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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枝枝消失
    孟杉这会儿已顾不得丢脸,急急忙忙叫住他,“有什么急事先交给队友好吗,结婚仪式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我相信他们会理解你!”

    大概是市里又出了什么紧急情况,需要他支援。

    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孟杉,我今天不可能娶你。”

    男人的嗓音低而沉,他甚至没回头,扯着衣领直接阔步离去。

    她从没见过他这般紊乱焦躁的步伐。

    全场一片哗然。

    孟杉脸色煞白,面对宾客四面八方投来的怜悯视线,她再也无法强颜欢笑,手攥紧婚纱裙,无比难堪地逃开现场。

    到底那个人对望白说了什么?是谁能这般扰乱他心神?

    没人给她答案。

    宴会厅一角,唐斯年欣赏完一场逃婚闹剧,慢条斯理啜了两口红酒,这才优雅起身,在黑衣人的簇拥下从后门悄声离开。

    刚才跟沈望白耳语的黑衣人回到唐斯年身边,为他打开车后门。

    今天婚礼来了许多名流,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俨然成了一场豪车展,特别定制的劳斯莱斯幻影在各式名车中不动声色展露奢华复古,庄重威严。

    唐斯年却没有上车,单手插兜,忽地懒懒启唇,“沈先生有何指教?”

    黑衣军团大惊,沈望白潜伏在附近?

    然而几个壮汉警惕地左顾右盼,哪里有什么人。

    “沈先生,我的手下比较粗鲁,如果你再不下车,场面可就不好看了。”

    黑衣军团立刻把车子团团包围。

    沈望白居然潜进了车内!难道……在后备箱?!

    驾驶座车门打开,当司机面无表情卸下墨镜时,除了唐斯年本人,其他人心里卧了个大槽。沈望白竟在短时间内控制了唐少的司机,掉包上车,要知道能为唐少近身服务的都是经过格斗训练的行业精英,这是何等过人的武力值。

    “你把程小姐藏哪儿了?”

    唐斯年轻笑,“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沈先生未免太上心。”

    “这不是唐先生所希望的吗。”沈望白眉眼生冷,“专程派人去沈家绑人,再煞费苦心地在婚礼前告诉我人失踪了。现在婚礼已砸,唐先生可以放人了吗。”

    “我承认,我的确想用程小姐胁迫你来着。”

    沈望白眼神微变,唐斯年又不紧不慢接了句“但是”。

    “但是,没想到扑了个空,她先一步失踪,省了我不少力气。”

    沈望白明显一震。

    他其实刚刚打电话跟警卫确认过,唐斯年的确派了人闯入他家门,但并未现他们有带任何女子或猫咪离开现场,警卫也特别确认过,家里没有活物。

    枝枝和布偶猫都不见了!

    这么离奇凑巧,恰在他跟孟杉准备订婚的这一天。

    尽管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枝枝可能知道了什么,事情不妙,但他还是把目标锁定在唐斯年身上。他情愿是唐斯年的手笔。

    如果是唐斯年做的,他起码还有斗争的方向。

    可是,如果枝枝刻意避开他……

    二十年了,他很少见枝枝脾气,她活泼,乖巧,懂事,贴心,但这并不代表她没脾气。两年前的那一次争吵,他切身感受到她犟起脾气来也可以这般心狠,当真两年对他不闻不问,当他透明。

    如果今天的事被她所知,离家出走不是没可能。

    沈望白像被掐住了呼吸,大脑一片空白,疾步回到悍马上。

    保镖们本想阻拦,被唐斯年一个手势禁了动作,“沈先生很着急呢,别耽误他。”

    语气那叫一个和善。

    他从裤兜里的枪上收回手,弯腰上车。

    翻开电脑,屏幕上浮现先前手下来的邮件。

    程枝,查无此人。

    有意思。

    真好奇沈望白怎么找人。

    沈望白第一时间赶回沈家,调取监控录像。

    他坐在电脑前,抿紧唇,一眨不眨地盯着,无数次暂停将画面放大。

    可是没有,完全找不到枝枝一点蛛丝马迹!

    他通知了程让,傅景行,三人兵分几路,把枝枝可能去的地方全部摸了个遍,依旧寻不到任何线索。她消失得毫无痕迹,像水汽般人间蒸。

    凌晨两点,沈望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

    如果没有唐斯年和孟杉,照以往,枝枝应该已经躺在他床上,穿着可爱的棉质睡衣蜷着,小脸蛋蹭着他的枕头,像睡懒觉的猫。

    她睡得很死,他亲几下她都不会有反应。

    但等他躺在她身边,她又会自地咕噜咕噜滚到他怀里,扑了他满鼻幽香。

    然而此刻,一室冷清。

    家里的东西她丝毫未动,一只娇弱的小白猫,身无分文,被花洒浇到毛都会出委屈巴巴的呜咽,街上那么多流浪猫狗,她一人如何在漆黑杂乱的环境里生存?

    想到枝枝此刻有可能可怜兮兮地躺在不知名的巷子里,沈望白心里猛地揪疼,连开灯也失了力气,差点转身想再次投入梭巡工作。

    可他知道,自己身体已经濒临极限。

    连机器都需要休息,更何况是人,如果他倒下了,如何继续寻找枝枝?

    沈望白换上拖鞋,推开卧室。

    夜很黑,月光在窗帘后影影绰绰,隐约勾勒出床上鼓起的一团。

    他呼吸一滞,握着门把的手顿住了,他听到自己疯狂躁动的心跳。

    枝枝……枝枝……是你吗?

    知道哥很想你,特意回来给哥一次机会吗。

    留下来,枝枝。

    哥什么都听你的。

    千言万语堵在喉间,一个字也吐不出。

    沈望白沉沉呼吸,眼底情绪翻滚,胸腔像被一只手大力揉捏,又酸又疼。

    床上的人似察觉到动静,“望白?”

    这个声音足以让他浑身血液逆流,入坠寒窑。

    沈望白啪地一下开了灯。

    孟杉刚坐起身,瞬间被光刺得睁不开眼。

    等她适应光线,男人已经立在床前,尽管面无表情,眼底却压抑着暴风雨欲来之势。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字一句,没了往日还算友好的平和。

    这是今天第二次,望白对她释放如此可怕的气场。

    到底是因为这场欺骗性婚礼,还是……那个黑衣人说的事?

    孟杉咬唇红了眼,“望白,今天实在对不起,在我姐过世之后,我爸妈对我的婚事变得非常敏感,总希望我能早日成家生子,不要步我姐后尘。他们二老年纪大了,我做女儿的实在不忍拂了他们意愿,才帮着瞒了下来。望白,真的对不起,没顾虑到你的感受。”

    “说完了?”

    沈望白不为所动。

    刚才有多惊喜,现在就有多失望。

    不是枝枝,她压根没有回来,她宁愿沦落街头也不想见他。

    他难受得连呼吸都在疼。

    “请出去,我要休息。”

    “望白!”孟杉心里浮现恐慌,他以前从不会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你知道我爸妈更生气,他们要派人把你妹妹的坟挖了!让她身败名裂!”

    沈望白眼神陡然凌厉,刺得孟杉几乎快失了勇气。

    可她必须把话说完。

    “望白,他们只是想让你服个软,为逃婚的事在各大媒体上道歉。结婚的事另说,他们只想让你服个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