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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不是说汉子也能抢吗?那我就抢他呗。”炎收回手,握成拳,“让他看看我多么有诚意,不管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娶……嫁给他。”
炎一直觉得“王后”也好,还是奉旨“嫁到西凉”也罢,那都是外边的说法,他内心一直把乌斯曼当媳妇来疼的,虽然有时候很想一脚踹他下床,但大多时候还是随他喜欢的。
炎很有身为“夫君”的觉悟,既然早上乌斯曼挺不开心的,那就玩一次抢亲,哄他笑一笑吧。
“可是,”菲拉斯又道,“君上身边有那么多人守着,恐怕不太好抢啊,万一闹来闹去的,不小心把婚事给搅黄了……王后,您可不要生气啊。”
“不生气,我怎么会生气呢。”炎皮笑肉不笑,“要是抢不到乌斯曼来和我成婚,你俩也就散了吧。”
“什么啊,炎,这怎么可以……”伊利亚抗议,“当初我为你和君上的事情伤心欲绝,菲拉斯见我太难过,硬拉着我把婚结了,是想我有个依托,这么好的情郎我可找不到第二个了。”
“那你们就使劲地帮我抢乌斯曼。”炎笑着拍了拍伊利亚还有菲拉斯的肩头,“这抢亲到底是怎么整的,你们给我仔细说说。”
“这抢亲步骤大致分为八项,王后,是这样的……”事关自己的终生幸福,菲拉斯不得不严肃以对,伊利亚本来端着苦哈哈的表情,但听着菲拉斯眉飞色舞地说着“八项”,也开始活跃起来。
片刻后。
“嗯,就这么办!”在三人目光炯炯地互相望着时,丹煜醒了,乖巧得很,不哭不闹,坐在床里看爹爹摩拳擦掌,打算花式盘父王。
“等我先给儿子喂个奶粥。”炎笑眯眯地说,去床上抱儿子了。
在朝堂上议事的乌斯曼打着响亮的连环喷嚏,惊得众臣纷纷进言:“君上保重龙体!”
“本王最近好着呢。”乌斯曼摆摆手,“大婚将至,龙体自然安康。”
“是。”众臣纷纷附和,一片恭喜之声。
“那就这样吧,散朝。”乌斯曼急着回寝宫看媳妇。
说也奇怪,他们什么都做了,儿子也有了,偏偏还没举行大婚,尽管世人皆知淳于炎是他的王后,他们的儿子是西凉的太子,可总觉着差点什么。
“这人生大事果然还是需要点仪式感。”乌斯曼一边摸着纯金刻花的王座扶手,一边感慨着。
“有君上这句话,臣下就好办事了。”不知打哪冒出来的菲拉斯,还穿着夜行衣。
“大白天的,你们在搞什么鬼?”乌斯曼拧着眉头不悦地看着菲拉斯,还有他身后畏畏缩缩的伊利亚,“你怎么不去伺候王后?”
“王后那边暂且用不到人,”菲拉斯微笑着,从背后拿出一捆粗绳,“君上,我们现在是您的‘家人’,麻烦您配合一些。”
乌斯曼一言不发地盯着菲拉斯,再看着伊利亚慌里慌张地扯着菲拉斯的衣袖:“要不要玩这么大,意思意思就行了,你还真捆君上啊……君上可不是王后,刀子嘴豆腐心,这君上的刀子多快啊。”
伊利亚的眼睛还往王座两边的侍卫上瞟。
王座两边的侍卫,要不是见到黑衣人是国相和国相夫人,早就拔刀相向了。
但他们明显有些吃惊,不知相爷在做什么,但只要相爷再上前一步,他们当真是会拔刀砍他的。
“难道是……抢亲?”乌斯曼盯着菲拉斯手里的绳索,“若本王没记错,王室可没有那样乱七八糟的风俗。”
“那是,谁不乐意嫁给君上呢。”菲拉斯眉开眼笑,“但今日不同,是王后想要抢您去成亲……”
“什么?!”乌斯曼蹭一下从王座中起身,惊得众侍卫手里的刀剑纷纷亮相,“你怎么不早说,速速绑了本王,送去给王后!那什么把礼金也带上,就地成婚。”
菲拉斯呵呵一笑,“君上,您想得很美好,但抢亲不是这么玩的。”
“本王自愿被抢还不成?”乌斯曼冷哼一声,一旁的侍卫把剑都收回鞘内。
“君上,您当然是自愿的,现在哪还有真抢亲的人,只是既然是‘抢亲’,自然得像那么一回事,您说对不对?”
“你是要本王表现出‘百般不情愿’的样子么?”
“正是如此。”菲拉斯赔笑道,“君上,这民间的抢亲活动么,无非就是把新娘‘五花大绑’地锁在一只大木箱里,让新郎倌带着亲友兄弟们上门抢,经过一番‘酸甜苦辣’的混战,把新娘家人统统捆在廊柱上,‘逼问’出钥匙,再开箱把新娘‘掳走’成亲。”
菲拉斯的笑容愈发灿烂:“您若是愿意配合臣下是再好不过的。这‘抢’亲嘛,注重一个抢字,要知道不是香饽饽没人抢。”
“按照国相的意思,本王就是那香饽饽,要等着王后来抢,才显得这婚事足够的热闹和诚意?”乌斯曼双手交叠,搁在膝头,“是谁给你壮的胆?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戏弄本王?总不会是那怂包吧。”
乌斯曼冷飕飕的眼神盯向一直在菲拉斯背后缩头缩脑的伊利亚。
“当然不是戏弄,这不是正儿八经地在商议么。”菲拉斯很仗义的护着自家媳妇伊利亚。
“这、这是王后的意思。”伊利亚就只发声,不见人。
“炎炎吗?”乌斯曼轻抚着拇指上的琉璃宝戒,面带微笑,“看不出他这么喜欢西凉的风俗,真是可爱啊。”
“咦?您刚才还说这是乱七八糟的风俗呢。”菲拉斯拆台的本事又上一层楼了。
“那是在炎炎喜欢上之前,”乌斯曼是临危不惧、正气凛然,“他喜欢上之后,自然就不同了。”
“……”伊利亚眯着眼,显然不知说啥好。
“君上果然是君上,把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菲拉斯笑着赞许。
“别啰嗦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炎炎喜欢玩抢亲,我们就认真些,若扫了他的兴致……”乌斯曼一抬手,侍卫就又纷纷拔刀,那刀锋都是铮亮铮亮的。
“君上放心,臣下定当不辱使命,让王后乘兴而来尽兴而去,您只管叫‘不愿意’、‘死也不嫁’就成。”
“还只管呢,”乌斯曼眉头皱皱,“这么违心的话,本王当真难开口。”
“他们都准备好了?”炎勒紧小牛皮腕带的绳结,问济纳雅莉道。
“是的,王后,末将去打探过,君上被藏在御书房,由伊利亚他们守着呢。”济纳雅莉看着炎一身利落的大燕侠士装束,不禁说,“您这一身真好看。”
“今儿不是去抢亲么,这是大燕跑江湖专用的,”炎紧窄的腰身上还系着一只暗器袋,“不瞒你说,我早就想试试这身行头,无奈没什么机会。”
“大燕人可真讲究。”济纳雅莉瞧着炎的绑腿都是皮革做的,针线很是细致。
“你每天和沈方宇出双入对的,难道就没想过嫁去大燕吗?”炎笑着问。
“大燕不是有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和他虽然还没成亲,但是他愿意守着您,那末将也会留在这,守着您和君上。”
“难为你们一片忠心,”炎微笑道,“等你们成亲那日,我必送上一份厚礼。”
“谢王后,也替沈方宇谢过您。”济纳雅莉笑了笑,“可惜沈方宇不在这,不然他一定很高兴。”
“是菲拉斯太厉害了,竟然能把他拉去守乌斯曼,”炎捏了捏拳头,“那边也就沈方宇能打一点。”
“嗯。”济纳雅莉点头道,“好在我们还有霜牙,靠它就能吓退不少侍卫。”
“说起牙牙,”炎低头看着一直趴在脚边,宛若废狼的霜牙,“它是吃坏肚子了吗?”
“不会吧,早上还好好的,”济纳雅莉说道,“不过,自从末将派它去御书房探听情报后,它就变得没精打采了。”
“难道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炎摸着霜牙的脑门,“也是,乌斯曼被关在箱子里,牙牙一定是想不明白了。放心吧,我一定救你的主人出来。”
“呜呜。”霜牙终于抬起那大脑袋,苦兮兮地望着炎,似乎有满肚子的委屈却无从说起。
“乖乖。”炎心疼坏了,“走,我们这就去抢人。”
还没靠近御书房那奢华的大门,炎就先听到乌斯曼销魂的哀叫:“本王不嫁人呐~!”“谁也别想抢走本王!”
这声音让炎原本匆匆的步子瞬时刹住,侧耳听了会儿,问济纳雅莉道:“他不是被关起来了么?”
“呃……照风俗是要被‘五花大绑’,关进箱子里的。”济纳雅莉也不解,“可是听这声音像是在外面呢。”
“啧,”炎揣测道,“乌斯曼是不是在算计我?”
“这……不会吧,君上应该巴不得被您抢走才对。”
“总觉得有诈,我们得小心应对。”
“是,王后。”
炎让霜牙打头阵,霜牙一靠近御书房的门就激动了,爪子划拉着门扉,似要往里冲。
“真是忠心的狼王。”炎摸了摸它的头后,抬掌“哐”一下击开门扉!
黄灿灿的玉米粉哗地倒下,瞬时扬起一片“浩瀚黄沙”。
霜牙作为先遣部队第一个遭殃,白毛上全是玉米粉,脑袋使劲甩着。
“什么!”炎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一进门就有玄机,济纳雅莉挥着纷纷扬扬的玉米粉,抬头瞧见两个侍卫站在高梯上,还在往下抛洒,阻止他们前进。
“谁的主意?”济纳雅莉眼神凶狠地问,吓得那两侍卫丢下篮筐就跑。
“还用得着问。”炎拍落头发上的玉米粉,目视前方,大大小小的方桌、圆几跟搭积木似的垒在一起,堆得老高,炎的视线也随之往上。在“积木”的顶端搁着一只精雕细琢的大金笼子,着实耀眼得很。
“这不是那什么部落族长送给霜牙的金窝么?”炎高仰着头,看到乌斯曼被绳索捆着丢在金窝里,他看见炎很是高兴,但又想起什么似的哀叫起来:“唉,本王不嫁啊!”
“这由不得你吧。”炎入戏了,望着那堆得乱七八糟,还没有丹煜堆的积木稳固的桌山,“乌斯曼,今日你就得嫁给我!”
霜牙眼巴巴地望着金光灿灿的笼子,呜咽得更伤心了。
“原来他们抢了你的金窝,”炎继而替霜牙打抱不平,“太不像话了。”
“你若是想抱得美人归,得先过我这第一关。”菲拉斯站在方桌的后面,桌上摆着油盐酱醋几个碟子,还有一篮子胡辣粉,伊利亚笑嘻嘻地站在菲拉斯身边,沈方宇负责看笼子,他朝炎和济纳雅莉笑了笑,那笑容很是勉强。
“什么意思?”
“本来嘛,按规矩是得武斗的,但我们都不是王后您的对手,未免吃大亏,所以先来文斗。”
“来文的?”炎抱起胳膊笑道,“谁不知我淳于炎文韬武略、无所不通,你们打不过我,还妄想聪明过我?”
“是啊,”济纳雅莉握了握腰上的刀柄,“还是趁早放我过们过去吧。”
“哪能这么容易的,”伊利亚嬉皮笑脸着,“菲拉斯,别和他们啰嗦,快出题吧。”
“好说。”菲拉斯抓起放满胡辣粉的篮子道,“王后,臣下就问您知不知道君上为何被关在狼窝里,而不是木箱中?”
霜牙刷一下抬头,看着炎,显然把夺回金窝的希望都放在炎身上了。
“这还用说,”炎呵呵一笑,“他显摆呗。”
“哎呀,”菲拉斯举起篮子,“臣下对不住您了。”
“什么?”炎满心以为自己答对了,所以压根没防着那篮隔老远就呛人的胡辣粉,菲拉斯猛地提篮一浇,胡辣粉正面袭来。
“王后小心!”济纳雅莉拼命拦在前头,吃了满满一脸的胡辣粉,瞬时眼泪鼻涕一起下来了。
“济纳雅莉!”炎扶着她,济纳雅莉一屁股跌倒在地。
“末、末将无用……咳咳咳!”济纳雅莉是话都说不利索了。
“扶她下去沐浴。”炎痛失一员大将,恨得直咬牙根,“怎么就不是呢?!”
“君上他确实不为显摆,”菲拉斯笑盈盈地道,“他怕您瞧不见他会着急,所以硬是把木箱换成了金狼窝。”
“什么……”炎这才发觉误解了乌斯曼。
“好了,下一题。”
“等等,一共有几题?”
“不多,就五题。”
“五题要是都答错呢?”炎问道。
“这人您今天就带不走了。”
“要不,减少到三题吧?”顶上,乌斯曼小声地威胁着,“菲拉斯,你别把本王砸手里了,本王可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乌斯曼,你闭嘴。菲拉斯,五题就五题,我刚是没想清楚,再来吧。”炎却和题目杠上了。
才说的聪明绝顶,怎么可以自抽嘴巴。
“君上不能闭嘴,这第二题还得他来参与。”菲拉斯笑嘻嘻道。
“行吧。”炎点头。
“王后,您能否说一段有关您过去的事,什么都行。”
“过去的事?”炎抱起胳膊想了想,尔后一笑,“这道题好像有陷阱啊,不过我不会踩中的。”
“是,您请说。”
“我小时候经常和皇兄一起捉弄太子师,有一天玩得有点过分,被爹爹罚打了手心。”炎一边说一边窥视菲拉斯的表情,看他想做什么。
“好,臣下知道了,”菲拉斯依旧捉摸不定地笑着,然后仰头问乌斯曼道,“君上,这桌上有酸甜苦辣咸五种味道,您觉得王后方才讲的事情,在他心里代表着何种滋味?”
“当然是……”炎想插话,但菲拉斯很快抬手道,“你们两人可以一起说出来。”
“甜的。”
“酸的!”乌斯曼很大声地说。
“什么?”炎皱眉,“这怎么会是酸的?”
“一起挨打又怎么会是甜的?”乌斯曼也皱眉头,不满地问。
“和皇兄的点点滴滴都是儿时美好的回忆,哪怕是苦的,回忆起来也带点甜,你这酸的才奇怪,酸在哪儿?”
“是本王酸了!哼。”乌斯曼的额头贴着金栏杆,“本王还以为你会说与本王的过往……”
“我和你的过往,”炎眯起眼,“你是指你在大燕失信于我吗?那味道倒是酸得倒牙。”
“哈哈,炎,你刚才还夸口说五题没问题呢,这都连错两题了。”伊利亚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是乌斯曼答错了,”炎怒瞪伊利亚,“也怪我?”
“你们不是一体的么?”菲拉斯帮着伊利亚,“自然是有错一起罚了。”
“我这是抢亲还是挨罚来的?”炎额角爆着青筋。
“愿赌服输。”伊利亚冲炎做鬼脸,然后把一碟醋端给炎喝。
沈方宇则拿过一碟蜜糖,送上去给乌斯曼。
“炎炎,本王对不住你。”乌斯曼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他害炎喝醋,自己却在吃糖。
“既知道,下一题就别再乱答。”炎求胜心起,仰头一口气喝下了醋。
“是……”
“下一题简单。”菲拉斯笑着道,“王后,请问您看上君上哪十点?”
“什么?”炎揉着酸得发胀的耳根,“十点?”
“对,就是十点。”
“一般不都是问哪一点的么?”
“本来问题也确实是这样,可君上觉得他如此风姿卓绝,顶天立地,怎么着都要有十点的好处,是您看得上的。”
炎手背上的筋脉突起,昂头看着乌斯曼道,“你这么不想嫁给我?”
“没有啊……本王这、这也是实话实说啊。”乌斯曼靠着笼子栏杆,似有些委屈。
“王后,您不会想不出来十点吧?”
“怎么可能,”炎伸出手,扳指头道,“第一,他头发好看。”
“这是。”菲拉斯点头,“银闪闪的。”
“第二,他眼睛好看,”炎得意道,“绿如翡翠,亮似星辰。”
“那个,王后……”菲拉斯似乎想要说什么,伊利亚却拦下道:“你别拦着,让他说完。”
“第三,乌斯曼的鼻子挺直,”炎竖着三根指头,现又加上一根尾指,“第四,他唇若涂脂,微笑起来特别好看。第五,他肤白胜雪。第六,他肩阔腿长。第七,他……他……”
“他什么呀?”菲拉斯问。
“他手指好看!”炎终于接上话了,“还有第八他的脚趾头长得也好看,这第九……待我仔细想想,他的胸肌不错,第十——当属腹肌!”
炎相当满意自己的回答,还给自己鼓了一下掌。
“讲完了?”菲拉斯和伊利亚一同问道。
“对啊,不是十点么?我都说了。”炎抬头看向乌斯曼,发现他脑门抵着笼栏,似乎很无力的样子。
“王后,您又输了。”菲拉斯笑嘻嘻地摊牌,“不过这题臣下真的挺意外的,还以为您会说许多优点出来,但没想您原来只是相中——君上的好皮囊。”
“我哪有……菲拉斯,你是不是诓我,是你说十点……”
“可您说的优点,一言概之不就是‘君上长得好看’吗?”菲拉斯啧啧叹道,“王后,真没想到您也是只看皮相的肤浅之人……今日真叫臣下大开眼界了。”
“这、这实话实话怎么就成肤浅了,”炎据理力争,“再说了,除去长得好看,乌斯曼也有别的优点,比如他……他学富五车……通晓多国语言……还会驯兽!连狼王都臣服于他。”
霜牙相当机智地嗷了一声,威武极了。
“还有呢?”伊利亚憋着笑问。
“不是已经有很多优点了么?”
“王后,您就别挣扎了,乖乖领罚吧。”伊利亚端起一碟火红的辣椒,“吃吧,吃下三根就算过了。”
“我才不要!”
“你不吃,今日可是抢不走媳妇的。”伊利亚笑得贼开心。
“炎炎……你太伤本王的心了,”乌斯曼似乎忍不住了,呜咽着,“你喜欢本王的脸,本王没意见,这天生丽质自难弃,可、可你怎么就说不出来本王其他的优点来?”
“那你自己说啊,还不是你出的烂题!”炎被迫吃辣椒,本就不爽,还要听乌斯曼叽歪。
“炎炎,这题目不烂啊,”乌斯曼伸出手比划,“本王长得好看、本王聪明绝顶、本王的王后帅气非凡……”
听到这话,炎一愣,自己竟然是乌斯曼引以为傲的优点,不免心下动容。
“还有,本王还器、大、活、好。”乌斯曼一字一顿,似乎对于炎没有提出这点感到非常不满。
“你说什么?”炎正想认命地嚼辣椒呢。
“器大活好啊,”乌斯曼大声重复着,“器大和活好就占两条优点呢,你这都想不到吗?”
沈方宇听得双耳通红,伊利亚捂嘴偷笑。
菲拉斯则露出“唔,君上果然很厉害”的表情,那些帮忙守卫君上不被抢走的侍卫,全都是一副不知该笑,还是严肃的样子,弄得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狰狞”。
“你给我闭嘴!”炎面红到脖子根,抓起辣椒往笼子里丢,“我看你脸皮厚、不知丢人才是最大的‘优点’!”
“哈哈哈!”伊利亚索性放开笑了,“炎,这三题都错了,还有两题,你还答不答啊?”
“答!为什么不答,我就不信我全都答错!”
“那第四题,”菲拉斯趁热打铁,“请问王后,您会拿什么东西去交换君上?”
菲拉斯用这题本意是想问炎会拿多少礼金来娶君上,可是炎的脸色显然一变。
伊利亚飞快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刻拽了一把菲拉斯的胳膊,咬耳朵道:“你这什么破问题,害王后心里不舒服。”
“怎么?”菲拉斯还没反应过来。
“你忘了君上是怎么回来的?”
“呃……”菲拉斯浑身一凛,他当真是没想到那事,连忙解释,“臣、臣下的意思是……您准备了多少礼金?”
“不知道。”炎低头回答。
“这、这不知道的话,算过还是算不过?”菲拉斯有些慌张地问伊利亚。
“你捅的篓子,你问我?”伊利亚已然斩断与菲拉斯的联盟,还对炎招手道,“炎,你放心,我是站你这边的。”
当真上演一回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这个……”菲拉斯忽然觉得这个游戏没那么好玩,王后要是输了,不抢君上回去了,那他这颗脑袋还保不保得住?
“这最后一题,”菲拉斯默认方才那题过了,并篡改了最后一题的题目,变得极其简单,“君上今年几岁?”
炎忽地抬起头来,望着菲拉斯道:“我不知道这是从哪日开始算的?若是指瓜熟蒂落那日,那他应该和丹尔曼一个年纪,若是算上祭司塔的巫术,那么……””
“菲拉斯!你这脑袋是榆木雕的?”不等炎说出来,乌斯曼首先恼火,“你问这些干什么?”
“臣下该死!”菲拉斯吓得扑通一下跪下了,这满御书房的人都跪了,伊利亚知道君上恼了,吓得浑身发颤,拉着菲拉斯的衣袖道,“完了!完了!我们都要掉脑袋了!”
炎什么也不说,直接飞掠上桌上顶,沈方宇见状也不拦,还把锁住狼窝的钥匙丢给了他。
炎接过钥匙打开门,乌斯曼双手、双脚当真是被困得严严实实,据说,捆得越紧夫妻关系越好。
“你是傻子吗?都淤血了。”炎用暗器袋里的刀子割开绳索,乌斯曼眼帘低垂:“炎炎,我是想哄你开心的。”
“我本来就开心着,何须你来哄。”炎说着一把扛起乌斯曼,飞身落地。
菲拉斯和伊利亚依旧在地上跪着,如同风中落叶瑟瑟发抖。
“人我带走了,但这事没完。”炎留下这话,便带着乌斯曼走了。
“啊……这可怎么是好啊!”菲拉斯抱着伊利亚的肩头,“我们要做亡命夫夫了吗?”
“不要啊,呜呜。”伊利亚吓得直飙泪。
“砰!”
乌斯曼跌进柔软的大床里,还面带娇羞地“哎哟~”了一声。
“行啦。别再演了。”炎在床边坐下,顺便拍了拍裤腿上的玉米粉。
“炎炎,你说,菲拉斯会不会吓得连夜辞官?”乌斯曼笑嘻嘻地说。
“这个么……”炎想起菲拉斯和伊利亚浑身发颤的模样,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他就算不辞官,也会惊得好几晚都睡不安稳,毕竟我会找他‘算账’么。”
“想必伊利亚也还没反应过来,他们想要耍弄我们,结果反被我们戏耍了。”乌斯曼笑着说。他早就发现菲拉斯和伊利亚“鬼鬼祟祟”的密谋着什么,敢在他眼皮底下设计炎炎,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我倒觉得‘抢亲’还挺有意思的,原本这就是民间的‘闹婚’,我们身为西凉王和王后,他们闹不到,才想出这样的‘阴谋’。”炎笑着看着乌斯曼,“反正不管怎样,我都抢到你了。”
“炎炎,你既已抢到了,何不入洞房?”乌斯曼顺水推舟,起身搂上炎的腰。
“不了。”炎一笑,拉开他的手,起身道,“我得去看下煜儿……哎!”
炎突然被拽回床里,他还没来及想明白是怎么了,乌斯曼就已经押着他的双手,吻了下来。
他们已经有段日子没亲热了,这一吻无疑天雷勾地火,炎从最初的瞪眼到逐渐的眼神迷离,忽然一个翻身将乌斯曼压到身下,眼含深情地看着他:“乌斯曼,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炎炎,你要么不说情话,要么一说起来就勾魂摄魄,让我欲罢不能。”乌斯曼吻上炎的指尖。
“……这很好,”炎用湿润的指尖抚着乌斯曼的脸颊,嗓音沙哑而哽咽,“你要深深地迷恋我,迷到神魂颠倒,这辈子没我不行。那样你就不会又消失不见,任凭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炎炎,我早就说过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乌斯曼微微笑着,“事实也果然如此,因为有你,我才活了下来。”
“因为我?不是丹尔曼……”
“炎炎,有件事我一直想要告诉你,无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乌斯曼凝视着炎微红的脸道,“我本该活不了的,能保住丹尔曼最后一口气,让他守住劫后余生的西凉,我已经竭尽全力了。我的下场该是烟消云散,可就因为……因为你给了我丹煜,我才能活下来。”
“我不明白……怎么会和煜儿有关?”炎疑惑着。
乌斯曼微笑着:“再怎么追本溯源,我都是因为鸦灵之力而生的,它消亡我便消亡,但这份力量在丹煜身上得以续存,所以我才没有灰飞烟灭,而当丹尔曼选择成全我们时,我才得以苏醒。”
“这、这么说来,如果我们没有丹煜的话,你就真的不在了……”炎说这话时,眼睫微颤。
“嗯。”乌斯曼点头,深情道,“炎炎,我不会再离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守着你和孩子,直到……生一打孩子。”
“生一打孩子?”炎倏地瞪向乌斯曼,“我还以为你要说地老天荒什么的。”
乌斯曼眉开眼笑地看着炎,炎瞬时反应过来,乌斯曼故意的,他在等自己说“地老天荒”。
“你又耍我!”炎抬手敲了一下乌斯曼的头,“你这人太坏了。”
“但是炎炎,我只对你是‘坏心眼’,比如……” 乌斯曼起身,舔着炎的耳垂嗫嚅了一句话。
炎的面孔轰地涨红,就知道这家伙是没脸没皮的。
“我们做嘛,”乌斯曼魅惑地微笑着,“除非你怕了。”
“谁还怕你!乌斯曼,我看你最近是飘了啊,该好好教训一顿了!”炎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是利索地宽衣解带。
乌斯曼笑嘻嘻地起身,热烈地吻住炎的嘴唇,将他压进床里,共赴那难舍难分的云雨去了……
大婚将一连举行十日,除去首日的迎亲、结亲等仪式,其余九日皆为庆祝。
不止丹炀城张灯结彩,西凉国境内大大小小的城邑、部落全都扎着彩旗、摆设鲜花。所有的瓜果、糕点任凭取用。
百姓们除了载歌载舞,还纷纷制作一对穿着花衣裳的可爱泥娃娃。这代表着君上和王后,他们把泥偶打扮得漂漂亮亮,再拿凤尾叶、黄沙和织物制作吉祥佩,戴在泥娃娃身上,以示君上和王后无病无灾,受天地与女神的庇佑。
百姓们还进行比赛,看谁捏的泥娃娃最美,谁制作的吉祥佩最精细,获胜的人能得到部落族长的嘉奖不说,这对泥娃娃还会敬献给君上和王后。
在玥琅宫里,在那些铺着织锦缎布的花几上,已经摆着一些部落送来的精致泥娃娃,有穿金戴银、奢靡非凡的,有不施粉黛、典雅秀丽的,还有穿着大燕服饰的。
炎对那一双大燕服饰的泥娃娃特别喜欢,一问,竟是银月公主亲手做的,她看不见,做坏了好几个,这才有了这对活灵活现的祥瑞娃娃。
炎命人把它们摆在婚房内,明月公主得知此事后,开心得原地转圈跳舞。
这首日的吉时一到,一身大燕正红喜服,头戴豪华金冠的炎就披上缀满宝石的红盖头,登上一辆装饰有鲜花、织锦帷幔的大马车。
前方的车夫是沈方宇,他一身大燕铠甲,穿得十分帅气,而负责开道的是由菲拉斯率领的文武重臣,手腕上绑着鲜花扎起的花束,寓意迎亲。
炎已经身在西凉,所以原本该去大燕迎亲的一步骤,改为在丹炀城内□□,以接受城民的祝贺。
车尾跟着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边的武卫营和王室礼乐队,车马经过的地方全都铺着纯白的锦缎,撒着花瓣,芳香萦绕,宛若盛春。
沿街的百姓全都面带笑容,双手朝上举着,呼喊着神女圣域昭雪的名字,恳求她赐福给西凉王后,他们手腕上戴着银白的铃铛,随着祈福的动作而叮铃作响,和乐队的弹奏完美融合,宛若天音。
按照规仪,炎只要在花车内安稳坐着便好,这辆车不仅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