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也忍不住哭了起来,跑来抱住了母亲。
邵柳儿闻声回头,擦了把泪,赶紧拉了孩子,“正儿,这是你外公,快跪下拜见你外公。爹,这是女儿的儿子,您的外孙。”
小孩有模有样地跪下了,磕头,哭着道:“正儿拜见外公。”
“乖孩子快起来。”邵登云喜极而泣,原本人丁兴旺的家里手足相残,一场剧变后变得冷冷清清,如今多了家人,真正是高兴的很,欣喜之下竟将小孩抱了起来,抱着亲了又亲。
邵柳儿随后又把昊真的另两个儿子给喊了过来,同样让拜见外公。
两个少年遵礼拜见,邵登云亦是连连叫好。
年纪不大,却已显得老气的昊真最终上前,拱手拜见,“小婿昊真,拜见岳丈大人!”
对邵柳儿来说,把一家人都给带来,也是没办法,当年的昊真哪能没得罪过人,一家无依无靠的话会很危险。对这一家子来说,目前只有邵家最可靠,凭邵登云的权势才能庇护这一家子。
邵登云上下打量了一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婿。
见到这个女婿,他也冷静了不少,心头浮出几分隐忧,前齐国的皇帝来了邵家,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愿齐国余孽不要再与这位有来往。
放下了怀抱的孩子,微微点头道:“不必多礼,没事就好,以后就安心住下吧。”
昊真刚起身,又有一人走来,噗通跪在了邵登云跟前,泣不成声,正是年迈的邵三省,哽咽磕头,“老奴无能,未能照顾好大公子。”说罢嚎啕大哭。
邵登云居高临下,垂视着,神情异常复杂,儿子的死讯自然是早已知晓。
邵柳儿亦黯然,她出狱后也知道了,知道兄长背叛了晋国,事情败露后竟服du自尽了。
不管曾经如何,毕竟落难的时候,是兄长挺身而出保全了他们一家。历经沧桑,大起大落之后方知,亲情才是最为宝贵的,如今少了一份亲情,想起了哥哥从小对自己的好,亦再次落泪。
“唉,自作孽,不可活!”邵登云仰天一声长叹,面有悲意。
一旁的管家羊双忽哽咽道:“都怪老奴的信去晚了,若是早发信给王爷,王爷对晋发动攻势前与晋国事先有沟通的话,大公子也许不至于落得这般下场。”
邵登云忽回头看向他,“你说什么?你发了信给王爷?怎么回事?”
“老奴只是想为大公子求个情……”羊双把之前写信给商朝宗的经过讲了下。
边上的昊真闻听脸色略变,皱了眉头,他对某些方面的事情是比较敏感的,悄悄瞥向邵登云的反应。
邵登云的脸色亦瞬间变了,沉声道:“谁让你擅自向王爷求情的?老夫镇守北州,在后方手握重兵,王爷在西边前线与晋国jiāo战,你那个时候传讯给王爷,想干什么?想让人误以为老夫拥兵自重、趁火打劫、要挟王爷吗?”
羊双亦惊,忙道:“老爷放心,老奴信中言明了是老奴私自做主,和老爷无关!”
“yu盖弥彰!你是老夫的管家,谁能证明和老夫无关?混账东西!”邵登云怒斥,之后大手一挥,“罢了,罢了!”
他还能说什么?再上信向商朝宗解释吗?商朝宗能信自然会信,不信的话,怎么解释都没用,越解释越麻烦。
他还有军务要忙,让人先安排邵柳儿等人落脚,其他的等战事结束后再说。
而稳定下来后的邵柳儿又另起了心思,如今的邵柳儿已非当年的那个大小姐,已经嫁人,要为自己家做打算。
她开始琢磨着让父亲续娶,想让邵登云再生下子嗣。
实在是她这一家子曾经的身份令自身处境很尴尬,邵登云年纪大了,又无子嗣,一旦邵登云过世,她那一家的处境怕是会不稳定,她不太可能有资格代表邵家,主要因昊真曾经齐国皇帝的身份,太敏感了,怕是有不少人希望她这一家子快点消失在岁月中。
所以邵登云不能没有子嗣,只要邵家还有子嗣,哪怕子嗣年幼,邵家也就还在。
念及邵家的功劳,还有邵登云在军方的影响力,有邵家的庇护,她一家子的日子最少不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