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27
“阿嚏,”
“姑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红药一声喷嚏把门外的素姑姑给唤了来,紧张兮兮的围着她打转,又是掖汗又是盖被子,唯恐她病上加病。
“没事没事,”红药拿着帕子擦脸,说话声有些沙哑。素姑姑又给她倒了热水,不停念叨着:“您也真是,多大的人了还管不住嘴,那奶油松瓤能整盘整盘的吃啊?吃了也罢,睡下去还不老实,您好好的踢被子做什么,两下凑到一块,不生病才怪嘞。”
红药心里也后悔,小脑袋耷拉下来,默默喝着水,老老实实的任她数落。
“姑娘,黄家送东西来了。”素姑姑结束了第一回合,正养精蓄锐准备再战两场,杏儿从门外快步走来,喜滋滋道:“老夫人那也送了,这是特意给您的,有梨膏糖,还有甘草渍的梅子呢。”
“正好都是润肺清火的,人家也是有心了。”素姑姑接过来看了看,又捧给了红药。
红药就着素姑姑的手捻起一片雪白的梨膏糖塞进嘴里,入口是清清浅浅的甜,不厚重不腻人,像股带着凉意的山泉缓缓淌过,直淌进了心头,泛起了涟漪。
她正受用着,杏儿也凑过来打趣:“可不是嘛,姑娘老喊着药苦,有这梅子就不怕了。”。
这两人说完,目光灼灼的盯着红药,肚子里偷偷的把黄家送来的臆想成了黄昱送来的,那眼神促狭之极。
“送零嘴来做什么,成心要害我的牙。”红药叫她们看得面色微红,半转过头,嘟嘟嚷嚷的挑着刺,鼓了个包子脸吵道:“我饿了,上吃的来!”
“姑娘可有想吃的?”杏儿是个好丫头,八卦之余不忘本职,听她终于开了胃口,很是高兴。
“让厨下做碗青萝卜炖的肉汤来,要滚烫滚烫的。”红药吸了吸鼻子,想到那浓郁的肉香,馋的直舔唇。
“哎,”杏儿乐颠颠的应了声,端着药碗跑腿去了,素姑姑可没这么好打发,搬了个圆蹲坐在红药床边,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她突然变得温柔含蓄,红药一时适应不了,头皮发麻,往后缩了缩身子,“素姑姑,若有话就直说,你这样怪碜人的。”
“我们姑娘真是长大了,我看那黄家哥儿错不了,定会好好待您。”素姑姑酝酿了片刻才颤着声说道,她又是欣慰又是辛酸,眼角都湿了,激动的握着红药的手,仿佛看见这打小养大的娃娃嫁人生子,她功成身退告老还乡一样。
红药震惊了,嗔目结舌不知说些什么好,简直要五体投地给素姑姑跪了。好家伙,生平头一次见识了什么叫做空穴来风,不过一包糖一包梅子,还未必是黄昱交代送的,她也能想这样远,真是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真是一指禅打出来的,太冷了,零下3度没暖气空调,分分钟冻成狗子。。
腆着脸来请个罪,一年两度的六级大战又开始了,三战选手肾君要发起总攻了!到20号为止更的会少一点,唉接下来又是期末考什么的,,我都嫌弃我自己了。。。
☆、聚众闹事
素姑姑拉着红药,脑中畅想无限,眼前时光飞逝,恍惚中已见她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了,满堂和乐。
“姑姑混说什么,叫人听到了不好,”红药回过神来,羞得要去捂素姑姑的嘴。她是拿这人没辙了,嘴上连个把门的都没有,心直口快的没边了。
“哎呀,看我这张嘴,”见姑娘脸飞红霞,素姑姑急忙告罪:“姑娘的终身大事自有老爷太太做主,是奴婢糊涂了。”
她战战兢兢的起身侍立,不敢多言,背地里却还没歇了心思。她是姑娘的乳娘,一向把姑娘当亲闺女看,这会儿也为着婚事操心。女儿家大了就是要嫁人的,难不成还绞了头发当姑子去?那黄家哥儿是难得的好脾气好相貌,人也有出息,还是嫡出长子,再合适不过了。且看姑娘也不是全无意思,她从中说合,定能成就好事。这说亲说亲,多说说不就亲了嘛。
素姑姑一肚子官司,兀自想个不停,红药仍在病中,坐久了便头晕目眩,正要躺回去小憩片刻,窗外忽的传来几声闷响,还伴着先哥儿兴奋的叫喊声。红药闻声回扭过头,就见她屋里那扇没梢上的窗户朝内猛地一耸,被人从外头推开,挽着袖子的先哥儿手脚并用爬了进来。
素姑姑吓坏了,快步赶过去,把他从窗框上扶下来,“我的小祖宗啊,您怎的爬起了窗户,要是摔着了可不得了啊。”
“听小骨头说大姐姐发烧了,我们就想着来探探病,可大门叫容姑姑把住了不让进,没法子只能走窗户咯。”他连说带比划,手舞足蹈,兴奋非常,胖乎乎的小脸上还挂着不知从哪蹭来的灰,实在憨态可掬,逗得红药噗哧一笑:“你这小松鼠真有心,平日没白疼你。放心吧,我的病不碍事,大夫都来瞧过了。”
先哥儿最恨人家叫他松鼠,松鼠之类的一点都不霸气,太跌份了。他小脸一黑,眉头一拧,气呼呼的坐下不吭声了。素姑姑瞪了红药一眼,把烂摊子丢给她这作姐姐的,转身去外间给先哥儿拧帕子擦脸。
唉,所谓弟大不由姐啊,小时候多好玩,怎么欺负都不还嘴,长大了都会耍性子了。红药苦笑着去哄他,许诺给他买多多的冰糖葫芦,这小爷才稍有好转,肯赏脸搭几句话了。
“方才你说‘我们’,还有谁和你一道来的?”红药把那包甘草梅子倒进柳梢青琉璃盘里递给先哥儿,随口问道。
先哥儿伸过来的胖手一顿,正要说什么,那窗边响起噗通一声,又滚进来个小萝卜头,一落在靠窗的案桌上就皱着脸嚷道:“哥哥你就顾着自个,也不扶我一把!”
原来是兄弟俩都来了,红药推了心虚的先哥儿一把,示意他快去救人。启哥儿可不如哥哥有胆色,不敢跳下来,半蹲在案桌上羞愤的怒视着那没信用的家伙。
“嘿嘿嘿,别生气别生气。”先哥儿蹬蹬跑过去,让启哥儿搭着手下案桌,又把他拉到红药床边坐好,还讨好似的把那盘梅子推到他跟前。
风水轮流转,如今转到先哥儿吃瘪,启哥儿可不好哄,凭他百般讨好,就是不理不睬,只顾着和红药说话:“大姐姐可用过药了?千万要好生休息将养,我可担心了。”说罢还忽闪着大眼睛,往她怀里拱啊拱。小家伙白白嫩嫩,眉目精秀,又黏人讨喜,红药马上缴械投降,抱着他软乎乎的小身子就不撒手。
被冷落的先哥儿倍感委屈,干脆不请自来,手脚并用爬上了床,下了大力气缠住红药的脖子,死命蹭。
“臭小子...你要谋害亲姐不成!大侠饶命啊,勒死人了...”
“你快放手,没看大姐姐脸都白了么?”
“要放你先放!”
“凭什么!”
天杀的...都给我放手啊...红药泪流满面,垂死挣扎,今后一定要,一定要锁好门窗,绝不能再给人可乘之机!
红药年纪小,身板壮,休养了几日又是一条好汉。可祁老夫人却一直没能痊愈,反反复复就是断不了根。正巧这天祁如意回家探亲,祁大伯母请三房女眷去唠唠嗑,祁老夫人勒着貂毛抹额,裹着厚毯子,懒懒的摆了摆手,傅氏见婆母力不从心,只好带着红药一同串门去了。
祁如意随夫赴任,远走他乡,算来有整整三年没回过广宁了,这一回难得相见,众女都是泪眼汪汪的,祁大伯母与祁满枝尤为伤怀,一人握着祁如意一只手,泣不成声。
红药特意留神看了祁满枝几眼,见她体态丰腴,面色也还红润,看来过的不算差,略略送了口气。不论如何,饭还是要吃的,日子还是要过的,满枝姐姐能把那对狗男女的事放下,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是最好了。
“夫人,哥儿们也下学了,可要带来给魏大奶奶见见?”众人正叙着旧,一个衣着体面的老婆子上前来附在祁大伯母耳边问,祁大伯母一听那声“魏大奶奶”,又哭起来,祁满枝哽咽着替她答道:“这还要问,还不快请他们进来。”
这几年祁家该开蒙的男孩不少,祁大伯父与弟弟们商议后请来位广宁有名的老儒在大房坐馆授业,让适龄的哥儿们一同读书,也算是个族学,红药的那两个弟弟也被送了过来,跟着堂哥们进学。
小男孩们由大房三子祁进邺领着,排着队依次站好,齐声给祁如意问安,先哥儿和启哥儿也跟着拱起小拳头,老老实实的作了揖。
这一排里有少年郎也有小奶娃,参差不齐,却也声势浩大,看得众人激动不已。当今这世道,男子才是家族兴旺的根本,唯有多生娃,生男娃才能延续祁家血脉,屹立百年不倒。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祁大伯母擦干了泪,冲他们点了点头。祁如意也不含糊,一人给了一块元宝金锞子作礼。男孩们走过了场,又乖乖的原路返回。
傅氏拉过红药,悄声道:“你跟上去看着,别让他们胡闹。”
母命难为,红药虽不甚情愿管那两个魔星,但还是告了个罪,退出了堂屋。
知子莫如母,傅氏所料不差,就这几步路的工夫,先哥儿又惹上事了。
“快,叫声大哥来听听。”红药才刚进花园,就见二房的安哥儿叉着腰站在园子里,气势汹汹的瞪着先哥儿,边上还围了好多个起哄的。
“呸,你算什么大哥,邺哥哥才是大哥!”先哥儿临危不惧,挺起小胸膛和他呛声。
红药听了哭笑不得,好弟弟,人家正主都不在意,你逞英雄作甚。
安哥儿年长几岁,个头也高,看他这样不懂事,气得上前推了他一把。这一动手就收不住了,口角马上激化成斗殴,先哥儿蹿起来给了他一拳,周围几个也拥了上去,乱打一气,红药傻了眼,赶快跑过来拉架,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还有个敌我不分的战友,她腰上可是结结实实挨了先哥儿好多拳头。
“还不快住手!”红药正艰难的隔开两个互掐的堂弟,耳畔突然有人断喝一声,孩子们惊住了,这才停了手,纷纷抬头去看,原来是祁二伯母,正拿着团扇半掩着面,横眉冷对众人,眼里写满了嫌恶。
她这些年来越发刻薄,一开腔就是夹枪带棒:“字不识几个,架倒是打的厉害,圣贤书都白读了。”
长辈在此,男孩们不敢造次,个个低垂着头,可怜兮兮的。红药在她面前露了怯,忙捂着腰给她请安,谢她制住了这群聚众闹事的坏小子。
祁二伯母不爱搭理红药,不仅是红药,三房的她都看不顺。
当年祁老夫人和祁大伯母出了主意,送祁惠芸去山东另寻良人。谁知她猪油蒙了心,死活不肯出门子,她舅母起先还寻媒问妁,忙着张罗,几次被拒也歇了心思,两头便僵持起来,直拖到二十多岁成了老姑子才慌慌张张的要寻亲事。哎呦,这下可晚了,年岁相当的都有了家室,净剩下些鳏寡孤独,还都不是官身。这回轮到她傻眼了,却也没奈何,咽了一肚子气窝窝囊囊的嫁了个丧妻的乡绅。
祁二伯母是一想到这事就来气,一看先哥儿也在,指着他张嘴就骂道:“好个没人教养的小畜生,连堂哥都敢打骂,活腻味了不成。”
她这话说的又毒又狠,把三房老老少少都骂遍了,听得红药怒火中烧,脑子里嗡嗡作响,一股股热血涌上来,逼得她满脸通红,咬着牙道:“我家中高堂俱在,父母双全,怎的成了没人教养,二伯母又说笑了。”
简直欺人太甚,这就是长辈的气度?二房就没有拿得出手的货色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们都是小恶魔吼吼吼,红药你消受不起啊。。
感谢困夏大人投的地雷,给了我好大的动力!
☆、理字当先
安哥儿动手伤人在先,二伯母恶语相加在后,先哥儿一身夹袄被他们扯得七零八落,一张圆胖的小脸开了花似的五颜六色,攥紧了拳头却不敢作声,红药见了心疼,实在按捺不住,出言顶撞了祁二伯母。
这一句话可是捅破了天,祁二伯母在祁家横行霸道了数十年,长辈不爱计较,小辈不敢忤逆,今日倒是给雁啄了眼,叫三房的女娃娃下了脸。红药话音刚落,她本就冷厉的眉锋骤然一挑,拉高了声道:“我倒是小瞧你了,素日文文弱弱的,却还藏着颗包天的心,果真是不吠的狗会咬人。”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完了犹不解恨,袖子一摔怒喝:“胆敢对长辈不敬,还不给我跪下赔礼!”
红药本还有些心虚,这下却真真是怒火中烧,气得全身打颤:“纵是侄女有千般不是,二伯母又何至于如此。听说二伯母出身耕读之家,不知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她咽下了一腔不忿,仰头直视着祁二伯母,一字一句道:“父慈子孝,二伯母不慈,为何要强求侄女孝顺听话。”
她高昂着头,神色坚毅,一脸的无畏,祁二伯母一时怔愣住了,待回过神来却是恼羞成怒,抬起巴掌就要打,却被人从身后拉住,动弹不得。
“快快给我住手,”祁大伯母抓着她的手往后退了几步,训斥道:“你和小辈怄什么气?也不怕下人看见了笑话。”
他们在园子里吵吵嚷嚷,早惊动了堂屋里的女眷们,祁大伯母是主家,不能坐视不理,傅氏生怕是自家人惹事,也跟了过来,正好瞧见这两人剑拔弩张,急忙上前来劝阻。
“大嫂不和女儿多说几句私房话,倒有心来这儿管闲事了。”见祁大伯母来了,红药和一群小子们都低下了头,唯有祁二伯母不消停,抽出手来使劲揉搓着,翻了个白眼道。
“事既出在我府上,就与我相干,免不得要腆着脸过问一二。”祁大伯母声色俱厉,招手让婆子把这堆生事的主都赶进了堂屋,坐下来仔仔细细的审问了一遍。
那几个打群架的男孩好打发,他们本就没甚大仇,无非是一言不合再加上互不相让,祁大伯母端起长房主母的架子各打了八十大板,该抄书的抄书,该禁足的禁足。倒是祁二伯母不好教训,她辈分高,年纪也不小,总得给她几分薄面,祁大伯母只好拿红药开刀,斥责了红药对上无礼,间或含沙射影的说了祁二伯母几句不慈不尊,傅氏连连点头,盛赞她处事严明,公正不阿。
祁大伯母正了家风,贬了宿敌,受了奉承,心情大好,微微一昂头,笑的高贵冷艳,霸气十足。红药被训的灰头土脸,深感委屈,默默磕头谢罪。祁二伯母咬牙切齿,忍气吞声,暗自把祁大伯母和三房母女骂了千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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