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大户人家要脸面，如果家中没有适龄的女子联姻，或者双性子与男子相恋，不然双性子一般不会婚配出去，而是多花一些银钱娶小户人家女子为妻，以后再从兄弟那边过继一个孩子承香火。

    岳修瑾不相信他那个偏心的父亲会让他娶妻，而是花一笔嫁妆钱，将他嫁出去，好为两个庶子腾地方，到时只要逼他母亲过一个庶子，这庶子就可以过了明路，记在他母亲名下成为嫡子，那他母亲苦熬二十多载全部成了笑话，往后的日子恐怕更加难过。

    对于人类的婚配制度，白绒绒也是无话可说，他们妖怪确定伴侣之前如何放荡都没有关系，但确定伴侣之后，尤其结婚契后，雌雄双方都必须互相忠诚，寿命长的妖怪可以与伴侣共享生命，而寿命长短与血脉有关系，血脉越强的妖怪活的越久，血脉弱的妖怪自然喜欢寻血脉强的妖怪为伴侣，血脉强的妖怪反而不在乎伴侣的血脉强弱，更加忠诚自己情感的选择，任性自我。

    就像她弟弟这样，不允许她说岳修瑾半个不好，一说不好，就恼了。

    “我家不在乎是嫁是娶，如果你双性子的身份暴露了，我弟弟可以直接入赘，如果你双性子的身份一直不暴露，你可以找个办法把我弟弟光明正大的娶回家，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和我弟弟结婚契。”白绒绒极为淡定，丝毫不觉得弟弟入赘、嫁人有什么问题。

    但这番话落在普通人的耳里绝对是大问题，男人入赘那是极为没有面子又伤自尊心，还会被人说三道到的事情，就像女子嫁人一样，到了别人家里都是要被人拿捏的，男人连入赘都不肯了，更不可能嫁人了。

    岳修瑾自己都不愿意被随意婚配出去，受制于人一辈子，过低人一等的日子，可是他心里又极度渴望有个人爱他，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两人之间不插入第三个人，他有自信能做到此生只守着一人，却不敢相信另一个人是否能此生只守他一人，况且双性子子息艰难，若对方以后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他们之间也只能走向破灭。

    岳修瑾将这些实际的问题翻来覆去的想，每一个问题都像悬在他头顶上的刀，随时随地都可能索他性命，将他打入地狱。

    素雪看着主人脸上细微的变化，知道主人犹豫不觉，人类的入赘、嫁人对他而言没有一丝一毫的意义，他本能的知晓能把两个人类绑在一起的婚配制度绑不住他和主人，唯一能把他和主人绑在一起的只有结婚契。

    岳修瑾不知道结婚契对妖怪的重要性，他纠结再三，对素雪说：“素雪，不论我双性子的身份是否暴露，你待在我身边都会受到别人的轻视。”

    素雪摇摇头，扬起笑容：“我只要主人。”什么人什么事都比不上主人重要。

    这话暖心，岳修瑾嘴角微微翘起，抓过素雪的手缓缓摩挲，抬头看向白绒绒：“白老板，我现在不太适合成亲，但你不用担心，我会和素雪成亲，此生我都只守着素雪，不会让素雪受委屈。”

    白绒绒点点头，神色依然淡定无比：“有你这句话，我也不好说什么了，记得成亲时和素雪结婚契，不然我和爹娘是不会承认你们的婚事。”

    她语气郑重，心里另是一个想法：我要多加加火才行，不然这让我草心的蠢弟弟什么时候才能把你叼回窝舔啊。

    “我定不会忘记。”岳修瑾说，素雪偷偷捏着他的手指，一寸寸揉捏。

    看着弟弟完全没想起来她，眼里心里只有岳修瑾的深情样子，白绒绒万分糟心，但她忍着，一切都是为了蠢弟弟的幸福。

    “那我就不多说了。”白绒绒从袖子里掏了好一会儿，摸出一个睛致的玉瓶，推给岳修瑾：“呶，这是送给你的，每日nei服一颗，前后各塞入一颗，连用七日，可改善你的身体。”

    白绒绒话还没说完，素雪一把捞起玉瓶，打开瓶塞一闻，惊喜的说道：“玉芳倾情丹。”

    白绒绒一喜：“你想起来以前的事了？”

    素雪摇头，瓶塞塞住玉瓶，“我没想起来以前的事，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丹药名字，就脱口说了出来。”

    白绒绒一阵失望。

    玉芳倾情丹冒出来的清香久久不散，岳修瑾想起素雪曾经在他身上用过的丹药，隐约记得香气比这清淡一些。

    岳修瑾从素雪手里接过玉瓶，问白绒绒：“这是丹药？”

    “你是人，我弟弟是狗妖，他床上有多厉害你尝过的吧？”白绒绒反问，笑容颇有深意。

    岳修瑾脸微红，眼睛有点儿不敢直视白绒绒，轻轻“嗯”了一声：“还好……”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