色瞬间铁青。
赵安玥见到他的神色,有点害怕,心想这方面果然是男子的逆鳞,不能提。于是她又加了一句:“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用放在心上。”
顾淮景都被气笑了。他看着她,目光沉沉:“你听到我和大学士的对话了?”
赵安玥缩着头,双手捧着茶杯,低头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假装听不见这句话。
顾淮景望着她那样子,脑海中莫名其妙回想起她养的那只小黄猫,心不知道怎么地就软了一下。
刚刚凝起的怒气无缘无故就散了。顾淮景摇摇头,嘴角一抹无奈至极的笑容:“那我是否还得谢过你的理解?”
赵安玥抬起头,朝他瞥了一眼,见他似乎没有那么生气了,于是大方道:“不用谢不用谢。”
想想,他得了那方面的毛病,还因为她的缘故,让很多人都知道了,说不定暗地里怎么编排他,也是挺可怜的。
顾淮景抿着唇,默了默,不想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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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佩绮出了银杏林后,就遇到了杨卫礼。她那会眼眶微红,看到他心里一惊,低下头连忙擦拭泪水,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杨卫礼叹了口气,走了过来,也没接近她,很有距离的停在她三步外,微微低下头,语气温柔:“上去吧,我带你回去。”
姜佩绮胡乱点点头,先行一步,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从银杏林回到杨府,期间二人一字未说。
姜佩绮下马车的时候,她去时用的马车也被下人们带了回来。她站在原地,望着那马,沉默了好一会儿。
杨卫礼就站在她旁边,也没催她,什么都没说。
半晌,姜佩绮转过头,对下人淡淡道:“把这马卖了罢。”
下人一愣,看了看身侧的杨卫礼,大少爷一向听少夫人的,因此他行礼道:“是。”
姜佩绮于是抬腿进了杨府,杨卫礼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她会卖掉这匹马,这是不是代表着,往事都过去了?
杨卫礼忍不住面上一喜,跟了进去。
两人虽从未做过那事,但为了不引起杨府其他人的猜测,两人一直同房而居。只是晚上的时候,姜佩绮睡在床上,杨卫礼要么睡在书房,要么睡在旁边的软塌上。
就这么过了两年。
姜佩绮站在房中,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语气很疏离:“孩子的事情母亲近日催得愈发急了,你真的不考虑纳妾吗?你我成婚前,我同你说过,我们不可能,你也答应了。”
杨卫礼脚步一顿,他张了张嘴,最后道:“我知道,母亲那里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
说完后,他在原地站了一下,犹豫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姜佩绮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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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林回来后的第二日晚,祖母把赵安玥叫了过去用膳。
她到的时候,发现顾淮景居然也在。
赵安玥不疑有他,想着祖母估计就是想找他们两人一同用膳,于是和祖母请了句安,便在顾淮景对面坐了下来。
今晚晚膳十分丰富,桌上基本上都是赵安玥喜欢吃的菜。而顾老夫人和顾淮景都差不多,他们没有特别爱吃的东西,也没有特别不爱吃的东西,属于给什么就吃什么的类型。
“听说你们昨日都去银杏林了?”
赵安玥点点头,舀了一勺鱼汤,轻轻吹了吹然后放进嘴中,脸色表情非常的享受:“是呢,我和佩绮她们一起去赏秋,而侯爷……”她看了看对面静静吃饭的人,想了想,道,“和大学士有要事相商罢。”
顾老夫人点点头,她看了看顾淮景:“你这右手如何?”
顾淮景现在都是用左手用膳,闻言道:“好了许多,不过使不上力气。”
顾老夫人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这可如何是好?”
“祖母不用担心。”顾淮景淡淡一笑,“我如今用这左手,也用的习惯,并不影响生活。”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顾老夫人放下筷子,表情比往日要严肃的多,“淮景,玥儿,我今日让你们过来,是有事情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