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是现在不成,那不是还可以学么,而且你这个老师是教导三到六岁的小孩儿的,根本不需要你有多大的学问,咱们上次去幼儿园的时候你不是看见了么,那些老师就是带着孩子们唱唱歌、跳跳舞,画个画,做个小游戏什么的,说白了就是带着他们玩儿,这你还不会?”冬秀鼓励她,又说:“况且香儿也是要上幼儿园的,你不是舍不得她,怕她被坏孩子欺负么,那你如果去她的幼儿园里做老师了,不是可以一直陪着她了吗,而且等她上小学了,你说不定还可以跟着一起她的小学当老师呢,这样一路陪伴着她长大不是很好么……”
慧秀听着她描绘出来的美好场景十分心动,女儿就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寄托和指望,能够时刻与她在一起,她当然很是愿意,当下有些犹豫道:“这真能行?我真的可以去做老师,其实做不成老师也没什么,在幼儿园里打杂也是一样的,我可以去给她们洗衣服、做饭……”
冬秀听不得她这没志气的话,当下打断她:“只要你努力学习,肯定可以,我想香儿更想要一个当老师的娘,而不是当保姆的娘,你说对不对?”
她就是故意要拿香儿去刺一刺她,否则她永远不敢直面这个世界,不敢改变自己。
“只不过,你们去了北京,可能就要彻底离开那个人了,等闲是见不着面了的。”冬秀握着大姐的手,低声问她:“他今天来找你们,是要接你们回去还是怎样?”
慧秀苦笑:“他哪敢接我们母女回去,只怕今天来见我们还是瞒着他家里那位呢!”
“怎么?他另娶了老婆,而且老婆还是个凶悍泼辣的?”怪不得上午见他,总觉得他眉间郁郁的有些忧愁,原来是家有河东狮,夫妻不和睦啊,虽然冬秀是个颜控,也很吃那位鲍先生的颜,可此时也不禁有几分幸灾乐祸:“活该呀,谁叫他哄骗你在先,抛妻弃女在后,非上赶着去做那陈世美呢,真是报应啊!”
“哎,这也怪不得他,这些年他也不好过。”慧秀听了三妹的话忍不住为他辩驳一二,接着幽幽的道:“他并没有哄骗我,当年是我自愿跟他走的,他也没有辜负我,就算知道我有烟瘾他都没有嫌弃过我,反而一直在努力赚钱,想法帮我戒烟,后来我有了香儿……他是家中独子,母亲想他想得病了,怎么能不回去看看呢,何况香儿也大了,我们想着他家里父母就算看在孩子的面上也会原谅我们了,于是他便先回去了,谁知这一去就是物是人非了……”
不用大姐再往下说,冬秀自己就能把这出故事脑补全了,这故事既狗血又毫无新意,无非是男方被父母诓骗回去,不知被人用什么手段强逼着娶了别人,或许父母还开恩的表示过要纳大姐为妾,给她个名分啥的,可谁也没想到这新娶的太太是个真正的河东狮,一下子变身王母娘娘,生生把一对有情人拆散,从此天隔两方了。
果然,接下来大姐便期期艾艾的讲述了两人是如何被棒打鸳鸯,她又是如何被那个女人身无分文的赶出家门,如何被那个女人断了鲍志东给她们娘俩的接济,她又是如何一个人艰难的带着香儿在这可怕的世界里谋生的。
听完她的讲述,冬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了,原来人家鲍志东还真算不上是陈世美,反而还挺有担当和情义的,可就是这样一个有道德感的人,居然就是被一个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撒泼手段给制住了,这也太难以置信了。
“他当年都敢跟你私奔,你俩感情又这么好,还有脸香儿,他居然真就任由那个女人摆布?”
慧秀对此真是一言难尽:“你是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么,多么的疯狂,她说要去死便是真的去死,有一次志东她娘说了她几句,你猜怎么着,她竟然当着大家的面一头撞在老太太手边的炕桌上,当场头破血流,把老太太唬的晕了过去,志东说要跟她离婚到沪市来找我,她二话不说一把火就把新房给点了,还要死拉着志东一起被烧死,这样的事情简直太多了,她娘家又是当地的望族,有权有势,两家不好闹翻脸,鲍家只得忍了,久而久之,大家就不敢再违逆她了,我也只得把香儿带在身边离她远远的……”
冬秀听得目瞪口呆:这好像是一种睛神疾病吧!这时代遇到睛神病能怎么办啊,送到睛神病院里?还是关起来?或者,就像大姐一样,惹不起便干脆躲得远远的。
“那他们有孩子了吗?”有的睛神疾病可是能遗传的啊。
慧秀摇头,叹气道:“没有,他们年纪也都不小了,膝下却连一儿半女都没有,那个女人还霸着他不肯叫他纳妾,因为这个事儿他家的老太太都不知病了几回了,哎,再这样下去他们家可真真要绝后了,以后也不知怎样才好……”
“怎么就绝后了,那不是还有香儿嘛,还有,你都被赶出来了,还关心他们家绝不绝后干什么?”
“香儿到底是个女孩子家家,况且连族谱都没上,哪能作数,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他好的……”
听这话里的未尽之意,大姐心里确实是还挂碍着那个人的,而且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忘怀,她不敢肯定大姐有从一而终的想法,但她肯定不会再次敞开心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