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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降灵的天泽山,骤然寂静,无忧负手而立,绵延青山,仙雾氤氲,她眸光微凛,朝一处望去,就见孤月峰山崖处,有一点白影,与忘忧阁两相对望。
遥远相望,是否便不算相见呢?
清胥视野落在忘忧阁前的那一抹墨色。
自璇玑死后,无忧便再没有着过其他色,唯有玄色,如墨如夜的浓黑。
她侧身,仿佛亦看了过来,清胥看不清她的眼,在遥远的山峰处,只有一点黑色,在苍翠青峰里格外醒目。
她是否也如自己,也在凝望着对方呢?
清胥莹白的脸,浮出了一抹粉霞,好似遥远的距离,就可以肆无忌惮的。
那点墨色很快就消失在忘忧峰的崖边,清胥神情微变,脸色愈发苍白,仰头饮下一壶酒,便又泛起了一抹红潮。
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天泽山,清胥跟无忧唯一的jiāo集只有文溯阁。
清胥懒坐在案前,仔细把茶具擦拭摆放,整理好她昨夜看过的典籍,日落前离去,无忧会在日落后过来,
一来一去,就似日与月的轨迹,永不相见。
清胥手握着仙籍,盘腿而坐,和煦阳光洒在脸上,带来点点暖意,纾解着疲乏躯体的酸痛,她的肌肤在阳光下仿佛透明似得,昏昏yu眠,竟伏案睡去。
不知不觉,金乌西沉,清胥醒来时,天色晦暗,新月升起,她先是一惊,转身便看到打开的朱门,徐徐微风拂面,她来过了!
清胥起身,左右四顾,却不见她的身影,不由脸色微黯,颓然坐在地上,手指蜷握,就如置身在辽阔大海的孤岛,四顾茫然,海水翻卷,一点点蔓延而来,直到被海水吞噬。
百年光yin
在人界修行时,不觉漫长,只因心中对升仙的执念,可百年光yin,在天泽山日复一日枯燥的岁月里,却倍感孤寂。
清胥一如往常把金仙露放在忘忧峰下,自降灵不在后,便是无忧每日亲自来取,所以她知道,这一百年来,无忧跟她一样,没有离开天泽山半步。
熟悉的翅膀扑腾声,在耳边响起,清胥微喜,往上看去,就见跳下来一个杏黄衣衫的仙子,
年约十六、七岁,梳着两团发髻,睁着杏眼,手里握着一个仙果,咬的脆响,喊道,“仙子,我回来了”。
“降灵”,清胥见她从糯米团子长成清秀佳人,只是贪吃的个xing还是没变,不由莞尔。
百年来,这是她对旁人说的第一句话,仿佛连说话,都变得生涩许多。
降灵望着她,皱眉说道,“怎地百年光yin,仙子仍是纤弱单薄?”,
她耸了耸鼻子,眼睛一亮,朝着清胥腰间的酒壶望去,“那是什么?”,
“我酿的琼花露”,清胥取下酒壶递给她,“我加了梦灵果,酒劲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