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不可失,叶仙仙顾不得满头青丝凌乱不堪,凭借着灵巧的身姿翻身下马车,一径往深林里跑去。
卫尊方便完,挥动马鞭,可很快的,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马车轻了。一查看,马车内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
这个变故,不在卫尊预料之内。他的软筋散是天雪阁秘制,能让一头壮牛软成泥。更别提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了。
卫尊刷的放下车帘,看着深山,胸口又闷又滞。寻着蛛丝马迹,快速追了去。
“你以为你跑得了吗?”
叶仙仙跑过几个小山丘,衣服已经被枝叶雨丝打湿,头发乱七八糟的,狼狈的像个落汤鸡。心里简直恨死了卫尊。虽然追其根源在她,但他报复也报复过了,她也没有怎么着他呀,就是玩了玩他的肉棒,他不也玩了她的屄吗?还迷奸她,睡她。
这么不依不饶,太没风度了。
拼命向前跑的叶仙仙听到后头有脚步声,一回头,
就看到了卫尊那张摘去斗笠佚丽无双的脸。
叶仙仙一点都不惊艳,只觉得惊悚。
卫尊眼含谑意,在后面道:“你跑不掉的。”
她脸色一变,迅速往坡崖下跑去。
几个呼吸间卫尊就追到了那小山崖,没有犹豫的向下追去。
山崖下是个断崖,深不见底。崖边坐着一个十五六的少女,鬓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上,脸色苍白柔弱,微微下斜的眼角为她舔了几分楚楚。细雨伴着微风吹拂她的裙摆,细腰如柳。宛如这断崖畔的某枝花修炼成了精,立在崖边赏雨景。
卫尊看了一眼突兀在此的少女,又看了一眼断崖,问她:“可见过一个年龄与你相仿的姑娘到此?”
少女迎向他的目光也向崖下看了一眼。静静道:“看到了。”
卫尊一喜,“她往哪边去了?”
少女指指下方的断崖,“跳下去了。”
“不可能。”
卫尊想也没想就反驳。
“不信你还问我。”
少女似乎有些生气,转过头,不理卫尊了。
“还望姑娘实言相告。”
卫尊敛袖一揖,做足了谦和的姿态。
“你说的可是穿一身水红纱裙,脸蛋比花还娇的那位姑娘?”
少女说了穿着,末了还用了句很赞美的形容。
“正是她。”
卫尊道。
“跳下去了。”
她指着下面。
卫尊望向断崖,下面云雾缭绕,根本望不到底。
“她,真的跳下去了?”
少女:“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雨丝朦胧了少年人平日飞扬的五官,神情竟说不出的哀楚。
有几丝雨飘进眼眶,眼睛刺刺的疼,卫尊闭了闭眼,静静立在断崖边。
他没想过逼死她的。他只是想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错在哪儿,以后不再犯。谁知她竟性烈至此。
察觉到他的哀楚,少女问:“她跳崖你好像挺难过,她是你什么人啊?”
卫尊:“内人。”
少女:“……节哀!”
她的语气也变得沉重,似在为他与妻子天人相隔而悲伤。但不知道是不是卫尊的错觉,她的沉重里仿佛带了种佞哀。有那么点做作,又或者故意摆个姿态给他看的。
少女模样极是出挑,于卫尊而言却不过是个路人,不值得深究。和宋茴好歹一场露水夫妻,不能让她尸身成了野兽的腹中餐。卫尊四下眺望,寻找着能通往崖底的路。
倏然,卫尊目光被一盈碧绿吸引。那是一枚佛珠手串上的翡翠配饰,雕成四季豆的形状。最初见到这串佛珠是在楼大的腕上,前日宋茴也戴着它。出门匆忙,卫尊并没将它摘下扔掉,是以宋茴仍随身佩戴着它。
这串佛珠怎就戴到了这陌生少女手腕上?
细看去,眼前少女身形体貌和宋茴极其相似,但卫尊记得很清楚,宋茴身上并无任何多余衣物,更无易容面具之类。
见他视线落在自己手腕,少女暗叫一声大意,她怎么就忘了把手串也收起来了。
“她的东西在你手上,是不是你谋害了她?”
魏尊扣住少女的手腕,厉声质问。同时在她脸颊边沿捏了捏,似在寻找着什么。
少女,也就是叶仙仙,被他捏的痛极了。泪盈于睫:“本姑娘心地善良,怎么可能谋害他人,你少血口喷人。这手串是那宋茴姑娘跳崖前亲手赠送于我,说是与我投缘,愿今世与我结为异姓姐妹,来世再做真姐妹。真论起来,我还应该叫你姐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