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时,曾也有人穿着这种纹饰衣裳,惹来太祖训斥,说这种纹饰耗费人力物力,奢侈无度,不应提倡此风。后来,没人再用这种纹饰。”
穆清彦了然,建朝之初,天下初定,国库必然空虚,定然不喜奢侈风气。
“那程知州最后如何?”
“皇帝只就程知州的政绩谈了几句,把弹劾的折子压了。”
“哦?”穆清彦倒是意外了。
闻寂雪解释道:“皇帝看似没理会,实则这番处置,表明了他的态度,也达成了效果。他特意跟程知州谈政绩,程知州会因此自喜么?如果没有弹劾的折子,说不定会有,但程知州知道被弹劾了,皇帝却不提,只说政绩,他心下惶恐,认定是皇帝在敲打他。他既感念皇帝放过此事,又后悔疏忽大意,转头把妻子训斥一顿,所有繁花似锦纹饰的衣裳都毁掉了,也不准家中再奢费。弹劾之人见皇帝如此做法,心知皇帝不yu就此惩处程知州,也不敢再自讨没趣。说穿了,穿衣奢侈只是小事,端看皇帝态度。倒是当年为此事,朝中议论纷纷,不少人心中忐忑。跟前朝有关的东西多着呢,若皇帝当真苛刻,底下也要乱一乱。”
穆清彦问道:“程知州的夫人姓什么?”
闻寂雪笑了:“你也猜到了?不错,那位知州夫人姓娄。”
当初他也没对程知州夫人关注太多,只听京中人谈论,得知其姓娄,来自偏僻小镇子,家里经商。程家算不得什么大世家,可在原籍之地也是大姓,族中代代有人出仕。因此,对于商家之女能攀上这样好亲事,外人谈起来自然泛酸。
既然是娄家女儿,那么会知晓繁花似锦纹饰就不足为奇。
只是……
“你说仙女庙的繁花似锦有点不同?”穆清彦想起前话。
“我对此一知半解,得仔细对比才知道。”只是闻寂雪的一种直觉,毕竟他并没有研究过那种纹饰,看到能认得出来,可要他复原,却不能。
两人边说边看,把能走的地方都走了一遍。
上香的人很多,倒是听了不少关于仙女庙的事。
比如,曾经的仙姑们谁嫁的好、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又说上回谁家女儿幸运被选中,如今大变样了,好些人家去提亲。又说某位仙姑回家探亲,穿的如何好,吃的如何好,言谈举止叫人不敢认……
“原来镇子上有很多曾经的仙姑啊。”穆清彦有些意外,又觉在情理之中。
不管是什么原因,飞仙镇对女子而言是不同。
再者,飞仙镇很热闹,做点小生意足以养家,再借着曾在仙女庙做仙姑的经历,总比去其他地方更便利。
如此来,他们可以直接去镇子探查探查。
两人从庙里出来,没立刻下山,而是在周边的山上转了转。庙宇周围有开垦的菜地,远远儿的能看到几个仙姑的身影。他们朝着飞仙台的方向走,地面早踩出一条平坦的小路,也有同路之人,毕竟飞仙台也颇有声名,又能登高望远。
可惜时隔久远,他没办法回溯,也不知当年孙玉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从这里跳了下去。
穆清彦看到有个老婆婆拎着竹篮子卖炒花生,便买了一包,拿粗糙的黄纸包的。
佯做随口一问:“老婆婆,我听说这里死过人,还是个仙姑,真有这事儿吗?”
老婆婆抬眼看看他,叹口气:“是啊,是有这么回事,那是好多年前的事啦。”
穆清彦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竟然是真的?我听说人是自己跳下去的,到底怎么回事?”
老婆婆摇头:“庙里说那仙姑是失脚掉下去的。仙姑年轻着呢,有个好亲事,马上就要嫁人了,能有什么事想不开。庙里说她就喜欢在飞仙台看日出,早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是挺好看,就是大意失了脚,好好儿的姑娘就没了。”
可见,在老婆婆,乃至多数人眼里,孙玉竹不是存心求死,而是意外坠亡。
穆清彦倒不是要从老婆婆这儿探听什么,只是试探一下当地人对孙玉竹事件的态度,比预想的要好,当地人并不避讳谈论此事。相较而言,飞仙双凤之事不同,当地人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