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不过在快要到达的时候,她的后腿突然被抓了一下。
“你背后有一只!”白琅大声提醒。
纪雅之又惊又怒,连甩几下没甩开,反倒被拖下去一点。
“小心!我拽不住!”白琅被她这么一挣差点没抓稳,干尸身躯魁梧,力气大得惊人,而她又有一条手臂受伤,实在是拼不过对方。
白琅侧过去一点,看见干尸根本不是抓着红绸,而是抓着纪雅之半吊在空中,它的爪子都嵌进了纪雅之脚踝里了。
纪雅之腿上血直流,一淌出来就化沙。伤口迟迟不能包扎,沙化的面积也越来越大,这么下去指不定她整个人都会化作沙土。
白琅在上面急得要命:“你抓牢了,我得用法术把这玩意儿打下去!”
纪雅之说什么也不肯:“你疯了,我还挡在它面前呢!而且你拿符箓一扫,我揪紧这条带子,它揪紧我,那到时候我们三个不就像串葫芦似的掉……啊啊啊啊啊!!”
纪雅之感觉身子猛地一沉,再低头,发现又爬上来几只干尸,全吊在她腿上。
她绝望地抬头对白琅说:“你还是赶紧用法术吧!”
“我现在一腾出手你就该掉下去了!”白琅气愤道,“早知道刚才就该……”
“别刚才了!就现在!”纪雅之扣紧船上一个凸起的装饰,半攀附在上面,“快快快快快快我要死了!!!”
白琅没辙,只能将红绸在自己手腕上绕了几圈,然后另一手抽出张木符,在纪雅之的尖叫声中轻喝道:“素云方耀,清风披林!”
符纸化作翠绿色藤蔓顺着红绸爬下去,纪雅之感觉一股潮湿的风拂面而来。清风越过她之后愈演愈烈,最后化作暴风层云,将后方的干尸都挡了下来。她抓住这个机会一个翻身跃上船,脚刚一落地,眼前一黑,直接倒地不起了。
白琅连忙蹲下试了试她的鼻息,很虚弱,但好歹活着。
纪雅之在尸群中使用法宝已经耗费了太多真气,**尸抓出来的伤口里又填满了yin气森然的沙土。内伤外伤一起bào发,她实在撑不住,这才晕了过去。
白琅重新站起来,努力抽回红绸,可下面几只干尸拉着它一阵乱跳,她差点连人带绳一起被拖下去。
幸好这时候有人揽住了她的腰,然后轻若无物地抽回红绸。
白琅松了口气,心说应该是纪雅之醒了,结果回头一看差点被吓死。
她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站着个青年道人,浓眉星目,薄唇高鼻,长相属于很传统也很典型的英俊,集尊贵与风流于一身。他穿一件特别打眼的金黄色道袍,这袍子大敞着,里面不着寸缕,全靠一根紫金腰带收住腹肌以下的部位。
白琅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你抱够了没有?”
青年道人松开揽在她腰上的手,笑容闪亮:“谕主。”
“……”白琅觉得他有点面熟,“风……风央?”
青年道人低眉应道:“是?”
哇……
这个真的是风央!!
不是那个躺在棺材里五千年的尸体,也不是画像中凶神恶煞的黑甲战将,而是曾纳后宫佳丽三千,夜夜笙歌,江山与美色同享的始皇帝。那个开修道者干涉世俗朝政先河,甚至自立为王,成就一代皇图霸业的风央啊。
要从哪里说起比较好呢……
“你是怎么回事?”白琅伸手在他身上比划一下,“我看着你金身被毁的。”
“我现在没有肉身。”风央忽然拉过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是有实感的。
他穿得很少,白琅不止能摸到胸肌,还能感觉到ru。首的微妙凸起。她立刻收回手,在背后的船舷上蹭蹭干净。
如果这也叫“没有肉身”,那她不得是个假人?
风央忽视她的小动作,笑着解释道:“作为器的话,我可以借助你的力量显化一段时间,就像毁我金身的那柄剑一样。”
“煌川剑?”白琅恍然道。
她每次拔剑都只能砍一下,究其原因还是她比较弱。风央现在也只能在她使用盘铃的时候显化一小段时间,不过等她逐渐强大起来,说不定他可以一直维持这个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