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娣就越心虚,胆量和语气也越来越弱,看着他俩的眼神也渐渐地变得不确定起来。
不是她没出息,是卢仲夏和刘芳洲之间的气氛太过诡异了,虽说没有到剑拔弩张的境地,但气氛却算不上多么融洽,这使得她也默默地陷入了一阵极为诡异的尴尬中。
毕竟刘芳洲对原主还有情意呢。
而卢仲夏……
看清卢仲夏的神色后,简娣心中猛地打了个突。
这个好脾气的士子,脸上神情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眼神清明。但从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看,简娣隐隐能察觉到不止这么简单。
沉默了半晌,还是刘芳洲主动微微笑,“卢相公,幸会。”
简娣心下稍安,好在卢小哥和刘芳洲都是彬彬有礼款的,她也没有那么大魅力使得俩人为自己掐架,在一方主动打破尴尬后,卢仲夏也颌首问好,气氛终于渐渐回归了正常。
也仅仅是正常而已,刚见一面的人,简娣根本不奢求能相谈甚欢。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底的纠结,刘芳洲突然轻轻地喊了她一声,“阿娣。”
“啊?”
“杜若和阿露到现在都未曾回来。”他留意着她的神色,笑着道,“我去前面找找看,你陪你朋友说会儿话罢,倘若说完了,不妨到前面那家小酒肆找我。”
说罢,冲她和卢仲夏颌首示意了一番,转过了身。
简娣看着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走着,袖摆在身侧轻轻dàng起,静静地消失在了人潮与灯影中,明明四周游人如织,却显得格外孤寂与落寞。
看得简娣她喉口一紧,突然想喊住他,但又不知道该以何种立场和理由去喊他。同情吗?这恐怕只会更伤害到对方。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简娣低下了头,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去看刘芳洲。
“简姑娘……”头顶传来了清朗的嗓音问道,“舍不得刘相公吗?”
简娣抬起头,对上了青年微沉的双眼。
“没有……我只是在想……”简娣努力地找了找说辞,“将人家就这么撇下是不是不大好。”
“那我呢?”面前的人冷不防地发问。
“诶?”
青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线。
“卢小哥?”
顶着简娣震惊的视线,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如今有些失态,卢仲夏顿了一顿,抬起眼,脸上露出了些歉意,“抱歉,简姑娘,是在下失态了。”
“倘若刚刚离开的不是刘相公,是我呢?”他一双眼静静地望向了她,“简姑娘可否会舍不得我。”
卢仲夏的眼睛平日里如一汪春水,碧波漾漾,柳色轻光,很少泛起波澜,但如今站在灯影中,或许是受此影响,眼中微深,柔和的春景都一并消失地干干净净。
看得简娣愣住了,几乎忘记了他不太合适的用词。
她很少看见他这幅神态,除了上次在姚府的时候。
他对上姚鉴时,她才看到了他冷冷的神情,温和中含着三分疏离。
他本来就生得极为清逸,毓秀清朗,甚至略含女气,笑起来时温软,温温和和干干净净地没有脾气,如春风化雨,但在此时,却如同三月的春色中尚含着的料峭的寒风,暗藏刀锋般的艳锐与冷意。
简娣被他看得心头一慌,有点不自地移开了视线,明明这时候应该脱口而出,当然会挽留了。但这时候她偏偏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简简单单地一句话却如重千钧,根本说不出口。
“这……这根本就是两件事。”憋了半天,她才狼狈地憋出这句话。
按理说,在往常,察觉出她的紧张和尴尬后,这个兔子般的青年就会体贴地将话题一笔带过,然而此时他却没有这么做,只停顿了一会儿,便接着问道,“如何说是两件事?”
“刘芳洲是我儿时玩伴,卢小哥你……”平常面对卢仲夏的神气和淡定,消失得无影无踪,面对自己以前经常调戏的青年,简娣tiǎn了tiǎn发干的唇角,说出来的话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你……你是我朋友。”
这话说出来,简娣自己都觉得不要脸,可是如今,卢仲夏到底算她什么,她自己心里也没个数。
得到了这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