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横冲直撞,撞倒了不少行人和摊贩。后面还有一朱红色衣服少年,扬着狂傲的眉眼,骑着黑马在后面追着要拉住那匹已经失控的马。
这里是夜市,根本不允许车马通行,也不知道这疯马如何而来。眼见着那失控的马匹扬蹄踢倒好几个行人,之后急急的朝孟萋萋她们这个方向冲来。
柳宁吓得面无血色,孟萋萋一急,连忙回身拿起摊子上卖的头油,泼在马匹即将踏足的地方。那发狂的棕马踩在头油上,整个马匹重重往地上摔去,孟萋萋猛的冲过去拉住缰绳,害怕它再发狂。
然而这匹马不仅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抬蹄一声长长的嘶鸣,似乎很是不满孟萋萋拽扯着缰绳,尔后更加无所顾忌的冲撞向前。
孟萋萋被它拽的一个踉跄,之后竟是被这匹马直直的拖着往前跑去。
被拖着走的孟萋萋感到掌心一阵磨破的疼痛,她死死拉住缰绳,想凭一己之力拽住马匹。然而那棕马力大无穷一般,根本不受她牵制。
眼见着疯马即将冲下河堤,孟萋萋灵机一动,从头上拔下簪子,猛的刺入马匹颈部的动脉中。那马受了剧痛,长嘶一声,孟萋萋被它这么一甩直接滚到马蹄底下去了,眼见着快要踏上她的身子,却从一旁忽而伸出一只手,一个旋地转,孟萋萋就已经被那红衣少年捞上了自己的马,远远的走了好几步才勒马停住。
他将孟萋萋放下马,内心对她的果决有些惊讶,不是大楚的女子全都温柔似水,竟还有如此烈xing的女子?但转眼一看,觉得面前的女子十分面熟。
柳宁惊慌失措的跑来,拉着孟萋萋的手上下仔细打量,“伤着没,痛不痛?”
朱衣男子在她俩身后下马,靠在马鞍上用打量的眼光看着孟萋萋。一厮从远处跑来,见到朱衣男子立马跪地磕头求饶,“四爷您没事。的有罪没能看住那马。呀,这马怎的死了,四爷!”
厮一连串的惊呼声让柳宁移了不快的目光过去,她指着那厮和朱衣少年:“原来是你家的马,差点伤了人!”
朱衣少年还未开口,那厮却急着邀功替自家主子张显起威风起来:“年纪的姑娘,如此不顾及家教在这样的场合大吼大叫,我家公子的爱马死了,还没找你事呢。这笔账,怎么算!这可是西域过来的千里马,赔得起吗?”
柳宁似是怒极:“竟不知世上有畜生的命比人的命还要金贵的道理!”
孟萋萋甩着破了皮的手,往手掌呼了几口气,真是疼死她了。
朱衣公子靠着自己的黑马,眉眼一扬,缓缓向孟萋萋走过去,柳宁皱着眉头靠近了孟萋萋,有些警惕。
难道这个少爷被激怒了要来打人?
朱衣少年上前,从怀中拿出素净的帕子,动作霸道力度却柔和的拉过孟萋萋的手。轻轻的拿手帕沾上她已经勒出血痕的手,他轻轻一笑:“用那么大力气,不疼?”
孟萋萋心下一凛,急忙抽出手来:“多谢关心。”
柳宁看了看红衣少年,又看看孟萋萋,眼里神色微妙。
朱衣少年见孟萋萋抽回手也不介意,抓着带血的帕子转身,背对着她们二人挥了挥手:“都城里任何一个铺子都可以抓yào,我住在聚仙驿站,随时来找我报账。”
不过他想来就算孟萋萋不找他,二人也很快会再次相见。
孟萋萋望着远走的少年,那一抹朱衣牵着黑马渐渐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柳宁嘟囔着:“这人口音真奇怪。”
围观的百姓已经四下散去,柳宁跟孟萋萋惊魂未定,俩人什么也没买匆匆回秦府了。
刚才她们待过的大街一旁的揽月酒楼上,有一长相普通的男子侧首看着孟萋萋她们远去的身影,只见他狭眸微扬,风姿清雅,黑眸映辉,端的是一副浊世佳公子的风采。
阿容轻笑。他的计划开始了,不过……这还只是第一步。
回去的路上,孟萋萋心里疑窦丛生。首先,那个朱衣男子器宇不凡,但他口音奇特,不像大楚京城人士,倒像是外地来的。而且他自己住在驿站里,看起来华贵高雅的人如果住在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