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苍白着,坐立不安,连说话的声音都没底气:“我俩都捆绑了,对你的影响是最大的,我怕一旦被黑到底,你后面也跟着完蛋……我胆子小啊……我真的怕。”
秦深:“不是说要公开吗,嗯?”
钟意音量瞬间提高,急忙拒绝:“不,不公开!”
她这么抗拒,秦深脸色沉下去:“然后让我被扣上薄情寡义的帽子?左伊阳公开支持,连跟你不是很铁的杨爱琪都帮你说话。我不站出来支持,我还是人?”
她嘀咕了句:“……反正惧内事件的澄清也没见你出来。”
“……”
“就说联络不方便啊,不知道网上发生了什么。”
男人认真看着她,两只眼睛流逐渐露出失望,他摇摇头:“你把我当什么了,出了事情只想着独善其身?认识这么多年,你还这么看我不异于侮辱我。”
可是她担心啊,她不想看到与她关系最密切的老狗跟着她一起沦陷。假如此时还要公开,他这行为属于自己往qiāng子儿上撞。
也正是因为这么多年来,老狗一直对她好,比任何人都好,而她却不曾为他做过什么,因此最不希望伤害到他。有些偏激老婆粉说的也是实情——秦深为她做了多少,她又为秦深做了多少?两相对比,是亏欠,是心疼。
钟意:“那你万一……”嗓音微微发抖,话没能说完,因为伤心,因为惧怕,还因为无助,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万一再把你害了,我……”
她是个很少哭的人,除非伤心透顶实在忍不住。刚刚才下定决心跟他公开撒狗粮,突然别说公开了,就是感情能不能维系下去都得打问号。今天这个事情,对她的冲击太大,她嘴上说着拒绝公开的话,实则心里分明在滴血。
尽管她伤心难过,可这一次秦深居然没有来抱抱她,反倒点了一根烟,皱紧眉头站在阳台抽,语气竟颇有些冷漠:“你哭什么,该哭的应该是我。”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所见一片模糊。
他动作粗鲁地打开窗,窗户碰撞出刺耳的声音:“不过是一点风雨,终究会绕过去,你有什么好哭的。而我?我至今没有获得准许陪你风雨同行,呵,你竟又反悔公开。钟意你不够懂我,不认可我,你不明白你的决定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她呆傻着。
这样子的老狗,她有点认不出来。
他吐出一口烟,锁着眉头浑身燥气,脸上在笑,不知在嘲笑自己,还是嘲笑她:“还差四个月,我就爱了你二十年。你猜得对,就那第一眼……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他妈的就栽了。我最大的灾难不是前途被毁,而你是,你不曾完完整整接受我。”
钟意惊得傻掉,眼泪珠子抖落,他说……第一眼?
“可是……”
“没有可是,我很失望,我也会累。”
本来在说她的事情,被他这么一扯,却又扯回感情上,扯回公不公开上。他一根接着一根抽,脚边堆满了烟头。今天的秦深不一样,一再被拒绝他很愤怒,二十年的努力换来的结果还是这个鬼样子,他接受不了,谁累到极限之时敢说这辈子会死杠到底绝不放弃。
即便如此轻易说放弃的人也不是他。
是那个他追了小半辈子,哪怕追到手里还在担心着会分开的人,他爱得真是卑微。好笑的是,她还曾经说连“分手”两个字都不想听到。
骗谁。
钟意不曾想到这个男人真的爱了二十年,她何德何能?一时陷入茫然,望着他沟壑渐深的眉头心脏骤痛。她也不想啊,谁说她爱得少了,她只是……
到底该怎么做才不会伤到他,她的头脑一片空白失去思考的能力,只觉得他每点一次烟,心就更痛几分。
呛人的烟味令她不舒服。
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一直哭,哭到脑袋疼。他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第一次不管她。终于在目睹了他烦躁地揉了把头发再次点燃一根烟后,钟意实在没有能力眼睁睁看着彼此这么痛苦下去。
钟意走上去,把烟从他手里抽出来,丢在地上踩灭:“别抽了。”挂着泪珠子抽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