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倔老头。没儿没女,没依没靠。
“你回去吧。明天不是要陪你同学的爸妈逛燕京城嘛。就甭过来了。让我好好儿清净两天。”
陶暮被老爷子撵出小饭馆儿。他站在四合院外的青砖石阶上,原本涂着朱红亮漆的两扇大门早已在岁月的侵蚀下斑驳脱落,就连高高的门槛都因为经年累月的风雨和踩踏缺了大半边。然而老爷子却从来都不拾掇。
任凭这座小院儿在时光和油烟的侵蚀下日渐衰败。他就这么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住在这偌大的四合院里。每天晚上饭馆关门后,提着大扫帚游dàng在冷冷清清的天井中,走过寂静无声的长廊,绕过垂花门,干枯的扫帚在青石板上划出唰唰的声响。偶尔有夜风吹过,院子当间儿的老槐树也跟着沙沙的响。这大概就是夜里的四合院,发出的唯一的一点声音。
陶暮垂在身侧的双手悄悄握成拳头,他在大门前呆呆站了一会儿,转身进了孤儿院。
他觉得陶院长没准儿能知道点儿什么。
第33章
已是黄昏,薄暮冥冥。慢慢淹没在西山群岚下的金乌将整座燕京城渲染成一片橙红色。晚上下班的邻里邻居们骑着自行车和电动摩托穿梭在窄窄的胡同里。原本乌漆嘛黑的房间点亮了一盏盏灯, 鹅黄色的灯光伴随着电视里的广告声从家家户户的窗户里透出来, 炒锅与铁勺叮叮当当的撞击着, 滋啦滋啦的炒菜声从厨房氤氲而出,喷香喷香的烟火气息顿时弥漫在胡同里。
孤儿院的小院里,一群孩子们正满院子撒欢儿。护工阿姨站在堂屋门口儿吆喝大家吃饭。陶暮鼻子特灵的闻出今天的晚饭是大白菜炖土豆和煎刀鱼。
由于孤儿院的孩子太多,经费又太紧张。即便陶院长想方设法的给孩子们补充营养,这日常伙食仍旧是白菜豆腐萝卜土豆居多。每个周末会有一顿大餐——基本上就是买只整鸡炖土豆,或者买几根棒骨炖酸菜,要么就是买几条鱼炖豆腐。这么多孩子再加上孤儿院的护工员工一起吃,每个人能分到多少肉腥可想而知。而且大锅饭的味道……不说也罢。
反正陶暮是不爱吃的。他从小就嘴馋,能为了一口吃的偷偷跑出孤儿院,跑到对面的小饭馆里,一下子就捡到了一个对他特别好的老爷爷。
而今, 老爷爷老了,或许当年还受了好多委屈, 自己没办法找补回来,需要陶暮这个晚辈站出来给撑腰了。即便是为了这么多年已经吃到肚子里的饭菜,陶暮也不能装作什么不知道。
“陶院长,”饭后, 陶暮一直黏着陶院长进办公室:“您就跟我说说吧。我们家老爷子以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姓姚的鳖孙又是什么人?”
陶院长叹了一声:“我也不大清楚——”
“不可能!你们两个都是这么多年的老邻居了。”陶暮真是一点也不信。他走到陶院长身后,殷勤备至的给她老人家按摩肩膀:“院长, 您就告诉我吧。我特别想知道。可我又不能当面问老爷子。今天我稍稍打探一句, 话还没说完呢, 他就跟我急了。我只能来找您了。”
陶院长又叹了一声:“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老爷子毕竟是我们家的老爷子,他真要是被别人欺负了。我得给他报仇呀!”陶暮说的一脸认真。
“报仇?”陶院长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一脸唏嘘的说道:“果然是小孩子才会说的话。人家家大业大,你怎么报仇——”
“院长你果然知道。”陶暮眼眸微微闪烁,他绕到陶院长身边,半蹲下来,仰头看着陶院长,神色诚恳真切:“您就告诉我吧。就像您说的,如果老爷子真的受了委屈,还有那么一个家大业大的仇家,我作为老爷子的晚辈,应该知道的。”
陶院长沉默不语。她知道陶暮的xing子,如果陶暮知道真相,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人。可是陶院长又实在担心,自己把事情说出来会牵连到陶暮。毕竟以对方现在的家世背景,真的不是普通人能招惹的。
可要是不说的话……这么些年了,宋老头这日子过的也实在太苦。他应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