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相信么?
孟萋萋往外看了眼,现在色渐亮,城里应该有了不少行人和摊贩。她如果要拖着盛嘉彦去将军府,必然要招摇过市,一定会惹人注意,到时再招来危险该怎么办。
可是如果让她在这里与盛嘉彦苦等一日,她冷不冷倒是其次,盛嘉彦能不能熬过去是个大问题。她不能这样冒险。
孟萋萋懊恼的揪扯头发,她现在进退两难,前后都不是好的选择。她看着昏迷中还紧紧蹙着眉头的盛嘉彦,心里很是沮丧。如果今日躺在这里的是她,盛嘉彦一定有办法把她带出去。
不行,自己决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孟萋萋站起身,把盛嘉彦挪到了避风口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就收拾了一下破烂的衣裳往外走去。她需要找个帮手,无论是农夫还是山野中的乡民,只要有个地方能暂时收留他们的就够了。
她运气很好,走了没多久,遇上一个樵夫。孟萋萋大喜过望,招着手跑过去:“老先生!老先生!”
樵夫背着木柴走着走着听见身后有人喊他,他迟疑了一下,却没有回头查看。因为他年纪大了,还以为自己耳背呢。直到孟萋萋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才回头。哪儿知这一眼险些将他吓丢了魂。
樵夫拔腿就跑,奔跑的速度实在与他那个年纪的人不符。孟萋萋紧追不舍:“老大爷!你别跑啊!我有事求你!”
其实也不怪樵夫害怕,孟萋萋刚刚摔跤时流的鼻血现在全擦在了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怪是骇人。额上还肿着不知什么时候磕到的大包,身上的衣裙一条一条的,目光热切又渴望。
孟萋萋足足追了樵夫两条山路才赶上这老头的步子,她一把抓住樵夫的胳膊:“大爷!我是真的有事求你!”
樵夫跟着孟萋萋来到了山洞口,看见满身是血的盛嘉彦,他疑惑的眼神来回扫在了孟萋萋与盛嘉彦身上。最终樵夫道:“可是这位公子看起来伤势很重,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个山野老儿怎么担待得起。更何况你们这来路不明的……”
他一番推脱,眼神却不住的瞟盛嘉彦腰间的那块貔貅玉佩。
孟萋萋别无选择,想了想还是走上前拽下了那块貔貅递给樵夫:“老先生,拜托你了,我哥哥需要及时救治。”
“好好。”樵夫拿着貔貅在怀里蹭了两下,放在日光下看了几眼,随后美滋滋地收了起来。
他和孟萋萋俩人合力推着木板,结果这樵夫到底是年纪大了,推到一般脚还崴了一下。这下孟萋萋照顾伤员的任务加重,樵夫不仅半点忙没有帮上不,孟萋萋还要因为他脚扭伤了时不时停下来休息。
就这样俩人磨蹭到了日头高照,才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冒着炊烟的茅草屋。
樵夫也自知没帮上什么忙,有些不好意思:“姑娘,我不是不帮你,是我这脚崴了也帮不上忙。实在是对不住,不过等下我让我婆娘端碗汤来,这玉佩我也先不还了。”
孟萋萋忍住怒气,努力和颜悦色:“你拿着,拜托你再就近去帮我找个大夫或者郎中来。”
“嗳,我这就去。”樵夫高兴的捧着玉佩离开,走到院子门口还和他的妻子俩人jiāo头接耳。他俩时不时向孟萋萋投来审视的目光,孟萋萋只做看不见。
她将盛嘉彦抬上泥土砌的炕上,屋子里拿柴火燃烧起来的火苗的可怜。孟萋萋将火盆往盛嘉彦周围放了放,她则蹲坐在一旁取暖。孟萋萋怕盛嘉彦冻死了,双手不断搓动捂热后捧上盛嘉彦的脸颊,如此反复多次,盛嘉彦面颊上终于恢复了点血色。
不多时,樵夫带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郎中。那郎中眼神比樵夫的还要不好,年纪大的眼睛都看不清楚,一路上是被人搀扶过来的。他眼睛常眯着,孟萋萋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的。
看老郎中有模有样的给盛嘉彦把完脉,最后摸着胡子:“伤伤。”
孟萋萋心里放松了一瞬:“是不是敷几副yào就好了?”
老郎中从自己的yào箱里翻来翻去,期间拿他那眼睛横了孟萋萋一眼:“伤筋动骨一百,他这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