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过去了,天空之际泛出了淡蓝,逃了一夜的两人,终于在林中找到了一间小屋,暂得休憩。这里就像个世外桃源,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也没有血腥屠杀,只有清风徐徐,风景如画,鸟语花香,清潭流水。
司徒冥把莫怀凌抱到了屋里的床上,她失血过多,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口齿不清地在念叨什么,模模糊糊的,他也就能听得到一两个字。他知道,她是伤心过度,毒她已经解了,现在还不愿意清醒,完全是内心在挣扎。
司徒冥看了眼小屋,装饰简朴却清幽,主人应该离去已久,四处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他打扫了一番,又去外面找了些食物,等着她的清醒。这一等,就是三天。这三天里,她一直在发烧,体温有时高得吓人,可她却一直在发抖,司徒冥只能抱着她,给她取暖。
看着她被噩梦侵袭地睡不安稳,他心疼地不断在她耳边轻呼:“凌,别怕,我在这,我一直都会陪着你。”她似乎听到他的话,就安静下来了,只是无声地流着泪水,让他的心像被碾碎了般的疼,他多么希望能进入她的梦中,安慰她,让她别再伤心难过。
莫怀凌醒来的这个早上,阳光从小屋的窗透进来,照着她睁不开的眼皮上,她能感受到身上不再是寒冷的,温热的光芒在她周身围绕,她缓缓地张开眼睛,耳朵里充斥着使人安宁的声音,瀑布的水击打在岩石上发出的轰鸣声,鸟在叽叽喳喳地喊着,屋外还有劈柴的声音,她伸伸懒腰,溢出了一声喊叫,似乎骨头都要生锈了,酸疼得要命。
司徒冥听到细微的声音,连忙放下刀,匆匆进入小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肩膀,“凌,你醒了。”莫怀凌难得懒洋洋地躺在他怀里磨蹭着,不愿意起来,“嗯,感觉睡了好久好久,整个人都提不起劲来。”
她什么都不提,司徒冥也顺着她忘却伤心,抱着她,“是啊,你睡了太久了,该起来动动了。”莫怀凌晃晃脑袋,嗅着空气中的焦味,“什么东西糊了?”司徒冥一听,立刻冲出小屋,他为了让莫怀凌醒来有可以吃的,特地出去买了米,给她熬粥,可是这一说话,粥就糊了,还怎么吃啊。
“你是不是煮粥了,我饿了,给我拿来吧。”莫怀凌笑嘻嘻地喊着。司徒冥无奈地拿着锅子进屋,“算了吧,都糊成这样了,我再给你煮过。”这锅就让他吃吧。莫怀凌满不在乎地催促:“给我吧,我都饿了,等你再煮,要到什么时候啊?”
拗不过她,司徒冥就把粥递给她,她吃了一口,确实是难以下咽,可是又不忍看到他失望的表情,只能若无其事地继续喝,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难吃的粥还被她吃出一股子甜味来,把一锅都吃完了。司徒冥乐呵呵地把锅子收拾了,莫怀凌摸着自己的肚子,默默地叹息:肚子啊,肚子,这次可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