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再也找不到我。”汪蕴儿望着屋子里,喃喃自语般的解释。
严善听了却没有完全相信这番话,他只是拉来一张椅子叫她先坐下。“你家有绷带吗?”
汪蕴儿指着电视柜下面,严善随即翻了绷带出来,将她的脚包扎住,他说这样可以避免伤势扩散。大叔的手法很利
落,似乎有受过相关训练,而后他拿毛巾包了冰块出来让她冰敷。
期间她拨了电话出去,像跟朋友交代她已经安全回到家里。他猜那可能是暗号,或许待会就会有几个男人冲出
来“修理”他。严善想自己同时对付两三个男人还绰绰有余,但时间过了三十分钟,并未如他预期有什么人出现,
反倒那女孩眼皮半垂,随时都可能睡着,她说自己身兼两个时段的工作似乎不假。
“我要离开了。”严善轻轻地对汪蕴儿说道。
她眨眨惺忪的双眼抬头询问着。“大叔,我明天还看得到你吗?”
也许是因为她此刻的模样就像个有所期待的孩子,叫人难以直接拒绝。“可能吧!”严善用模拟两可的回答不想伤
她的心。
汪蕴儿称心地弯了嘴角,拖着瞌睡虫,半瞇着眼对着严善说。“大叔,你不是坏人,半年前我就知道了。那时我爸
爸刚过世,我很伤心,又被贷款拖得快过不下去了,可是有天看见大叔在大雨中跑步,我以为你也是遇到伤心的
事,后来看到你天天都跑,从没间断,是大叔让我想通,人生就是必须向前看,我不能一直停留在原地,所以开始
努力地生活下去。所以,这样的大叔绝对不是坏人!”
严善不晓得她关注他那么久了,也不晓得自己竟能成为她人生的启示点。他感到有些心虚,她对他完全猜错了,他
才是真的停留在人生低点不往前看的人。
内心突然对她产生了一股情感,不是男女之情,而是类似相惜的感觉。
不过天天跑步和是不是坏人根本毫无相关,况且在三年前,他已经将自己归类成坏人了。他试着给她多一点忠
告。“汪小姐,我劝你还是不要随便相信别人,这个世界上的好人已经不多了。”
“我不随便相信人,但是我相信大叔。”她又笑。
严善胸口一阵灼热,他差点就忘了被人信任是什么样的感觉。他当时万万没有料到两人之间已经起了微妙的变化。
“大叔,别叫我汪小姐,叫我蕴儿。”不过她的提议让大叔的表情看来像吞了钉子那样,她折衷地说。“叫什么都
好,总之别那么生疏。”
“下回我看到你,大概会叫你『便利店小姐』吧!”严善自己都说不清这句话是否预告了他会再度出现在她面前。
汪蕴儿猛然点头。“便利店小姐”听来挺亲切的,也意外符合他们之间“小姐”与“保镖”的关系。她脑海里盘旋
着许多连续剧的情节,自己傻乎乎地笑。
严善只觉得她大概是爱睏到意识不清,所以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但还是叮嘱她要将门锁好。他走出公寓后,真的
觉得今晚太出乎意料之外了,他简直不敢想象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发展。
目送大叔离去的汪蕴儿却没有想那么多,她没有先洗澡就呼呼大睡。
在她的梦中,保镖大叔替便利店小姐除去层层难关,载着她去到幸福的国度。
嘻亲爱的保镖大叔
{6} 不知名的情愫
算算遇见大叔也有一个月了。在大叔第二次背她回家后,她还是不敢肯定大叔是不是真的还会出现在她面前,第三
晚他再度跑步经过便利店对面的公园时,她的心里总算踏实了。
当晚下班时,他就在相隔几间房的骑楼下等她,虽然还是冷着那张扑克脸--老实说有大胡子遮掩,她无法辨认他
大部份的表情,只是直觉他并不是很高兴。
但她不引为意,双眸闪动着兴奋。“大叔,你果然出现了。”
“由于前两天的经验,我对于『便利店小姐』自行安全回家的能力真的有所质疑,为了不使良心过不去,也只好来
盯着你。”
那可真是委曲他。汪蕴儿故意嘟着一张嘴,实际上正为了大叔说比平常还长的句子高兴不已。
严善瞥一眼她青春的笑颜,只是飞快地转过头去。“今天还需要背你吗?”
“不用!幸亏昨天大叔的帮忙,我早上起来时已经好多了,而且我还照大叔教的,今天热敷了几回,虽然有点跛,
可是慢慢走没有问题。”
从那天开始,大叔每天都送她回家,送到一楼大门口而已,也不曾再进她住的地方,总是等着她确实关上门后才会
离去。大叔就跟她想的一样,是个正人君子。
这段日子以来,每日十几分钟的路程,他们东南西北的聊着更正:是她自己一个人漫天漫地讲个不停,差不
多把十八年的身世都对大叔讲光了。而她唯一从大叔那儿得知的只有他的姓名。
原来他叫严善!简直是太符合他了,虽然严肃但是善良。
对了,他还特别申明他可不是流浪汉。汪蕴儿不好意思极了,她当然知道大叔不是流浪汉,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干
净的流浪汉呢?只是她当时情急之下胡口乱诌的。
汪蕴儿觉得她跟胡子大叔之间就象是朋友也有点像亲人。当她对她的四个好友这么说到时,她们都露出不太认同的
表情,总之她不管别人怎么看待他们的关系,都不会影响她自己的看法。
就在她难得有休假的这一天,汪蕴儿提议要请大叔去吃饭,因为大叔并不向她收取保镖费用,但她认为自己应该有
所回报才是。大叔摇摇头,令她大失所望。“大叔该不会是吸血鬼,所以不能在白天现身?”
对她荒谬的言论,严善已经颇习以为常,所以只是耸耸肩不去回应这个话题。
“便利店小姐。”严善对汪蕴儿唤道。即使相识了快一个月,他还是保持着这个称谓。
纵然听见汪蕴儿说他重新开启她的人生,使得自己觉得对她似乎有些责任,便开始护送她回家,但从未想过这么持
续下去,所以他打算先替她解决她的麻烦事。
“你曾说过骚扰你的那个男人是间洗车厂的老板,我要你明天跟我一块去找他。”
“为什么要去他?”她蹙起娥眉轻问。
他掀开嘴角露出一口洁白的牙。“我有点小事要找他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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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严善大约十点到汪蕴儿家门口等她,他想她难得一天休假应该让她睡晚一点,谁知道她早在阳台等着,一看见
他就拚命挥手,大声呼喊着他。
他连忙用手指压嘴示意她小声一点,抬起头问道:“你几点起来的?”
“七点。”她回答。“因为习惯了这个时间要起来准备上班,所以就自然醒了。”而没有提到自己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