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玥连忙摇头,拉着顾淮景的衣服:“不行,不可以的,小黄猫是我养大的!”
顾淮景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但是态度并没有软和的迹象。
她偷瞄着他的神色,想了个折中的法子:“那把猫养到我之前住的院子里好了,反正院子空着。”
顾淮景勉强同意。
赵安玥很多事情上并不关心,一点都无所谓,但她有底线。比如和她一起长大的四个丫鬟,比如她自己亲手养大的猫猫鱼鱼。
在这些上面,顾淮景也实在没法真的下手,否则赵安玥会一辈子记恨在心。
那绝对不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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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只有少数人知道赵安玥怀孕的事情,但顾国侯府中依旧一片喜气洋洋。
顾曲身为管家,受顾老夫人和顾淮景吩咐,每日操碎了心让厨房的人准备膳食,膳食一律都要营养均衡,还要美味爽口。
顾淮景还增加了保护赵安玥的人手。
只有赵安玥,依旧无忧无虑的过着她自己美滋滋的小日子,仗着肚子里有她的小安鱼,时不时就要撩拨一下顾淮景,欣赏他隐忍得额头青筋爆发,却又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
别提有多开心了。
只是赵安玥忘了一件事情,怀胎顶多十月。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而和喜气洋洋的顾国侯府不同,皇宫里却越发愁云惨淡。
自从齐皇贵妃身亡,皇帝越发不对劲了起来。他开始频繁做噩梦,梦中出现的都是被他所害的人。
有先皇,有他的皇兄,他的皇帝,有先皇宠妃,有顾淮景的父亲。甚至还有三皇子,被他亲手所杀的七皇子,以及那个不是他血脉的六皇子。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质问皇帝,问皇帝为何如此狠心。
梦中,他们朝着皇帝走去,硬生生的要把他拖走,拖到无尽的深渊。
伺候在皇帝身边的宫女太监,每日都会听到皇帝惊恐的尖叫声。
这样过不了几日,皇帝就病倒了,每日卧于床上,靠着汤药续着。
皇帝每日都害怕着深夜的到来,觉得每一个夜晚都如此的漫长和恐怖。那些道士一直住在宫里,为皇帝驱邪,还对着皇帝说宫中邪祟太多,不是几日就能驱完的。
皇帝吓得不轻,从早到晚,手里都捏着好几个道士给的黄符,脖子上也挂着佛珠。
自此,大祁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早朝了,朝中事务皇帝不再处理,积压了很多。所幸朝中官员经历过几次大换血,都是能臣将士,隐隐约约以杨卫礼为首,就算没有皇帝,也把朝中事务处理得井井有序。
然后慢慢的,又由以杨卫礼为首,不引人注目地转为以顾淮景为首。
毕竟,杨卫礼和朝中三分之二的人都是顾淮景的人,这些人本就以顾淮景为尊,只是之前隐藏着,潜伏着。
而现在,终于可以正大光明。
顾淮景开始在朝中大放异彩。
也有那么些官员意识到不对,可是如今已经是大势所趋。
顾淮景的人已经把住了朝廷的六部,连军权虽然不在顾淮景手里,但那些出色的将领,可都是顾淮景亲手教出来的。守在大祁边境那最为精锐的士兵,更是和顾淮景出生入死数十年的同胞。
不知不觉间,顾淮景已经彻底架空了皇帝手中所有的权利。还剩下那些后知后觉的少数官员,哪怕察觉了什么,也是束手无策。要么死,要么随波逐流。
有相当大一部分的人选择了随波逐流,渐渐朝顾淮景靠拢。
还有少数杨氏皇族坚实的拥护者,依旧不死心。
皇帝久病不愈,而且闭门不见,他们想见皇帝却也得不到召见。
而如今皇帝膝下无一子,也没有皇子可以商议。
放眼朝堂之中,如果皇帝不幸薨逝,最有资格继承地位的居然是杨卫礼。
杨卫礼的祖上,可也是堂堂正正的皇子,身上也流着杨氏皇族的血脉。
于是他们把希望投在了杨卫礼身上。
杨卫礼简直是最适合的人了,是刑部尚书大人,能力出众,朝廷百官对他印象都很好。而且还是杨家人。
虽然杨卫礼和顾淮景走得很近,但那又如何?谁能抵抗得住当皇帝的诱惑,杨卫礼自然也不可能。
而且那顾淮景,一个外姓人,居然也想沾染杨氏的江山,他难道想造反吗?!
他们绝对不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想尽办法都要阻止。
于是他们找上了杨卫礼,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表明了自己的决心:“杨大人,到时我等定拥护大人登上皇位!”
杨卫礼拒绝得大义凛然:“承蒙各位爱戴,如今皇上身康体健,只是得了点风寒需要调养数日。大家可千万再莫提此事,这可是砍头的大罪啊!”
其他人纷纷劝说:“杨大人,我等也只是未雨绸缪。皇上能康复自然是我等之愿,只是我等实在是怕意外发生,到时候让小人钻了空子!所以今日才对杨大人说出此话。今日之谈,确实大逆不道,但实属无奈。杨大人的为人,我等信得过,自然不会胡说。我等心意,还请大人明鉴!”
杨卫礼轻轻一叹,有些犹豫:“大家先离开罢,这事……再说罢。”
他们纷纷对视了一眼,眼中一亮,都从杨卫礼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可能,如此总算稍稍宽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