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璞无言,她还能回答什么呢。
秦琰也无言,这次他抓住她的手,把她带上车,她没有叫喊、没有反抗。
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有的是对主人的服从和乖巧。
随你吧。
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无言就像一片密不透风的墙,隔开了两人的拥抱、两人的心,一切都分开了。
她额头贴在微冷的车窗上,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在她的瞳孔中一一掠过。
秦琰的目光一直放在前方,开车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些。
“没有我,你一样可以过得很好。”钟璞对着窗外,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她在笑。
可是我呢?钟璞没有了秦琰,虽然能活下去,但是会不会过得有点寂寞?
至少不用经常为同一个人哭了。
秦琰的薄唇抿得紧紧的。
这片无边无际的大海,终究还是把钟璞的爱淹死了。
秦琰很聪明、很理智、很成熟,他有自己的一套大局观。
当年,夏央强颜欢笑跟他说要分手。她说她不能再违背父母的意见了。
他很干脆,和平分手。
他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就算再怎么挽留夏央,她的父母始终不会答应,他的挽留只会让她和家人正式决裂,害她成为无家可归的可怜小孩。
他知道自己承担不起这份责任。
如今,各自安好。
钟璞说,她想分手。
钟璞说,她看不出他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钟璞说,她爱他,却总是为他哭。
他从来只给她伤害和眼泪。
他从来都看不见她的疲惫和恐惧。
她已经到极限了。
按照他的聪明理智,还有所谓的大局观,放手是不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
“今晚我睡客房,明天我再收拾一部分衣服。”到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钟璞对他这样说。
从来没有过的清醒和疏远。
“你是怎么了?”秦琰锁住了车门,不让她下车,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凸显。
“这星期内我会尽量把东西都收拾干净,另外我们两家人……”她拉了拉毛衣的高领,似乎任何时候都不如现在寒冷。
“钟璞!”他怒吼,也鲜少直呼她的全名。
她顿了顿,并没有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到,闭了闭眼,缓缓地说:“我们好聚好散吧。”
钟璞从来没有想过,这句话会由她先说。
我们好聚好散吧。
五年的感情,说散就散。
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人,一下子就不爱了。
一个绅士,一个成熟理智的男人,是不会让女人难堪的。
秦琰按开了门锁,语气像结了千年寒冰:“下车。”
“谢谢。”她打开车门,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秦琰下车,凝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她挺直背脊,步伐坚定。在这场战争中,她花了不少力气去斗争,换来了一大包一大包的寂寞包袱。
最后,她听话地把这些包袱一一背起,却把他丢下了。
他好像没有认真观察过她的背影。一直以来,他都走在她的前面,为什么他就没想过回头看看她呢?
秦琰没有夏央,凭着那几天的啤酒熬过来了,现在依旧过得很好。
秦琰没有钟璞,需要多少啤酒才能把全部填补回来?
(悄悄话:谢谢大家的留言,我好像有点回复不过来,请大家不要介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