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伯母虽然病情好转,但偶尔还是会反复,不管怎么样,让她一个人碰厨房的水电煤气都算是危险的。
他委婉的和伯母提这些,靳夫人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她像是老了很多岁,脸上的皱纹不知何时多了几条,但笑起来却和蔼可亲,她说:“我做这些事情都是有方寸的,你别担心。我不做危险的事,就是看你们都忙,想着让你们回家就能吃上饭。”
“我会烧菜的,瑞华还夸过我做饭好吃呢。”她说这话时像是在炫耀一件好事,但语调却掩不住伤感。
陆弈卿见她想起了伤心事,一下子也不敢再多提,他拿勺子捞了一小个馄饨尝了尝,居然真的很好吃。
“怎么样啊”靳夫人有些紧张的问:“我很久没下过厨了,也不知道退步了没有。”
“不不 ,伯母,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馄饨了。”陆弈卿发自内心的夸赞,陆家负责做饭的是从星级酒店请来的厨师,但是陆弈卿觉得,那些人做的饭菜比不上这一锅小馄饨的一分一毫。
他吃厌了一道道冷冰冰的程序加工出来的美食,难得碰到了一道有温度的菜肴。
靳夫人很高兴,赶忙上去拿了碗筷说:“喜欢就好,那快盛一碗去吃。好孩子,忙得这么晚,要饿坏的。”
靳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靳夫人服了yào已经先睡下了,陆奕卿去给他开门时小声问:“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临时加班了。”靳衡说,他脱下西装外套,陆奕卿接过来问:“第一天就加班的吗?”
“嗯。我好饿。”靳衡说。
陆奕卿没有多想,把外套挂好了就去厨房给他盛饭。
后来陆奕卿渐渐发现,靳衡的这份工作似乎经常xing的加班,他最早回来的时间是六点,最晚会将近九点。陆奕卿心中奇怪,每次都想开口细问,但靳衡每天回来都是一副累极的模样,几乎沾床就睡,他没找到机会。
一个月后,靳衡拿到了第一笔工资,陆奕卿数了一下,有3000块。比之前说的多了一千。
靳衡解释说:“多做多得。”
“你的手怎么了?”陆奕卿忽然发现靳衡的手上多了几个伤口,他抓过靳衡的手,他手背有一小片淤青,骨节处甚至有了几处冻疮,而指腹不知何时都已经磨出茧了。
“你到底在做什么工作啊?理财顾问,最多用手敲敲键盘写写文书,怎么会把手伤成这样?”
靳衡把手抽回来,含糊不清的解释说:“偶尔也帮公司里搬点东西,最近天冷,可能被冻伤了,小事。”
这个解释在一个医生听来实在毫无说服力,冻疮尚可以说是不小心被冻伤了,但指腹的茧却绝不可能是偶尔帮帮东西就会留下的。陆奕卿心中不信,面上却没有再多追问。
第二日靳衡照常穿得人模人样的去上班,陆奕卿悄悄跟在他身后,一路上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一样,他决定亲眼看看靳衡的工作内容到底是什么。
这样跟着走了好几个路口,靳衡最终停留在一处工地外,他往一旁的公共厕所走去,陆奕卿不解,躲在路口那边等了一会儿,便又见靳衡走出来,只不过身上的西装已经换成了一身简单的褐色工装,然后他便往工地走去。
其实看到这里,陆奕卿已经多少能猜出靳衡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也终于准确的知道靳衡口中这份“多做多得”的工作指的是什么。
但他还是不死心的跟着人进了工地,亲眼看到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靳少爷戴着一顶简陋的安全帽在寒风中拿着铲子搅水泥,动作居然是那么的熟练。
陆奕卿觉得自己的心也变成了那一滩水泥,被这人搅得混沌不清。
这时又有人招呼靳衡去另一边帮忙,靳衡放下铲子,随便抹了一把汗后便跟着那人去了。
陆奕卿跟上去,看见那个类似于包工头的人物指着墙边一堆石砖让靳衡一次搬五个走。
那些石砖都是用水泥实打实砌成的,重量是普通砖头的三倍,靳衡却还是好脾气的点头答应。
然后用手准备去搬这些砖头,手上甚至连手套都没有。
难怪要伤成那样了。
陆奕卿看不下去了,他冲上去和那个工头理论,他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