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棣心中有些好笑,却不太想接受着突如其来的示好,只点了点头。
小姑娘细细的胳膊还坚持举着,执拗道,“为了哥哥。”
连棣心里有了些松动,难以推辞地走近,伸出手跟她轻轻一握便要松开。
青团却立刻反握住他的手,目光狡黠,露出得逞的笑。
这力道大得惊人。连棣皱起眉,实打实地用了劲儿,却依旧像被牢牢粘住般,一时竟无法挣脱。
青团看着他,玻璃球一样的眼珠变得透明,又被翻滚肆虐的雪花深埋成白色。
“连……棣……”
“我看见你了。”
下一刻,她的身体凭空消失,化成数道流光,卷着yin冷的风在他周围盘旋穿梭。无数画面和声音被压缩的模糊不清,穿chā在风中被肆意撷取。
连棣像被钉在原地,全身都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一束细小的气流爬上他的眼角,像被带着凉意的指尖抚摸。
“你身上有哥哥的……这是……”
他的耳边传来撕裂般的哭喊,眼角霎那间如灼烧般刺痛滚烫。
“……哥哥——!”
流光与风收束化chéng rén形。青团站在原地,看着他的眼神变得冰冷。粉嫩的嘴唇开开合合,声线还是小女孩的清脆娇俏,吐出的话却字字诛心,“我都看见了。”
“是你执意要留下的……哥哥早就警告过你了。可你偏不听他的。”
她质问,“你说了要好好护着哥哥的,你做到了吗?”
连棣身体的禁锢解开,面色苍白地往后退了一步,盯着她的眼神锐利如刀。一字一顿地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是你害了他!”
青团的笑容变得轻蔑,“你以为,就凭你一个普通人类,哪里有本事活到现在?”
“你本该已经死了的。是哥哥带你来这里……哦,不只是你。是你们。”
她说着,突然苦恼地叹了口气,“真是爱逞强的哥哥。“
“他本该已经不记得你们的,你又何必再出现扰得人不得安宁?离了你们,忘却前事,他会过得更好。”
她仰着头,目光里却有居高临下的怜悯。
“我会保护他的。你以后别再来了,也别再出现在他眼前。”
连棣心中最深的隐痛被戳中,连气息都乱了。却还强自镇定,咬牙道,“与你无关。”
“哦?那我们且行且看。”
青团冷哼一声,捡起沙发上的糖果。指尖燃起无色的焰火,顷刻之间便将其吞噬殆尽。
“你叫连棣?”
她又扬起孩子般纯真的笑,也扬起手心里的灰烬。
“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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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子玉跟着时肆进了他的接待室。
说是接待室,其实也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简单到不行。但时肆一进来就把门给关上了,冼子玉有点慌。
“干嘛关门啊?感觉像是进行什么不正当jiāo易……”
时肆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啪嗒敲在他脑门儿上,“你想得倒美。遇上什么了?说来给我乐乐。”
老人家长日无聊,最爱听人的倒霉事儿。冼子玉便把近来遇到的情况都说给他听。
他一直不知道时肆是个什么物种,有什么样的能力。但无论他说了什么谎,瞒了什么话都会被听出来。认识得久了,再有什么事儿要问时,必会老老实实把情况都说得清楚明白。
“毫无预兆地进入梦境,又影响现实。许是你来时使的手段不够利落,让那记忆里的地方和这里jiāo互错乱。”
时肆一听,啧啧道,“因而混淆了你这颗本就不怎么灵光的脑子。”
冼子玉迫切地追问,“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吗?”
虽然当着连棣的面他还是一脸淡定不慌,其实回家以后缩在床上心里疯狂卧槽,躲在被子底下抖了半宿。
如果他住的地方不是三楼而是十三楼,如果他真的从江边摔了去……那后果太恐怖了。
动不动就生死一线的,搁谁能顶得住啊。
“这个简单。”
时肆说,“既然这两个地方都想争夺你,就必须得选一个丢弃。要么我费些力气,把你扔回原先那个什么潜国去;要么我写个咒,把那些个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