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孟野逮了个现行,全看张孟野怎么处理了。
不过,这俩傻小子明显还不知道站在自个对面的到底是谁。
辛文静丢了两锭银子,朝张孟野挑衅似地勾了勾唇角,转身就要上马,却在下一秒又被他给叫住了。
“你们可是幸家的儿子?”
辛文静不耐烦的神色微微一变,讶然地打量了他一眼,“你还知道我们幸家?”
张孟野眉目舒朗,一言不发。
幸文静只当面露矜傲,“既然知道,那我劝你就别再作纠缠,我们幸家可不是你能招惹的……”
“文静!”
见他越说越倨傲,也越来越离谱,辛文浩低喝一声,打断了他。
毕竟——
辛文浩皱眉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此人气度沉稳,不卑不亢,虽只穿了件墨绿色的直裰,但料子看上去却不差。
辛文静语气不好,丢了锭银子也有打发人的意味在其中,看得花枝十分气恼,“相公,你此举是在羞辱谁?”
简娣:不,其实我不介意银钱的羞辱,再多砸一点我都能受得住。
辛文静听闻,望着花枝眼露嘲弄和不屑,“我看你家姑娘也未曾受伤,难道一锭银子尚不够打发了你们?”
“是啊,不够。”拦住了正yu发作的花枝,简娣上前一步,走到他面前,冲他微微一笑,“相公,你惊马打翻了我的餐桌,汤汁溅上了我衣裙,十两银子如何够呢?”
她今天穿的裙子确实不错,新上的织金锦的料,又是找京城知名的绣娘李三娘绣出来的。原主也就只有那么两三件,十两银子确实有些少了。
一时间,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裙摆上。
那辛文静也是个识货的,看了半天,面色一变再变,脸上露出了些尴尬的神色。
简娣:“是不是没带够钱?”
“要你多嘴!”
“刚刚砸三十两不是挺阔绰的嘛?我还以为你带了五六十两呢。”
“闭嘴!谁出门会带那么重的银两。”
“银票呢?”
“……”
辛文浩见状,面露难色,忙苦笑着上前打圆场,“姑娘见谅,我和我小弟今日出门是有事要办,确实是没带够银两,但也不会不认账,这样吧,姑娘留个姓名和住处,等回去了我便差人封一包银子送到姑娘府上如何?”
简娣本来还想高冷地说一句我不要钱,我要你跟我道歉。
但转念一想,自己目前这经济状况,还真拒绝不了金钱的诱惑。
看她不说话,辛文浩还以为她不同意,忙接着说,“姑娘放心,我们不会骗了姑娘,我叫辛文浩,我小弟名叫幸文静,家中经营了几间铺子,在京中也算有些声名。”
看他诚恳,简娣摇摇头,“我答应你无妨,但你须得同这位相公道歉。”
手一指,正是张孟野。
傻孩子,看你态度好,我这是在帮你啊。简娣看了辛文浩一眼。
就你弟那态度,得亏今天碰上的是张孟野,要是碰上的是谢次辅,那便当现在都已经热好了。
辛文浩忙不迭地应了下来,“自然,小弟冒犯了这位相公,定当要和这位相公道歉。”当下答应了,便好声好气地转过身,和张孟野道了歉。
简娣没再看他们,而是看向了跌坐在一旁的货郎。
他年纪有些大了,鬓角已经泛白,刚刚叫辛文静惊马撞翻了箩筐,摔得好像还不轻,捂着腿哎哟直叫唤,拨浪鼓、泥人、香包、针线、竹蛇、纸旗、碗碟等等摔了一地,此时众人都聚在旁边围观,也没敢上前帮忙。
帮忙捡一下东西也不是什么大事,简娣估摸着现在应该没后世那种碰瓷的风气。她现在好歹是个封建邪恶势力,就算碰瓷,也得掂量一番。
瞧见有人来帮忙,货郎大为感激,又见是个衣着打扮都富贵的小娘子,顿时一声接一声地和她道谢。
而看见简娣直接蹲路边帮他捡东西,那货郎又是感激又是害怕,“这位姑娘你别捡了,小心弄脏了衣服,等我歇歇,我来捡,我歇歇就没事了。”
简娣:……
不,我这裙子真没这么金贵,洗洗也能穿了,我这纯粹是坑那俩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