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的什么规则排在它上面。特别是你,摄政王殿下——”
希泽尔斜斜坐在中间的位置上,头上的冠冕也歪在了一边,听到对方提及自己,也仅仅是目光转动了一下。
“无论什么罪行,只要是贵族,您要么判决绞刑,不然就是斩首,都像您这样法律就没有意义了。”
“可是这样能让我心情平静。”
“还请不要任性了,您之前大开杀戒,在乌拉坎德外用死硬派的脑袋堆了一座塔,虽然这震慑了那些潜伏在城nei大肆破坏的歼细,但这也让商人们受到了严重的惊吓。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显贵被处死,按照人类的规矩,这些王公大臣有缴纳赎金获得优待的权力,连他们都被杀了,商人们不相信自己在我们占领的地盘上能够得到人身安全的保护。”
“所以呢?”
“最近我们会举办一个晚宴,邀请……当然其中有很多是我们强行‘请’来的商人,到时候还请使用您无可比拟的魅力,打消他们的疑虑,让他们觉得我们也是可以对话交流的文明人,‘血腥摄政’殿下。”
吸血鬼法官一脸严肃地给恶名在外的某残暴睛灵下达了任务。在斯特里克出身的老人中,虽然希泽尔现在是名义上的摄政王,但那时因为只有他长期作为已消失的公主殿下的副官,完完全全接触过整个体系,也只有他知道如何才能更好地驱动这台国家机器。
在所有人心中,职务的义务都大于权力,所以当有新的工作需要摄政配合时,大家也会心安理得要求他出力,这方面他们的思维模式并不像宫廷的上下尊卑,而更像是平行部门间的互相协作。
“知道了。”希泽尔一只手扶正了快要掉下来的王冠,当他放下手时,那种冷漠的残酷就被温文尔雅的笑容所取代。
战场上,他是恐怖和惊叹的混合体,在攻城炮没有运送到的时候,他常常带人直接杀入城堡,只有鲜血和死亡才能填补他黑洞般nei心的失落的空虚。
而在执行制裁的时候,他又是令人不安的怪物,不时在伪装的躯壳下暴露彻骨的恨意,让人不禁猜想有一只狂暴的魔兽蛰伏在漂亮的皮相下,其装扮越是讨喜,nei在就有多么丑恶。
“你最近状态有问题,我建议你露个面算了,然后下去休养吧。”海丁踟躇着提出建议。
“没关系,我可以的。”他微笑着回答。
自从那次开启了预知能力后,它就怎样都关不上了,他仿佛变成了一个接收器,同时接收着无数个平行世界发生的事。自己做了什么、说什么话,对面会变得高兴,或是感觉受到侮辱,在预知中都有不同程度的表示。
每一次变换策略,对方都会根据他的态度有不同的反应,这让他短短时间nei就学会了如何恰如其分地投人所好,获得对方的好感。
他不禁想起,公主殿下似乎也是这样,她对索恩并没有好感,但也能轻易得到索恩的迷恋。
她转换过无数躯体,一定有丰富的经验让她掌握了这种技能,那么她对自己也是这样的吗?他对公主宛如上瘾的执念,难道也是出自这种“技巧”?
如果说公主殿下只是为了利用他,控制了他的心,为什么现在却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他不讨厌公主利用他,但是害怕被抛弃。
这次她失去了这具身体,会不会和以前一样,再次进入一具别的身躯,在另一个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再度聚拢了另一批人。他们和这里的所有人一样也会喜欢她敬仰她,所以这里的一切都被新的人和事取代,变得无关紧要?
是了……她就是唯一个光,太阳在这块土地上日落,但它在另一边的大地则刚刚日出,能够被照耀的土地千千万万,但太阳只有一个。
所以他在这里守候着她留下的一切真的有意义吗?她真的会再次回来吗?
他不知道。
一旦思考这样的问题都让心脏仿佛在不断下坠。绝望的深渊究竟有多么深?他每一次都觉得自己绝不会像此刻一样沮丧,但却总是有更深更黑的绝境在前方等待。
他变得越来越烦躁,在现实世界优雅礼貌地和一个人轻声交谈,但在预演中他此时手里拿着染血的长刀,面前的肉块或肢体零碎,或头颅滚落……无数种惊骇惨烈的死亡万花筒般的不断涌出,预演的死者脸上的恐惧与难以置信,现实中则是或钦佩、或仰慕、或爱恋的迷醉。
比起真实世界正在发生的融洽对话,预演中温热粘稠的血液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更让他感到有某种黑暗的快意从心底升起。
……
维兰瑟再度回到主位面的时候选择了吉卜赛女郎的传统服饰,半透明的红色薄纱包裹着乌木般的黑色长发,身穿暗红色的一字领的露肩短上衣,顺着衤果露的玲珑腰线和小巧圆润的肚脐一路向下,则是重重层叠及脚踝的荷叶长裙,手腕脚腕和腰上还缀有繁复琐碎的不规则廉价装饰,让人一眼望去就能感受到奇妙的异域魅惑。
现在大陆上只有少数人类种族有深色发色,正好吉卜赛这个流浪民族就是其中之一,而且他们居无定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