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二十斤的蛋,来筹备这一场为了避免麻烦而设计的戏。
左右在家里闲着没事,也该热闹热闹了。
此时林谦姥姥家,正忙得热火朝天的。换洗衣服要准备,杂碎的生活用品要准备一点,而粮食带不带,带多少是个问题。带的多了觉得便宜了林谦家,可若带的少了,林谦真在气头上不让他们一家进门,一家八口也要吃东西。
五岁的小男孩抱着自己最喜欢的玩具枪,几步跑到乃乃身边:“乃,我妈说我表哥家啥东西都有,有好吃的,还有好玩的,是吗?”
林谦妈的娘家姓钱,林谦的姥姥姓吴,叫吴秀莲。
吴秀莲心疼的捏捏孙子的脸蛋,早两年家里好东西多,孩子喂得胖乎乎的,眼下都瘦下去了,虽说还是个大胖小子,可怎么看都比以前少了些福气。
“那当然了,你大姨家你大表哥可有大出息,家里有楼!等到了他家啊,就让你一个人住一个房子,你要啥玩具就找你大表哥。”
孩子才五岁,听了想要什么有什么,乐开花的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二丫头今年二十出头,早早不念书,在外头打了几年工,末世以后找不到工作才回的家,见过些世面,人也成熟。
她过来皱眉道:“打七岁咱家就没管过他,真能让咱们住人家楼?”
吴秀莲伸手打了一下二丫头,让她过来帮忙,道:“你不知道,他们家是远近闻名的老好人,人老实,咱们到那他们不好意思往外赶。只要咱们住进去,不提什么时候走他们就不好意思说。”
二丫头道:“上回我四姨乃去不是碰了一鼻子灰吗?就算人家老好人,能盖个楼让别人随便住,那也轮不到咱们啊。人家村里就没个亲戚邻居?现在这天气不好,不少人都是几家并一家过日子,他家条件要真好,早就被人挤满了,咱们去还有地方?”
吴秀莲手上动作停一停:“那也总要分个远近亲疏吧?他们老林家那点破事我还不知道,他爷爷就一个妹子。那么大的楼,就算加上他妹子才几个人,剩下的哪能有咱们亲?再说了,我是他亲姥姥,他养我是应该的!就算他不乐意,咱们让军队送过去,看当兵的面子上他们敢不收?咱们这一大家子多少人,我就不信他真把人往外赶。”
三丫头才十岁出头,歪着头奇怪道:“那为啥咱还要带吃的啊?”
吴秀莲嫌她碍手碍脚,挥手往外轰:“不带走便宜谁去?你大表哥要是真还生气,那咱们也让当兵的帮忙说情,他家有老房子,就住他们家老房子里先过几天,慢慢磨。人家家里条件好,怎么也比在咱们家里日子过得强。”
吴秀莲想的很周全,家里收拾好东西,只等着下回军队的人再过来发物资的时候,再说通了军队的人,带他们去林谦家那边。有了上次的经验,相信这回也不会困难。实在不行就花上几十斤粮食,反正到了林谦那里,总有法子捞回来。
军队那边接到林谦的电话,还以为林谦家又有要卖的东西了。因为林谦家里有珍稀的肉源,所以本地的军方还是比较重视的。现在林谦用十斤蛋为代价,换送钱家一家八口一个来回,外加一句随口的谎言,说白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二年条件越来越差,整个县里有牲口的不过那么两三家,而牲口最多的还是林谦家。
而且林谦家的发展前景很好,很有潜力。所以这么个小忙,军队的人也很乐意帮忙。
吴秀莲夫妻俩这边辣椒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军队的人来了好好演一出戏,说服他们带上自己去林谦所在的长兴村,只等着不同意就好好哭一场卖卖可怜,结果刚开口军队的人就满口答应了。
这一家人喜滋滋的带着行李卷坐上军卡,只等着去林谦家里过好日子。
一路上一家人坐在车厢里头,因为有其他军人,也不好相互讨论什么,可吴秀莲还颇有心机的不停的跟人家兵哥絮絮叨叨的说着一堆话。
什么有多想外孙子可人家不让去看,什么有多心疼外孙子每年都给他做衣服就是送不出去,而且还真从包里拿出来一件小孩穿的棉裤,说是给外孙子做的。
她这边说的天花乱坠的好像真的一样,那听了半天故事的兵哥差点没笑出来。都说了是林谦七岁以后不联系的,吴秀莲拿出来的棉裤一看就是四五岁小孩穿的,就算再怎么不知道孩子多大,也不可能给七八岁的孩子做这么小的棉裤吧。
其实这条棉裤是吴秀莲小孙子的,她是说到这里心血来朝随手抽出来的。
这一车人,搭载着满满的希望,直奔长兴村林谦家。
车子中间熄火了两次,都是几名士兵下去想办法把车子加热。如此折腾,原本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四个多小时才到。
中间军卡到了乡里,乡里设了临时站点,在这里装上了要给村里人下发的物资,然后再去村庄派发。
好在本乡除了乡里外,长兴村是第一站。
这一家人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而忐忑,终于在他们八对眼睛的期盼下到了林谦家的门口。
车厢门打开,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