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璞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打开电灯,原本一片漆黑的房子瞬间被温暖的灯光包围。
脱鞋的空隙间,鞋柜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上面显示收到了一条微信。
我不回家吃饭。
冷冷的六个字就随意把她打发了。
这几天,不,近一个月,他都没有回来吃饭,早则就八点回来,晚则十一点多。
她懒得回复,直接打开美团叫外卖。
她又不是言情小说的女主角,何必为他挨饿吃冷风?
况且现在也不流行小白兔女主了。
和秦琰相处越久,越觉得他是个混蛋。
不浪漫,不温柔,不体贴,除了在床上比较行。
吃完饭、洗完澡,又看了会儿电视,磨磨蹭蹭地熬到了九点多。
钟璞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看了看天花板,看了看手机,又继续对着天花板发呆。
这样重复的动作每天晚上睡前都反复上演,有时连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无非就为了等一句话。
我很快就回来。
等我。
乖。
只要给她一句令她安心的话就好,哪怕只有一个字也好。可惜那男人铁石心肠,残忍至极,偏不这样做,还妄图使她为了他辗转反侧,无法安眠。
最后,她索性从柜子里抱起一套新的棉被枕头,直接到客房里睡。
新的房间、新的床单、新的被子、新的枕头,萦绕着淡淡的茉莉花洗衣液的味道。
没有那个人的气息,真好。
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被子被掀开,突如其来的冷意让仍在睡梦中的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接着,一具温热的身躯紧贴着她的后背,耳朵被温热的鼻息弄得痒痒的,有种说不出的亲密。
她知道是他,也只有他。
她好不容易地撑起眼皮,透过窗帘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还是黑漆漆的。她摸到箍在自己要腰间的双手,隐约闻到淡淡的酒味,她皱起眉头,一股莫名的火气顿时升上大脑。
“去洗澡。”她很想用愤怒的语气去表达这三个字,奈何自己刚刚睡醒,喉咙还有些低哑。这句话在男人耳朵里听起来就跟撒娇无异。
男人没有立刻答话,一味用鼻尖磨蹭她的肩窝,完了还在那里细细啃咬几口。
“一起。”完全没有征求她意见的意思。
“滚。”她不耐烦地吐出一个字,把他那边的棉被也拉过来全部裹住自己。
秦琰静静地瞪了几秒,又掀开棉被,沉声道:“回主卧睡去。”
“不要,你自己去睡。”说完,她又抢回被子。
透过厚重的棉被,她隐隐听见——
“你在闹别扭?”
臭男人,滚到天边去吧。
见棉被团依旧一动不动,本来稍微喝多了而有些头疼的男人也不耐烦了,下床,直接甩下一句“随便你”,就离开了。
关门的巨大声响足以表达了他潜藏的愤怒。
钟璞被这声响震得瞬间睡意全无,眼睛也莫名在发酸。
气他冷漠?还是气自己矫情?
这段莫名其妙的感情,将她折腾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一开始不动心,就不会步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