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指的戒指被褪了下来,重新回到靳衡手中。
进手术室前,陆奕卿拉着靳衡的手说:“我出来后,你要记得重新替我戴上。”
靳衡连声应着好。
他握不住奕卿的手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推进手术室。
然后再看着手术室的门在眼前慢慢合上。
cp76(往事)
三月风,四月雨,五月春暖花盛开。
lun敦的春风吹面不寒,靳衡整了一下脖子上的领带,迈着长腿走进公司大楼,落地窗的反光面映出他挺拔匀称的身材,贴身的西装包裹出出挑的气质,昔日跌进尘埃里的人已经悄无声息的爬了起来,顺带拾回了曾经失去的尊严与骄傲,重新成为商场上的一头“猛兽”。
会议进行了一个上午。
他和投资方的代表走出大门时,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
资方代表是英国当地人,他看了一眼雨势后用地道的lun敦腔说:“相信我,靳,即使没看今天的天气预报,我也能根据多年的经验猜出这场雨会下到晚上,而且会越下越大,不过没关系,我的助手随身带着伞,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午餐,我已经预约了这里最正宗的粤菜餐厅。”
“abbott,我很抱歉。”谈判成功的喜悦被这场雨冲刷得干净,靳衡已经没有心思陪甲方再多吃一顿饭了,他直截了当的说:“我可能要失约了,我现在需要马上回一趟医院。”
“哦,那太可惜了。”abbott知道靳衡的情况,十分理解,只说:“家人要紧,我们可以下次再约。”他转头让助理给靳衡递了一把伞,然后说:“替我向您的夫人问好。”
“一定。”靳衡接过伞,匆匆投入雨幕中。
病房在六楼,与其他楼层比相对安静,带着雨水又略微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回响。
靳衡驻足在病房前,他弯下腰,在门口脱了鞋,他不想把雨水带入病房里。
他光着脚推开病房的门。
病房的光线偏冷,米色的窗帘只拉了一半,紧闭的窗户玻璃上被毛毛雨打得模糊,雨虽小风却大,外头的七叶树被吹得沙沙作响,病房的隔音却很好,所以一点都不用担心会吵到床上睡着的人。
看护的护士正在修剪桌上的花,靳衡跟她说今天可以先走了,护士便推开门出了病房。
他去脱了西装外套,拆了领带,卸下身上无形的包袱,在谈判桌前凌锐的尖刺从进到这个空间后便被收得一干二净,只余下温柔与小心,他走过去,俯身亲吻床上昏睡的病人,然后才转身去卫生间里打了一盆温热的水,熟练的拧了四块毛巾,然后搬了一把椅子坐到病床边,看着爱人的病容出神。
手术的整个过程都很顺利,但人一直没醒。
脑部的伤治得再好,也总有一万个说不准。
陆奕卿就这样昏迷了四个多月。
靳衡从奔溃到接受,医生和他说要乐观。
他就很努力的乐观着。
他执起奕卿的右手,无名指上那一枚戒指衬得他的手越发的苍白枯瘦。
这曾经是一名外科医师的手。
靳衡拧了热毛巾,细心的替他敷着受伤的这只手,像是在跟床上的人说话,但其实只是在喃喃自语:“又下雨了,我知道你肯定会难受的,所以赶紧赶回来了,我之前费尽力气在这里找到了一个会针灸的中医,等你醒了,就让他给你试试针,用热毛巾敷到底效果差了一些。英国的雨真多啊,我都后悔带你来这了。家里现在都是春天了,气候不像这里这样又湿又冷的,等你醒了,我们就快点回家,好不好?”
陆奕卿安安静静的睡着,睫毛在眼下落了一层薄薄的yin影。
一如既往,靳衡没有等到回答,他低下头,按着中医的手法按摩着爱人右手的手指,继续说:“我问过主治医生,他说手上的伤是可以治的,至少可以把里面的钢钉都取出来,这样你就会好受许多。我现在已经在攒钱了,等你醒了,身体恢复好了,我们再去治,我们奕卿的手这么好看,一定会治好的。就算恢复不到以前那样灵活,至少下雨天时不会疼。而且有我在你身边当你的左右手,你什么都不用干,只要做我的指挥官就行了。我一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