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主人想要传递的信息,消失在雨幕中。
雨越下越大,瓢泼般的大雨,淹没了纵横jiāo错的沿街巷。夜晚十分寂静,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
盛嘉彦的马车绕过官道,拐上坎坷不平的山路。待行到一处茅草屋前马车才停下,屋的门悄然开了,盛嘉彦带着凉丝丝的雨意推门进去。
跪坐在里头正在念经的僧人听见声响,放下手中的书卷,随后起身布置茶水。
“是二更到,你今日却晚了两炷香。”僧人抬起脸,面上纵横布着两道骇人的刀疤,从他的额角横穿至脸颊,可以想象到当初是受了多重的伤势:“外面下这样的雨,看来是要开春了。”
屋内的昏黄烛光照的一片暖黄,盛嘉彦负手走出yin影,沉默地翻了翻僧人刚才看得几本书,随口道:“刚才来的路上被人跟着,很难缠的一个人。”
僧人一笑:“聂将军神武威严,如今誉满下,也是意料之中。”
盛嘉彦没有话,僧人却是正色道:“如果没有当年的那场意外,现在你也该如他一样名满下了。曾令敌军闻风丧胆的盛家军,也该是你坚强的后盾,而非现在寄人篱下,有苦难言。”
他这样的话,盛嘉彦却并不觉得自己委屈,反而莫名想到幼年的孟萋萋,的一团趴在桌子上,因为解不出九连环而挤在一起的包子脸。
想到这里,盛嘉彦只是笑,却没有接话。
僧人叹口气:“京城有变动,你可以轻易的拨弄风云,但记得切勿cāo之过急,必要时候,也不要心软……”
他完话,面前早已没了盛嘉彦的影子。只有半敞的木门微微摇晃,露出外头被雨洗刷的地面来。
孟萋萋则是被雨声吵醒了,她今守在老太君的外堂睡的。因为听孟老太君这几日夜间总是忽然惊醒,孟萋萋放心不下,干脆晚上在外堂上的罗汉床上铺了个被子,就在这歇下了。
她半夜被雨声闹醒,外头电闪雷鸣的厉害,她挑开帘帐看了看里面,见祖母睡的沉,就轻手轻脚的放下帘子准备退出去。哪儿知正好此时孟老太君猛地咳嗽起来,她这般咳,想来是要醒了的,孟萋萋连忙再度掀帘过去,顺带吩咐底下的人:“去叫厨房给祖母熬一碗川贝枇杷汤来。”
扶着老太君靠坐在床上,喂她喝了好几口热汤,老太君这才好了一些,止住了咳嗽。她心疼的看着孙女眼圈底下的淡淡青色,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回自己院子里睡,祖母这有人守着。”
孟萋萋摇头:“左右现在也睡不下了,只想守着祖母,看着祖母好起来,萋萋才能睡得踏实。”
罢,她将头枕靠在孟老太君的膝上,老太君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她的发丝,她满头华发,是将暮的年纪。孟萋萋三千青丝,是正当好的时候。
“时候你刚生下来,那么的一团就没了爹娘。祖母心疼你,抱你在怀里不肯放手,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不哭不闹。那时候府里忙着cāo办丧事,祖母忙的夜不能寐,你也很乖,不曾吵闹,有人哄就笑,没人哄就自己跟自己玩。”
孟萋萋一阵心虚,她懂事是因为她当时是有意识的,即使是个婴儿,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在做什么……
孟老太君继续:“你母亲在世时,即便她是长公主那样尊贵的身份,可照顾我的时候,可以是无微不至。记得有一年你姐姐宜慧还,突然感染花,这个病是要命了的。连你大伯父大伯母都不敢靠近,成日只知道哭,唯独你母亲从宫中请来太医,亲自跟进去在你大姐身边照顾,直到慧姐儿好全。”
“萋萋啊,你母亲真的是一个非常贤淑的人,也是一个非常好的人。所以就算你父亲追随她而去,我也不忍心怪罪她。我在她的墓碑前让她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直到你长大。现在祖母年纪大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你也从婴孩长成大姑娘了,再过两年,亲都是可以的。”
孟萋萋拿头蹭了蹭她:“我还不想嫁人,想再缠着祖母久一点!”
孟老太君笑了笑:“早晚都是要嫁人的,能赖在府里多久呢?祖母以前想着即便自己百年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