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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夜晚，南市的随江路挤满了人看新年烟火秀。
横跨随江的大桥亮起灯来在夜幕下宛如一道金亮的海滨腰带，此时江上还荡着游船。
时间将到，人山人海异口同声地倒数，“三二一……”
啾的一声，漫山遍野的烟火哗啦啦照亮了随江路上天空。
热烈的情绪可丝毫感染不到虞辰，坐在奔驰后座的他托腮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便让司机开车。
元旦的街头清冷了不少，鬼使神差一般，虞辰让司机开到了椰树花园。
小区的南门附近，铺门前两棵参天大树，隐藏在层层叠叠树影里的一家门店，灯牌是杨氏针灸诊所，还亮着灯。
虞辰隔着车窗看了一会儿，下车。
推开门前的玻璃门，抓药和收费的窗口里的小妹正在抱怨，“老板娘，今天元旦都没人来。早点让人回家嘛～”
“再过一会没人就可以。”杨妈听见有人推门的声音，哎哟一声，转头对小妹说，“这可不怪我。”
见来人穿着呢子大衣，蹬着马丁靴，一派精神，杨妈不由好感蹭蹭，问他，“是有预约吗？”
虞辰摇头。
杨妈确认了一下杨爸在不在诊室里，把虞辰带了过去。
杨爸的诊室干净明亮，他正眯着眼看专业书，见有位年轻男人来了，便让他坐下。
虞辰的目光落在他办公桌上用玻璃压着的一张照片，她们家的全家福，里面是杨桃没心没肺的笑。
“哪里不舒服？”
“左脚踝偶尔会疼。”
杨爸抬了抬眼镜，“你趴下吧。我给你看看。”
虞辰把长裤往上折，露出脚踝。
确定了病灶，杨爸消毒过银针往虞辰身上扎，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小伙你有点眼熟。是上过电视吗？”
虞辰认真地摇头，“没有。很多人都这么说。”
杨爸噢了一声，随后认真地扎起针来。
“一小时内别洗澡。下周再来，不要运动过量还有别贪凉。”杨爸开了药方，叮嘱了虞辰一些注意事项，见虞辰看着他办公桌上的照片，笑了笑，“我的两个女儿。虽然是孪生姐妹，却长得不像。没少让我操心。”
窗口里小妹抓药的时候，杨妈正在打电话，“又赚不了几个钱，天天劳心劳力，趁早别干了。南市读大学为什么跑去东市做老师，你是要气死我吗？不用拍照给我看，你一定长胖了是不是？”
话锋一转，杨妈还是很生气，“你奶奶养的鸡天天送家里来，都吃不完。快回来帮着吃吧。”
又怕你胖又怕你饿，这才是家人。
不用虞辰想，电话那头的杨桃一定嗷嗷叫地顶嘴，“我没胖。我可不当你的活广告了！”
想着想着，虞辰终于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
……
下课后。
“我可给你打了一百分！”
“只给你打了九十九分，还有一分是因为你丢了试卷。”
“如果你出超多寒假作业的话，我下学期就给你打个鸭蛋。小杨老师，选择权在你哦！”
“下学期的化学课还是不是你教啊？”
杨桃点头，“还是我啊。”
时值学期末，忙得不只有老师，还有学生们，要给每科老师打分。
这时候，噔噔噔有人举着手机跑过来，“老师，洋洋找你。”
手机屏幕上的小孩对杨桃很信任地点头，“我也给你打分啦～给你一百分！老师是不是读书以来没拿过这么高的分数？”
洋洋得了白血病，杨桃叮嘱他，“注意休息哦。快点好起来，战胜病魔！我可给你捐了一个月的工资，就等着下学期能看见你哦～”
周围倒是沸腾起来，七嘴八舌。
“哎呀，老师你一个月工资才三千哦。”
“在东市可怎么活呀！”
“对呀对呀，我家请的菲佣都有四五千哇！”
“杨老师好可怜哦！”
“老师虽然工资很低，讲的笑话不好笑，但是下学期还是很想再看见她。”
“她每次讲的都很尬。”
杨桃正在神游，有点苦恼，“说的没错。是很可怜啊。都是我妹在周济我，不过实习期是这样子的，听说过了实习期能好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喂！小孩，现在重点不是在我工资多少上好吗？”
“更何况，我的笑话很好笑好吗！”^
杨桃看了一眼手表，“啊……要上课，快回座位咯。李老师的课代表在哪位同学呀？上来带读吧。”
踩着上课铃走出教室，杨桃正好和李老师撞了个满怀，教案撒了一地。
李老师帮着她捡，鞋子不小心踩在了她的辞职报告上，“诶，小杨呀，你上完下学期就要走啦？”
学校有规定，辞职要提前一个学期。
杨桃摆手，收回了报告，“没有，我是瞎填的。”有些事真不用现在就对同事说。
李老师哦了一声。
把填好的辞职报告交到了年级主任处，杨桃也就下班啦。
今天虞辰还在南市，她不用去他那。
逛着菜场，杨桃正在挑杨柳最喜欢吃的螃蟹，口袋里手机在响，拿起来一看是虞辰。
“喂……”
电话那头凶巴巴的口吻，“过来。”
杨桃小心翼翼地确认，“你不是在南市吗？”
握着手机的虞辰压抑着怒火，“再说一遍，过来。”
杨桃不知道虞辰又发什么疯，匆匆赶到酒店后，猝不及防就被虞辰撕了纸往她面前撒。
地板上雪花片一样的纸屑，杨桃眯着眼去看，是她的辞职报告！
她写了一早上的啊啊啊啊！
气死个人了！
虞辰握着杨桃的肩，疼得她往后一缩，“我告诉你，以后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身边，哪都别想去！”
杨桃半垂着眉眼，收敛自己的怒气，此刻却很坚定，“我不要！我不归你管！我是愿意……愿意陪你，可是想走也是我的自由！”
虞辰怒极反笑，“陪我？好啊，那你现在陪。”说罢，他捏着杨桃的下巴便凑了上来，凌冽的男士香气度到杨桃的脸上。
杨桃攥起拳头去锤虞辰的肩膀，挣扎地喊着，“你走！我今天不要！”
虞辰可不管，把她摁在墙上，一手把她的脸扳过来，便吻上了她的唇。
抵过来的粗鲁亲吻，杨桃呜呜地想躲开，被虞辰更大力地镇压。
杨桃提着的蔬菜海鲜全掉在地板上。
唇舌辗转间，虞辰宣泄着自己的灰色情绪，搭上的牙齿狠狠地咬破了杨桃的唇。
血腥味立刻充斥着两人的嘴唇间，虞辰吻的越发凶狠，制住猛烈挣扎的杨桃，手已经掀起了她的裙子……
察觉到大腿上的手的杨桃剧烈地发抖，慌忙去摁住虞辰的手，一直在摇头，近乎哀求的语气，“虞辰，我来月经了。不要，不要……今天不行！”
虞辰暧昧的舔了舔她唇边的血，直勾勾地看着她，“怎么不行？不是愿意陪我吗？你流血了老子照样搞你。”
杨桃顿时全身一凉。
耶嘿！
妈呀！
真的要碧血洗银枪咩！【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