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她微微低着头坐在那里,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在眼睛下方留下一圈淡淡的yin影。
她肯定很累,孟敬儒怜惜的看了她一眼,发动了汽车。
两束灯光闪起,将路面照亮,汽车轻快的从上海街头掠过。
此时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偶尔见着几个喝多了酒的醉汉在歪歪斜斜的走着,时不时还能见着几个从赌场回来的赌徒,正在兴高采烈的说着今日的运气。
“琮珠,你回家好好歇息,明日我来接你。”
孟敬儒没敢与她说多话,只是在下车的时候叮嘱了一句。
方琮珠一只手扶着车窗,抬头看他:“孟大哥,真心感谢你。”
被她那清澈的眼神看得有些窘迫,孟敬儒只觉一颗心砰砰的乱跳个不歇:“琮珠,你别太客气了,你说感谢可真是见外。”
“不,肯定是要感谢的,无论如何,谢谢你。”
方琮珠轻声说了一句,转身朝大门那边走了过去。
孟敬儒坐在车上,看着那窈窕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中,忽然眼角有一阵湿润。
她与自己愈是客气,那就愈说明她与他之间有一段不可弥补的距离。她没有将他当成最亲密的人,她与他之间,始终生疏。
车里仿佛还残留着她发间的幽香,一点点,若有若无,钻进他的心里。
孟敬儒呆呆的坐了一阵,看着二楼上一间窗户里透出灯光,暖暖的一点黄,让他的心渐渐的温暖起来,然而,与此同时又带着一丝丝惆怅。
一直坐到二楼的灯光熄灭,孟敬儒这才没精打采发动了汽车。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家里的人都已经睡着了,四周一片宁静。
他蹑手蹑脚走到自己房间,旋开落地台灯的按钮,灯光照亮了屋子,寂寞从他内心深处攀爬了出来,就如那春日里的爬山虎长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占满了他的心。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从外边照shè进来,一地的碎金,明晃晃的在动着。
孟敬儒惊跳起来,看了看放在床头的自鸣钟,懊恼的吐了一口气。
以前六点的时候,他总能听到自鸣钟的声音,今日却错过了,现在已经是八点多,外边天早就亮了。
他赶紧起床穿衣洗漱,手脚麻利就如电影在放快进。
当他一边穿上披风,一边朝楼下走,他母亲孟夫人从房间里追了出来拦住他:“敬儒,昨日你去了哪里?”
孟敬儒从来没有夜不归宿的记录,就连超过十一点不回家,都会有电话回来,然而昨晚她等到十二点都没见着他回家,不免心上心下。
“母亲,有个朋友家出了一点事情,我帮他处理去了。”
孟敬儒不yu多说,匆匆下楼。
“朋友?哪个朋友?”孟夫人追着过去拉住他的胳膊:“敬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