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的时候,黎青颜尾音故意转了好几个圈,想吊吊黎青堂的胃口。
果然,黎青堂的小胖脸着急地都皱巴在一起道。
“世子堂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黎青颜这才继续道。
“因为啊,王掌院他早就看上你了。”
这话,要搁在一男一女上,便是绵绵情意。
但对象是王掌院,黎青堂当然不会往情意上想,恍惚间好似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黎青堂脸上的小胖肉颤了一下,讶异欣喜一下子涌入眉宇间,但没过多久,又是意外十足,不敢相信,拢了下眉头。
“可王掌院如何能看上我?不说世子堂哥,就是三堂弟,四堂弟和五堂弟都比我优秀太多。”
“即使他们过了朝考,也同样可以成为王掌院的入室弟子,两者并不影响。”
“怎么会是我……”
黎青堂还在兀自碎碎念,黎青颜已然打断了他。
似是玩笑,又似正经道。
“可他们都背不下来《水经注》呀,更别说倒背了。”
黎青堂显然不信。
“世子堂哥莫要玩笑,不过一篇《水经注》,便是死记硬背一段时间,任谁都可以的,此等微末伎俩,如何能入王掌院的眼。”
“微末伎俩?未必吧,二堂弟别总是否定自己。”
黎青颜神秘地笑笑。
其实王掌院会收黎青堂的关键一点,还是王掌院告诉黎青颜的。
黎青颜想了想道。
“二堂弟,为何选择背诵《水经注》?又有没有想过为何王掌院会教习我们《水经注》?”
“我不知王掌院意思……”
“王掌院可先放一边,且先说说你的。”
“为何选择背诵《水经注》?”
黎青颜又郑重其事地重复了一遍。
黎青堂这才抬了抬眼皮,眼底划过些微不好意思,有些害羞拽了拽衣角道。
“说出来,不怕世子堂哥笑话。”
“我以前偶尔总会茶馆,听那说书先生讲那大江南北发生的大小事,前几个月,便总听说书先生讲起,黄河一带水域泛滥,好些灾民迁移到附近城镇,可有那么一部分灾民,却落草为寇,堵截起沿路的商旅。”
“后来,我查阅了些史书资料,从古至今,黄河那一带的贼寇,大多均是因为这个理由,才被bi无奈,沦为贼寇。”
“于是,我便是在想,如若黄河泛滥得到控制,会否便会大大减少贼寇,黄河一带的治安也会好上不少,百姓定然比之先前富足安康些。”
“所以,我才开始学习关于水利河流相关的书籍,《水经注》只是其中一本。”
黎青颜听完,心下了然,果然同王掌院所想差不多。
因为,王掌院曾言,除非真是兴趣使然,平白无故,不会有人会对《水经注》此书钻研如此之深。
王掌院觉得,黎青堂定然有其理由,之后,王掌院又考量了黎青堂好些关于治理河流相关的问题,他虽不能答得全乎,也能答上一二,看得出是费心研究过的。
这才让王掌院确认,黎青堂是出自治理河流的心思,才开始研究《水经注》的。
而他为何有这个心思?
黎青堂从说书先生嘴里了解的事,在王掌院这个位置,更是要了解,只是王掌院不是抱着听书的心情,而是要研究朝廷时局动向,也就是所谓的时政热点,以此押题,押“科举”的题目。
王掌院阅人无数,自然知道黎青堂本xing纯善,并不是为了讨好他,或是猜题所为。
而黎青堂虽不是这个心思,却也是真正打动王掌院的一点。
人若不是为己,便是为旁人。
显然,黎青堂是设身处地为黄河一带百姓考虑,才会有此觉悟和想法。
虽身无功名,却有一颗记挂天下黎民百姓之心,这才是王掌院真正看中黎青堂的一点。
为官者,能以百姓之心为心,定然是一方好官。
王掌院虽不入仕,可却愿意培养这样的好官苗子。
他对黎青堂确实是发自肺腑的欣赏以及寄予厚望。
而因为王掌院已然要收黎青堂为入室弟子,他同黎青颜的jiāo换自是没有达成,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