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难处,于是走到应鹤身边,安慰道:“算了,如果你实在找不到家,还是可以在这儿住一段时间的。”
应鹤微微抬眼,睫毛扇动了几下,如蝉翼沾露。
他抬手放在白琅领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开了前面几粒扣子。
“???”
“我刚才就一直想说……你扣子系歪了。”
白琅拉紧外衣,条件反shè地给他一巴掌:“你给我出去!”
应鹤摸着脸,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她。
白琅更气了:“要不要我给你打个左右对称?”
钟飞虎眼看场面不对,连忙出声阻拦:“算了算了,这人是有点奇怪,但也应该不是什么登徒子。让他住几天不打紧,反正这城主府空了好多房。”
白琅这才想起他:“太微不是派你看守这儿吗?为什么他能进来……?”
“我是看守这儿啊,但是我师父定了暗号,答上暗号就能进来。”
……对了,钟飞虎和慕娇娥的师父都是某位长老来着,这位长老是有多恨太微啊。
而且像“天王盖地虎,太微一米五”这样的暗号,应鹤居然答上来了?不对啊,白琅是从府内界门之中把应鹤带出来的,不是走的正门,他应该没听过这个暗号。
“你认识太微?”白琅疑惑地问他。
应鹤还捂住脸,看起来真的很介意那个不对称的巴掌印。
“不清楚……但是他报上半句的时候,我自然就能想到下半句。”
“那你恐怕认识太微。”白琅思考了一会儿,“奇怪,太微几千年前也这么矮吗?我以为他是年龄大了才喜欢嫩一点的打扮,原先总该是风华绝代美青年吧?”
讨论一会儿,得不出结论。天色又这么晚了,她怕现在去找太微要被他骂出血,只好先给应鹤安排间房住下。
房内,她摆了笔墨纸砚在应鹤面前,整整齐齐,完全对称。
“你把你记得的东西都写下,名字、地点,就连没什么意义的字句都行。我来帮你整理身世线索吧。”
应鹤很配合地写了。
最先写的是“灵虚门应鹤zhēn rén”,嗯,这是他自己。
然后他落笔如流水般拖出一串名字:浮月孤乡古龙佛、扶夜峰天下剑、万缘司东王圣公、千山乱屿少思文君、不临城多情公子、九谕阁司晨警夜、天殊宫洞yin极尊、化骨狱灵山天子、风央始皇……
“啊!这个!”白琅看得眼花缭乱,直到最后,她指着末位的名字说,“这个我有!”
“……什么叫‘这个我有’?”
应鹤能理解“这个我认识”、“这个我知道”,但是“这个我有”又是什么意思?
白琅掏了半天才掏出沉底的器。巴掌大的盘铃卧于掌心,红绸迤逦,毫无生机地拖曳在地上。她抬手轻摇,铃声之中渐渐显化出一个人影,此人着金袍,绣紫文,峨冠博带,华服端容,威严庄重。
正是风央始皇。
风央第一眼看见的不是白琅和应鹤两人,而是这张写满名字的纸。
他低笑一声,语气里半是嘲讽半是苍凉:“五千年前出了多少震烁千古的人物,如今怕是一个也不在了吧……”
他弹指轻挥,这张纸迅速消解归无。
风央这才将视线移到应鹤脸上,细细端详着:“应鹤,好久不见。”
“你认识我?”
风央这才发现应鹤已经失忆,他目光微沉,垂眸间略带思索,很快又笑道:“灵虚门应鹤zhēn rén,谁会不认识呢?”
白琅举手:“我!我不认识!”
风央在她脑后拍了一把,道:“你没听说过的多了去了,比如铸剑人,绘扇人,裁琴人,筑筝人……这些可都是当年鼎鼎有名的谕主。不过再有名又如何,还不是像它一样……”
他伸手一指刚才自己毁去的半张纸,大笑着说:“尽皆归无!”
这笑声又厉又凶,大半夜听来有点可怕,白琅一时间忘了打断他,等他笑完,他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
房中剩下两人沉寂很久,最后白琅说:“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你去找太微。”
她返回房间,本想继续打坐,但风央那声“尽皆归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