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又看向白琅,眼神带点询问。
白琅点点头,低声道:“是真话。袭击她的谕主和器选择分开一对一,实力差距应该不大,谕主也在元婴到炼气化神之间。”
如果是像白琅和折流这样实力差距比较大的组合,肯定会有一方无法单独行动。谕主和器境界差不多,却能在短时间内将涉水人的器毁掉,那他要么功法特殊,要么天权极强。
白琅问道:“请你再回忆一下,对方谕主有什么特征?”
涉水人有些狂躁了:“要我说多少次,谕主没有露过面,只是把我和器分开。”
“怎么分开的?”白琅一步步追问。
涉水人怔住了:“怎么分开……?”
她静了好一会儿,突然从乱七八糟的记忆里找出了线索:“用阵法!”
“什么阵法?”白琅点点头。
“阵法……阵法……”涉水人用尽全力回想当时的场景,“我不记得是什么阵法了。”
白琅小声抱怨一句:“那个谕主的天权不会是让人失忆吧。”
虽然涉水人现在是刀俎,但她依然忍不住说:“我是散修出身,自然不像你们这种名门大派的弟子一般对阵法符箓样样精通!”
白琅抓住了关键词:“对方都是名门大派的弟子?”
涉水人一听,自己也愣了:“应该是……我不确定,反正他们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
这样一来范围就缩小了不少。
白琅沉吟一会儿,道:“把擎天心经jiāo出来吧。”
涉水人咬紧牙关:“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帮我报仇。”
白琅摇了摇头:“因果相报何时休?你能借此机会离开这场厮杀,说不定是件好事。”
“可是他们杀了我的……”
白琅打断她:“谕主也只是众多求道者之一。你若是想复仇,与其以擎天心经胁迫我们,不如就此破釜沉舟,一意奔向长生彼岸。”
她一直觉得活得比仇人更好才是最好的复仇,那种把自己一同毁掉的复仇,不要也罢。
“你……”涉水人怔怔地看着白琅,身影一点点由透明变得凝实。
她的面孔逐渐显露,外表年龄大概在三十岁上下。眉毛微粗,鼻梁高挺,嘴唇丰润,肤色泛着珍珠白,发如海藻般披散,有种不精致的野xing美貌。她的脸贴在寒冰内侧,凑近白琅,细细观察着她。
“输给你,我是服气的。”
涉水人微微闭眼,一卷经书从她眉心浮现,它影影绰绰,似虚似实。
白琅心中一悸,感觉自己额上也浮出了一卷完全相同的经书。此时涉水人那卷经书就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嗖”地分散成无数页,一页页chā。入白琅那本书卷中。最后书卷合拢,又回到白琅眉心。
白琅看见了书上的字,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字就像融化在春阳中的雪一样,迅速消融在了她的脑海中。她愣了一小会儿,抬手为涉水人融化寒冰狱,还在她落地的时候扶了一把。
涉水人突然握紧她的手,白琅手中吃痛,低头一看,正好对上她恐惧的眼神。她声音颤抖着对白琅说:“这场大逃杀,只有一个赢家,或者,没有赢家……”
她声音又哑又低,在yin暗潮湿的地河边上,莫名让白琅起了一身白毛汗。
“我叫尹时清。”涉水人的身影遁入黑暗,“后会有期。”
白琅和折流一起返回仓库,两人一路无话。折流是本来就话少,白琅则是一直在想那个袭击涉水人的谕主,怎么想都觉得很不安。
到仓库,白琅跟着折流进了他房间。
“上人……”
“怎么?”折流细细打量白琅。今晚是她第一次直面神选之战,但她表现得比想象中要冷静很多。
“是不是有很多谕主在猎杀其他谕主?”
折流点头:“强势一些的会这样做。”
“比如击钟人和夜行天?”
折流摇头:“最强的不会这么做,击钟人只是在找执剑人而已。”
自认为强大的会拼命想办法猎杀其他谕主,然后收集擎天心经,但是站在最顶端的那群人却不会。因为这场游戏只有一个人能玩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