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徘徊在生死边缘的陆奕卿。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我在外面一直等,终于等到了奕卿出院,他是一个人走出医院的,下楼梯的时候整个人都摇摇yu坠,左手紧紧抓着栏杆,像是随时会摔下去,我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要倒了,我及时扶住了他,免得他滚下这几十级的台阶。
他的状态糟糕透了,让我怀疑他是不听医生的话偷偷跑出医院的,我想把他抱回医院里。他抓着我的衣服说,他已经出院了,不想回医院了。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是他看出我想把他带回医院的意图后,居然开始挣扎了。
他的右手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手腕处横亘着一个触目惊心的疤痕,我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他便疼得几乎要挤出眼泪来。
我不敢跟他硬来了,我将他带回车里,调了空调的温度,给他递了一瓶水。
他坐在椅子上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他怀孕了。
这孩子命真大,这样都能活下来。
而后我才知道,他被家里人赶出来了,其实我大概能猜到原因,十有八九是因为这个孩子。
他问我有没有地方可以租房子,我不可能让他以这种状态一个人生活,我趁机把他“骗”到了家里。
我不想让他觉得我与表姐是在施舍,于是跟他收了一块钱的房租,他肯定明白我们的心意,这才住了下来。
后面三年,是我过得最为开心的三年。
我不用再费尽心思的找理由去见他,那三年我每天都能见到他。我上班时与他道别,下班了回家就能看到他。
吃饭的时候我可以大方的给他剥虾夹菜,看电视的时候我能坐在他的身边,偶尔替他拉一下小毯子或者垫一下枕头,他生病时,我可以一整夜的守在他床边,在他睡熟的时候甚至可以偷偷摸一下他的手背。他怀着宝宝时每个月的产检都是我陪着去的,医院里的护士总以为我是他的alpha,但我每次都只能遗憾的笑笑说我不是。陆奕卿听到这些话时也不太在意,偶尔也会跟着笑,然后说,我只是他的哥哥,是家人。
他一直都把我摆在很明确的位置上,我也不敢逾越半分。
但是这种心思藏久了会憋坏的,这三年里我只喝醉过一次,酒壮怂人胆,可惜我真是太怂了,即使喝醉了也不敢直白的说出我对他的感情,但是他那么聪明,肯定都知道了,我原本还怀着某种侥幸心理,直到在去lun敦治病时,他支开靳衡与我说了那些话后,我才确信他真的早就知道我的心意。
那场手术很凶险,他与我说的那些话,更像是在留遗言,他先是认了我做哥哥,算是回应了这些年的感情,也委婉的再拒绝了一次,而后他拜托我,照顾靳衡。
他心里唯一惦念的人就是靳衡。
这三年来我早应该看透的,他后脑的伤那么严重,把亲生儿子都忘了却还记得要等靳衡回来。
痴情至此,我除了羡慕靳衡外,再找不到其他的情感了。
后来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奔去,靳衡开了第二家公司,他很重情义,说过要罩着手下的那帮兄弟便能说到做到。而我则是受益最多的一个。
他手把手的教我如何运营一个项目,一路把我提到总监的位置上,他是益友,也是良师。只是他似乎有意识的想把我与陆奕卿的距离拉开,前几年他替我申请了一个国外的商学学位,让我在那里呆了两年直到毕业才回来,后来,靳氏开拓海外的业务,我成了总负责人,一年有八个月在美国待着,除了逢年过节,我几乎很少能与奕卿好好坐下来聊天了。
我想他是看出什么了才会对我如此防备,其实完全不必要如此,若我真的想做什么,他在监狱里的那三年就是最好的时机。
可陆奕卿把心完完全全的给了靳衡了,我再厉害也不可能偷走了。
他和奕卿的婚礼上,我与靳衡调笑说,奕卿称我一声哥,你也该叫我一声哥哥才对,靳衡笑笑,真的当着所有兄弟的面喊了我一声哥。
我看着奕卿笑得开心,我也挺开心的,真的。
他们折腾了那么久,最终能在一起,我发自内心的祝福,我希望靳衡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