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她见小乙来了,便挥开了他,拉了小乙坐在身边。
“路上走得慢。我原不知是这宴会,马车停在了南面。”小乙回答。
小乙长得俊,她旁边一下子就凑过来五六个小侍。全都羞红了脸,想挤进她怀里。
小乙在皇女中排第二,她上头只一个已故的大皇女。这大皇女是先君后所出,极年幼就夭折了。因此小乙便成了现存的皇女中,年纪最大的。太女下手原本坐的是三皇女。等小乙这皇姐来了,便插在了两人中间。
是以,小乙和太女两人的案几靠得极近。她们悄声说话,都掩在了歌舞声中,并未引人注意。
太女见小乙躲得厉害,便笑起来。她自己搂了旁边倒酒的小侍,凑过来跟小乙说:“这里都这样。你便是不习惯,可也不能躲着。”
小乙已经有了心爱之人,本身又不是贪图新鲜男儿的好色之徒,自然心有抗拒。她瞧着太女神色里的警告,又余光看了看周围一众皇亲,只好也搂了几个凑过来的小侍中的一个。
那小侍看着年纪极小,身形也小巧,被她一搂,直接红了脸,顺势钻进她怀里了。
小乙被人贴的这样近,皱了眉,想推开他。
那小侍就立刻红了眼眶,小声求她:“殿下,奴奴不惹殿下厌烦,只求殿下怜惜一二,莫叫奴奴丢了性命。”他声音柔,吓得浑身都在抖。他也没在做什么更过火的举动,只是泪眼朦胧地看她,倒叫人有几分不忍了。
旁边几个小侍见这位殿下性子好,没有打骂起来,也不肯走,就围着她,替她倒酒,倒甜酪。
小乙见这几个都是十几岁的小孩子,放在现代,也就是初中生的年纪,倒是觉得有些可怜。可她也不想惹什么桃花,便说:“不许碰我。”
几个小侍连忙点头,都乖巧地围坐在她身边,倒真的没有敢乱摸她的。
太女瞧见了,噗嗤乐了,说:“你还是这般心软。”
小乙瞧见她身边只一个小侍,而且还很安分,旁的人也不再围过来。小乙就很想问问她,怎么自己身边就围了这许多!
太女原先就认识小乙,对她也算了解,便趁着饮酒,示意她看对面。
两人对面,坐得是她俩的十九姨。虽是姨母,算起亲戚关系来,也挺绕人的。
英嬷嬷曾一一与小乙说过她的一众亲戚们。
这位十九姨,是位二品郡王,她是颍川王杨煚之女,也就是房陵王杨勇的孙女。房陵王杨勇,便是高祖的长女,也曾经是太女。“曾经”两字,便足以说明这位十九姨身份的尴尬和辛酸了。房陵王曾育十个女儿,可如今,房陵王后人,只剩了她这最小的一个孙女了。
这十九姨生父只是个侍,虽然出身不高,但容貌尚佳。她左右各揽了一个小侍,都是颜色姣好,肤若凝脂的小男儿。她身前还有一个,正背对着小乙,是以看不清容貌。
小乙借着端酒杯饮酒,用余光看对面。太女还在她旁边,评论着当中的舞者。
小乙正打算偏头也聊两句,就看见那十九姨身前的小侍突然抖了一下,就软倒了下去,仰倒在案几上,人事不知了。
那位十九姨当下青了脸,呸了一声,伸手扯住那小侍的头发,抬起了身,身子偏了一下,脚下一踹,将人踢到后头。然后,她就又把左手的一个小侍,压在了身下,继续前后晃动起来。她看当中舞者转得好,还高兴地拍了拍手。至于那被提到后面的小侍,则被旁边年纪大上一些的侍从抬走了。
那被抬走的小侍动也未动一下,明显是昏死过去了。
小乙只觉得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几乎拿不住手里的杯子。
那个方才被小乙搂在怀中的小侍见她脸色不对,立刻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还抬了身子,跪在她身前,假装要去亲吻她。她身边几个小侍也凑了过来,假装索要安王的宠爱,替她挡住了没控制好的脸色。
太女自然也看见了。她看见小乙变了脸色,正想提醒她,却发现小乙身边的这几个小侍都替她挡了视线。小乙不过就说过几句话,居然这么快,就让这几个小侍去回护她了!
太女不免觉得有些气闷。
小乙身前的那个小侍轻轻蹭了蹭她的唇,根本都没贴上,只是隔着很近。他小声地说:“殿下,我等能服侍殿下吗?奴奴求殿下怜悯。”
小乙此时也缓过神来了。
她在金楼里呆了三年,其实见过许多肮脏事了。但漠北的战场,让她几乎忘了过去。如今她从低剑的花娘,变成了随意践踏人命的皇亲,反倒不觉欣喜,只觉悲哀。
她抬手拉下了他的手,揉了揉身前这个小男孩儿的头发。
小侍笑了起来,纯真可爱。
他还坐了回去,拿了她方才跌落的杯盏,重新替她倒了杯酒。
“皇姐好艳福!”一旁的三皇女嫉恨地说。
三皇女看着眼前的这个“安王”,只觉得恨!她才该是备受母皇疼宠的二皇女!她才该被封做安王!她才该娶那个掌着辽东营军权的正君!那老男人虽然老丑,可他手上有数十万军士!
三皇女原本都开始畅想,畅想她迎娶了辽东郡公,从他手中拿到军权,挤下太女,坐上储君之位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