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药的公子爷,想必就是那位即将成为三姑爷的段公子了,林安宴对他招三搭四的轻浮性子不大喜欢,本想看他出丑,忽而听说他去找顾靖渊,登时就好奇起来。
顾靖渊的性格比较慢热,一般很多人看到他那张生人勿近的脸,都望而却步了,没想到如今托生成了个本应让人敬而远之的小道士,人缘竟然稀奇地好了起来。
昨天四小姐,今天段公子,宛若交际花一般,人人都可亲近。
她匆匆走进悠然居。
这次见的是男客,不需要避嫌,他们没有像四小姐那样坐在外面的花园中,而是直接进了室内。
林安宴看了看为通风而打开的几扇窗户,刻意走到了下风向,往屋子里探去,正巧面对着眉飞色舞的段公子。
段公子握着一卷书,正经地指着其中一句,请教道,
“……看看这段,说,心解其惑,洞空容华。是有多华?”
“这……是说,如果明白了内心的困惑,就会头脑澄澈空洞……”小道士试图解释。
“句意我都懂,就是不明白,所谓容华,是有多华?是不是摸起来像女人的肌肤一样,又光又滑?”段公子打断了他,大大咧咧地问道。
小道士语塞。
“还有这句,辟之其涩,究之其紧……”
“这说的是……”
“不不,道长,您不用解释,每句我都能看懂,可就是不能理解而已。您说说,什么样的才叫涩叫紧?这么紧,那得是个处子吧?”
“处……什么?”小道士艰难地试图跟上这个话题。
段公子一听,来了劲儿,“道长,您是出家人,不太懂这个,只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您也可以听一听,毕竟,越多阅历才越好么。”
他说着,想到自古至今,大概还没人能在完全禁欲的道士和尚面前说起风月之事,顿时想当这天地之间的第一人,言语间越发不正经起来。
“这紧呢,说的是还未破身的处子,第一次被男人睡,那地方,真的是紧致到爆炸,而且还绞得很厉害。尤其有一些敏感的,一掐,那水儿,就跟泉一样,呼啦啦地往外喷,湿的不得了。”
小道士略带茫然地皱起眉,他慢慢意识到,这个说要和他谈经论道的段公子,说得东西好像哪里不太对。
“涩呢,估计说的是那种不到十岁的小丫头,还没长成,下面连根毛都没有,干净好看极了。这种丫头,青涩得插进去就会流血,道长您是不懂,一边听着小丫头叽叽地哭,一边看着碧血洗银枪,那风景,绝了!”
“公子,今日天色已晚,不若……”小道士努力组织着措辞,被激动的段公子打断。
说到兴起的段公子,一拍大腿,持续兴奋道,“别急,且等等……不过,还有种人间极品,睡起来可带劲儿了。这种极品名器特别不好找,我就一个都没见过。据说……是叫做白虎,哪怕身子骨长成了大人,下面也是不长一根毛发的。”
她虽然羞涩,眼神却闪烁不定,显然已经动心。六小姐余光瞥到,低头饮一口茶水,遮住了上扬的唇角。
因为手臂莫名消失,夜晚来临时,林安宴没有心情去和小道士玩主仆的cosplay,坐在她当初来的那间茅草屋里,思索着自己这具鬼体再次消失的原因。
她记得清楚,自己刚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晚上,就被一个相貌凄惨的女鬼吓得半死,就在整个身体即将灰飞烟灭的时候,逗留在关宅作恶的女鬼们,主动将自己的鬼气传给了自己。
而那时,应该是她来到这个灵异世界的第二天晚上。
有了那些女鬼们的前车之鉴,她不敢轻易做坏事报仇,偏巧在第三天的白天闲逛之时,又得到了靖渊小道士的消息,就前去逗弄他。
她的鬼体一直都很稳定,完全没有消散的迹象。
小道士,是在她第三次夜探香闺时,醒过来的。她花大量时间,唱作俱佳地给他排了一出戏,才算打消了他的疑虑。
可就是这第五天的下午,她的鬼体毫无预兆地,再度不稳定起来。
她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才靠着女鬼们传给自己的鬼气留存在世间。现在细想,真的是这样么?
林安宴低头,她右手手臂正在夜风之中,一点点溃散,那仿佛瘟疫一般的虚无感,已经蔓延到了肩头。想必,右手消散之后,就会轮到左手,然后就是双腿,和身体。
反复思索着这几天的不同之处,她慢慢站起身。
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悠然居内,少年心性的小道士在忐忑之中左等右等,等不到那个说前来服侍自己的女奴。生物钟来临后的他,已经沉在被窝中酣然睡去,薄唇紧紧闭着,呼吸声细微而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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