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事处理好,已经快要到过年,江廷资本缩水得厉害,由於家里压力,最终那一千万没有拿出来,蒋时明觉得有些愧疚,但从来没心没肺的他过一会儿也就忘了,顾睿倒是真把公司过到了他名下。蒋时明觉得顾睿有时天真任性得可以,只要喜欢,可以把他拥有的所有的一切都给自己,他似乎都不会考虑到有一天自己可能就厌倦了,两人关系破裂,落得个人财两失。
两人谁也没有再提起冰岛结婚的计划,仿佛那只是个一时兴起的旅游计划,提起来大家都有兴趣,但要实行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勇气。顾睿不想再用有些逼迫的理由与蒋时明相处,他自觉自私地把公司送给他,私心是想要与他有更大的联系。他也知道自己在这段关系里没有十足的安全感,没有十足的把握把蒋时明整个人锁在身边,只能用些狡猾的手段,可以让两人的牵绊多一些,再多一些。
蒋时明最怕的不是结婚,不是关系不被家里认可,他最怕的事来自於自己,他怕的是自己突然哪天就倦怠了,他其实是个最随性最不可捉摸的人。他迷恋龚尧凯,可以为他一直泡在痴情里,他爱上顾睿後可以为他爆发最人妻的一面,暗自照顾他生活起居。但他不清楚自己可以爱多久,可以保持这种热情多久,是一直持续到百年归老还是过了今天没有明天。
爱情当然不可能一直都保持在最新鲜的状态,更多的时候,是没有什麽新鲜事,每天到江廷上班,作为法律顾问,每晚携手回家,偶尔会一起买菜做饭,如同婚後多年的老夫妇。蒋时明最不能确定的,是一种生活方式,他不确定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什麽,或许是适应力太好,他能够迅速地在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状态中熟悉和热情起来,什麽样的都好,结果是不知道哪一种才是自己想要的。
顾睿能看透他的小心思,他能知道他的胆怯,可以在每日的打闹斗嘴中读懂他眼神中的不确定,能够从平日的亲密中感受到他带了内疚的感情。他在感情里年轻冲动、单纯而直接,喜欢和不喜欢,界限分明得让人心颤,顾睿多怕他有一天就掉到界限另一头去了。
难得早下班,到他办公室缠他,顾睿依然管理江廷,只是将所有股权转给了他,自己给他打工,“小时,今晚要吃什麽菜?我下厨。”
法律顾问是个闲职,一般合同也不需要他过目,平日无事不是在顾睿办公室调戏他的秘书,就是被顾睿调戏,“想吃醉蟹……”
“那个要放几天才能吃,而且现在都快要到春节了,蟹要秋天的才肥美。”
“想吃三文鱼刺身……”趴在桌子上玩扫雷。
“那出去吃!?”
“不想在外面吃……”次奥,炸了。
“大少爷,小的不懂伺候您了,您是不是想我出动上方宝剑?”
终於抬头看了他一眼,“何来宝剑一说。”又点开新的一盘。
顾睿勾了勾嘴角,笑得轻佻“令长姊给我的。”
“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呀,次奥!顾睿你敢打我,我让堂口小弟灭了你江廷。”一听到这个立马就炸毛了,我擦!,想想顾睿拿着那个就很搞笑啊。
“怎麽可以,江廷现在是你继子哦。”
“连自己儿子都卖了,你算毛老爸啊。”
蒋时明站起身子,手撑在桌面上,脸贴到顾睿鼻尖不足五厘米的地方,看着他挑衅地笑,顾睿看着他西服的纽扣扣到最上一颗,充满了禁欲的气息,眼神却极挑逗,眉毛挑着,嘴角勾起坏坏的弧度。
“小蒋,请你到我办公室一趟,我有些法律事务需要咨询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