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黑夜,姜抚枝却觉得眼前亮如白昼,稍近些的烟花升腾的bàozhà声, 更远些的欢呼声萦绕在她的耳际, 她望着赵长生,却不想被他突然按住了后脑,接着又被他撬开了牙关。
姜抚枝秉着呼吸,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她憋到自己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把赵长生推开,自己也有些站不稳。
“年三十的宵禁比平日晚些。”赵长生一脸餍足, “阿枝还想去夜市转转吗?”
白日下了雪,到了晚上实在有些冷, 即使有汤婆子暖着,又穿的不少, 姜抚枝仍旧觉得冷,可是他们这么久才见一面,她实在舍不得这么回去,不然下一面怕是要在大婚的时候见了。
“再转转吧。”姜抚枝缩了缩指尖,“刚才走的太匆忙了, 我还没来得及看完。”
赵长生颔首, 像来的时候那样, 很自然的拉过了她的手,慢慢走了回去。夜市的人比之前少了很多,姜抚枝这才看清,之前很多人围着的摊子是卖泥人的,现买现捏。
她觉得有趣,在一旁看了会,又拉着赵长生一起走了。
“时辰快到了,表哥送我回去吧。”姜抚枝收回了被赵长生攥着的那只手,比另一只空落落的手要暖的多。
“好。”
他们走到了夜市口便上了马车,路上人少,马车驶的快,没多久就到了姜家的侧门。
“表哥……”姜抚枝在放烟花的时候,便想着有话要和赵长生说,她想了一路,要到家的时候,却忘了自己想说些什么了。
赵长生见她只喊了一声便没有下文了,愣了愣,说起了别的,“魏祁在十五那天大婚,阿枝无事可以去看看。”
“好。”姜抚枝最终还是没能想起来自己要说的是什么,她微微叹了口气,下马车回了自己的院子。
夜里姜抚枝躺在床上,把晚上做过的事又重新回想了一遍,终是想起来,她想和赵长生说的是,她也很欢喜。
——
正月十五是个吉日,便是天气也比之前要好些,姜抚枝一早起来看到了冉冉升起的太阳,她特意让侍女换上了喜庆些又不抢风头的衣裳,同家里人一起去了傅府。
姜抚枝想着要去傅家,便有些头疼。因着傅阳的事,自从傅家来了京都后,她与傅嘉清见面都是她来姜家,这也是姜抚枝第一次去傅家。
傅府的牌匾上挂了红绸和红灯笼,傅府的主人站在门口迎着客人,傅将军从前在京都故jiāo不少,来傅府恭贺的人倒也不少。
“姜夫人来了,阿枝也到了。”傅大夫人见到她们,朝着她们走来,把她们迎进了府,“听说嘉清一早嚷嚷着要见阿枝呢,阿枝去看看她吧。”
姜抚枝见母亲朝她点了点头,便向傅大夫人应道:“是。”。
她在傅府的侍女身后去了傅嘉清的院子。一路上姜抚枝提心吊胆,唯恐碰到傅阳,还好,她担心的事直到进了傅嘉清的屋子也没发生。
姜抚枝到的时候,傅嘉清已经准备好了,她穿着嫁衣,头发高高盘起,脸上上了好几层粉被刷的很白,唇却涂的很红。若不是她们认识多年,姜抚枝都认不出来她了。
“阿枝来了。”傅嘉清朝姜抚枝招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外面人多不多?我好怕啊。”
“人挺多的。”姜抚枝坐近了打量她,发现她抖的厉害,便握住了她的手,“不怕啊,过会便上花轿了,过了今天,你就是魏傅氏了。”
傅嘉清仍旧是抖着的,“前几个月我娘教了我好多东西,我都没记住啊,她说魏祁是嫡长子,我嫁过去便是嫡长媳,可是我现在还什么都不会呢!”
“我现在就像当年先生查我背书,可是我连书都没看完一样害怕。”
“可是当年你没背出来,先生也没有罚你。”姜抚枝温言安慰,“你这是在吓唬自己。”
“可我就是忍不住瞎想。”傅嘉清嘟囔着,“我想一辈子留在我爹娘身边。”
傅嘉清说着说着就哭了,任姜抚枝说什么都不管用,有机灵的侍女唤了傅二夫人进来,姜抚枝退在一旁,见她们母女抱在一块哭成一团,她想了想便出了院子,与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