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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丞相的宠妻_分节阅读_85
    腹黑丞相的宠妻 作者:尉迟有琴

    腹黑丞相的宠妻 作者:尉迟有琴

    腹黑丞相的宠妻_分节阅读_85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又听见春翠在外头敲门,道:“驸马爷,宫里头贵妃娘娘派人来请公主,说是七殿下病了,让公主回去一趟,公主见您忙,就没打扰您。奴婢是来问问,晚膳您是在书房用,还是去前厅?”

    韩晔坐在书桌前,深邃的星眸眯起——

    这么晚去宫里头,当真是因为七殿下病了?

    只想了一想,韩晔便继续执笔抄录经文,全不在意道:“在书房用。”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韩文点起了灯,书房里亮起来,却有些热,窗子开了,外头的风吹进来,窗子近旁的碧桃花落得只剩光秃秃的枝叶。

    韩晔停下手中的墨笔,目光定定地看过去。

    韩文也瞧见他在看什么,遂开口道:“爷,花都落完了,搬出去罢?这碧桃花的时令已过,强求不得。”

    韩晔喃喃:“是么?”

    ……

    夜色降临时,大兴国皇帝的御驾从相国府出来,一路浩浩荡荡折返皇宫,虽并未鸣锣开道大肆声张,却还是引起了百姓们的沿街参拜。只是这次同行的禁军人数着实众多,任何人都不得见御驾中景元帝的龙颜。

    御驾从正午门出入,而百里落入宫时则从西华门进,时辰凑巧,轿子行进中,恰好瞧见前方人声鼎沸,便问了身边的人,这才知晓景元帝是从何处而来,引起她满心的疑惑——

    当今圣上何等尊贵的地位,却纡尊降贵前往左相府探望婧驸马……为何要探望那个病秧子?难道他真的病入膏肓?

    及至到了咸福宫,百里落将此事与黎贵妃一说,黎贵妃哼道:“莫不是司徒珊那个毒妇真的对病秧子下手了?反正,早死晚死也没什么不同。早点死了,她好早点为她那个女儿再觅一门亲事。”

    百里落却不以为然:“母妃,我倒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上次百里婧上未央宫那么一闹,听说母女俩早就闹翻了,皇后去行宫呆了这些日子也不见回来,摆明了是放任自流的态度……”

    黎贵妃接过大宫女春岚递过来的解暑茶,喝了一口,冷笑道:“她什么时候对她的宝贝女儿不放任自流了?贱人的矫情就在于此,欲擒故纵的招数,谁也玩不过她司徒珊!真要好好计较,落儿,咱们母女都不是那个贱人的对手,这些年她将你父皇捏得死死的,仗着司徒家的势力和她自己那点战功就不把后宫任何妃嫔放在眼里。哼,二十四岁才出嫁的老女人,论入宫的资历,她司徒珊算什么东西?!欲擒故纵玩得再好又有何用,这后宫中还不是妃嫔无数,哪个不比她漂亮?她真以为你父皇的一颗心就能永远留在她身上?人老珠黄,浑身都是毛病,你父皇玩过了,厌了,真会对她那副狰狞难看的身子留恋不舍?呸,狂妄的贱人!”

    这番话百里落早就听厌了,从小到大听了无数遍,都是对皇后司徒珊的抱怨,可是越抱怨,越说明说话的人毫无底气,心里藏着无数的无法排遣的愤懑,除了抱怨,什么都做不了。

    百里落早已不在意,也不与她的母妃争辩什么,安慰道:“母妃,为了两个贱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七弟呢?”

    黎贵妃缓了缓心里的怒意,叹道:“单日有课,好容易下了学,许是去玩了吧,煦儿那孩子一点都不肯争气,每每能将本宫气死。”想起了什么,遂问道:“对了,落儿,你今儿个怎么有空入宫了?”

    百里落在黎贵妃的榻前蹲下,柔柔笑道:“来看看母妃啊。难道母妃不想落儿?”

    黎贵妃嗔道:“你这傻孩子,惦记着母妃做什么?今儿个落驸马应该忙完了政务,你们夫妻俩不好好处处,早日生个皇外孙出来,好为母妃争口气啊!”

    提起“子嗣”,百里落的神色每每不对劲,但她掩饰得很好,低头羞涩一笑:“母妃,你再这样说,落儿可就不理你了!”

    “这都成亲快两个月了,说这些不是天经地义么?母妃哪里错了?”黎贵妃点了点百里落的眉心。

    ……

    母女俩互相话了些家常,用了膳,百里落这才回出嫁前的落华宫休息。

    夜半无人时,一道纤细的黑影潜入皇宫西边的文渊阁,临水而建的木构建筑是皇宫中的藏书地。

    那黑影翻阅了诸多资料,在诸多的地方志中,终于找到了所想要的东西——

    鹿台山,地处西秦与东兴的边境之地,不属任何一国所有,两国签订的盟书中规定,任何一国的朝廷势力皆不可干涉这一地带,除非匪徒暴民四起,否则,两国永不可对此地出兵。

    原因,不明。

    火折子忽明忽暗,那些泛黄的纸张上的小字越发模糊不清,黑影反复看了几遍才合上书,又绕到另一边的书架,那里摆放着诸多的禁宫日常起居录,每一本都积了重重的灰尘。

    黑影一本一本地翻找,却发现这些起居录的时间最早是从景元元年开始记录,天佑二十八年景元帝继任大兴国主,次年,即天佑二十九年初春才改元为“景元”,之前有关大兴国禁宫的所有记录全部无从查找。

    而有关十七年前的那个春天,史官的记录中只有一句话最显眼:

    “皇后有孕,帝大喜,遂改元,普天同庆。”

    ——题外话——

    额,这个故事很复杂,涉及的时间还是有不少bug,有琴整理了好几天,有许多地方的时间需要更正,就不一一说明了。

    再次表示,有琴会好好写完这本文,哪怕只有一位亲还愿意看下去,看到留言,觉得很抱歉,让许多亲们失去耐心和兴趣,都是有琴的错,虽然心里很难过,但还是要谢谢你们愿意陪我这么久。

    最后,祝所有的亲们圣诞快乐O(∩_∩)O~

    第118章

    四月最后一日,武举的内场考试结束,诸多的武举学子们在盛京的大街小巷内穿行而过,见识着帝都的繁华和别样的风土人情,或心中忐忑不安,战战兢兢等待着放榜那日,或踌躇满志,对此番中举颇有把握,各人的心思从面色上就可以猜出个大概来。

    林岑之愤然从晋阳王府出来后,觉得甚是烦躁,本来他对此番入京抱有许多憧憬——高中状元,与师兄妹久别重逢……哪一样都足以让他欢喜,可是现在连武状元的名号大约都不能叫他提起兴致了。

    闲逛着,瞎想着,一晃神就被一人撞上,踉跄退开几步,发现他正站在“碧波阁”的大门前。夜色已然降临,进出“碧波阁’的客人络绎不绝,虽然昨天晚上他们师兄妹四人在此相聚时他没问出这是什么地方,但可想而知这”碧波阁“必是盛京城内的好去处。

    林岑之家境不错,上京赶考盘缠充足,倒不用担心囊中羞涩,有了兴致,想进去就进去了。不过,这回他却未在前厅止步,而是跟着那些世家子弟一路往前,入了左后方的大门。

    穿过一道密闭的走廊,四周静谧,只见两侧的壁上挂着一幅又一幅的书画,灯火有些昏暗,林岑之没细瞧,只随便一瞅,发现似乎多为人物画,越发觉得前头应该是什么风雅之地。他出生镖局世家,对这些文弱书生的世界颇为好奇,脚步不由地加快了几分。

    再穿过一道拱形门,吵闹声渐渐又大了起来,”碧波阁“的前厅多是聚会,那些喉咙或粗或细的人声与杯盏碗筷的碰撞声交错,可这左侧的后院却多为琴声笛曲,间或传来觥筹交错的清脆声响。

    果然是风雅之地。

    林岑之心想。

    ”冤冤相报何时了……“

    林岑之被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吸引着,停下了脚步,眼前是一个开阔的院子,栽有一片细竹,声音便从那细竹并不繁密的缝隙里传了过来。

    ”相逢一笑泯恩仇。“

    又有一道声音在竹林后方响起,嗓音略略柔软些,却依旧听得出是男人的声音。

    林岑之想,这是在对诗呢。

    他报着附庸风雅的心情,放快脚步绕过竹林,想要跟这些盛京城的”才子们“多攀谈几句,可眼前的情景却叫他大吃一惊——

    那里有一张躺椅,两个男人叠在一起。初夏的夜晚,天气渐热,两个男人的外袍都只是松松垮垮地披在肩上,露出一大片的后背和胸口,宽大的外袍简直只是摆设而已,可这半遮半掩之间却更加叫人血脉喷张。

    不,这还不是重点——

    上面的那个身形粗犷,牢牢圈着身下那个男人的腰肢。男人的腰竟能那么细,肤色竟能那么白……

    这也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们靠的那么近,他们这姿势这动作这神情……他们在……

    林岑之瞪大眼睛,还来不及眨眼或者出声疑问,那个在上面的男人抬手勾起身下男人的下巴,颇为好笑地在他唇边吹了一口气,低沉的声音带着调情的味道:“小东西,对错了,当罚……爷方才才疼爱了你一番,知道谁在上面谁在下面么?嗯?相逢一笑泯恩仇,怎么笑?如何泯恩仇?“

    粗犷的男人猛地将身下的男人翻了过来,伏在他背上重重咬他的耳朵,喘息都粗了起来:“小东西,你该对得饶人处且饶人,爷一高兴,兴许就能饶了你。“

    身下那弱小些的男人痛楚地呻吟了一声,却又似快慰,被压得完全动弹不得,声音更柔软了,略带哭腔:“你说了今天让我在上面的……“

    那粗犷的男人一边继续戳瞎林岑之双眼地卖力动作着,一边伸手去拿案上的酒壶,刚将酒壶拎在手上就发现林岑之正站在前方,便轻佻而放肆地笑起来:“兄弟,要一起玩玩么?三个人怎么样?“

    林岑之下巴都已经掉下来了,方才所有的震撼都不及这一句来的可怖,他转身箭一般逃了!他所以为的风雅之地居然……居然有两个男人在……在……

    盛京城的男人怎么会这么地……这么地……

    他的脚力好,跑着跑着,又惊动了好几对正激战的野鸳鸯……不,不对,才不是什么鸳鸯,鸳鸯一雌一雄,而那句”冤冤相报何时了“当是”鸳鸳相抱何时了“才对!

    快步疾奔,林岑之全然忘了自己一身武艺,赤手空拳打倒这帮人都不在话下,可是,他还是逃了,像是误入了一个令他恐惧的世界。才刚跑到走廊中央,就见迎面走来一个身着紫色锦袍的公子,手里拿着折扇轻快地摇着,神情开怀,面上不见半分阴霾,仿佛前头是无上的美妙去处,与他方才优哉游哉想象着美丽景致的神情一模一样。

    林岑之不由地起了恻隐之心,一把扯住了那个紫衣公子的胳膊,喘着气道:“千万别进去!“

    那个紫衣公子一愣,一双小眼睛直愣愣地瞅着他,问道:“怎么?里头走水了?“

    其实,黎戍是被吓了一跳。但他立刻就认出这人是婧小白的三师兄,那个武举子中最热门的人物,是那个在校场上他觉得异常有意思的……咳,妙人。

    黎戍喜欢男人,尤其是美貌的或者不拘一格的男人,比如司徒赫,比如韩晔,比如病驸马……通通都有可取之处。这林岑之呆头呆脑的样子,又生的英俊喜人,黎戍原本听婧小白说林岑之家中已许了亲事,这会儿见林岑之从小倌坊出来,心下不由地一喜,同道中人啊!

    林岑之惶惶道:“里头……里头有好些男人在……总之,你别进去了!快走吧!“

    借着壁灯的光,黎戍一瞬不瞬地瞅着林岑之,越瞧越觉得他英俊非凡,还有意思得很,便不由地想逗逗他,遂用扇子指着墙上那些画道:“怎么?三师兄没看过墙上的画?这可是挂了一路的,每一幅都不一样。“

    他们俩所站的位置离墙壁很近,黎戍这么一指,林岑之的目光便追了过去,顿时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墙上哪里是什么风雅是山水花鸟人物画,这明明是一张又一张的春宫图,画上叠在一起的还都是男人!男人啊!

    林岑之像是碰到了什么污秽不堪的东西似的立刻松开了黎戍的袖子,满脸恼恨道:“原来你也是……真是伤风败俗!“

    他半晌才吐出这么一句来,说完就迈开长腿大步走开,一刻都不愿多留。

    ”嗨,怎么说话的呢!“黎戍侧着身子,目光追过去,却只见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入口。

    不论是韩晔还是病驸马,谁都不曾这么”明显“地说过他黎戍,伤风败俗这词只能从他家老不死的嘴巴里说出来才对,这么年纪轻轻的妙人,不知人间的极乐就是”鸳鸳相抱“,他懂个屁啊!连司徒赫那小子这些年都没如此贬低过他,婧小白的三师兄算什么狗屁……

    等等。

    黎戍停止了腹中的愤愤不休,拿折扇猛敲了一记脑袋,脚步急匆匆地朝小倌坊的方向走去,喃喃自语道:“这下完了,不知道被破了身没有,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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