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铭文。幸好击钟人的权不分敌我,不然夜行天这一招下来,正面接了不死也残。
白琅借力攀上另一根垂下的蛛丝,口诵真言:“水月,星躔,蟾宫。列星随旋,日月递炤。”
周围万物幻化,真假相易,虚实不明。
可她诵真言时,夜行天已结佛印:“视不见我,听不闻我;无极众生,不能自明。”
他身影出实入虚,让人无可奈何。
琅嬛镜被禁,白琅很难照见虚像,而夜行天一隐没虚空就会立刻行权。她咬了咬牙,闭目凝神,额上擎天心经光芒大放。
她高声道:“蝶梦,尘影,斡流。风雨兼愁,谁实主鸿蒙!”
星辰的轨迹开始扭转,无数黑白茧投下的yin翳也开始变幻,周围所有实迹都不再是本来的样子。不仅如此,所有的抽象,目光、情感、历史、光yin、源流……全部都在扭曲。这一小片区域内的世界好像眨眼就变得与原来、与外界,全然不同了。
“这样不算慢吧?”白琅退走时才回应他最开始的评判。
第三声钟响未能如愿催发,夜行天已经找不到行权的对象了。
白琅将这一小方世界扭曲,然后脱离战场,隐匿身形,回避击钟之权带来的压制。一道轨辙贯通空中星迹,战车迅速将她带离原本的地方,可是被禁用道法和器依然没有恢复。
击钟人坐镇青铜树下,树枝突破空间的限制延展到三千界,如同他的眼耳手足。虽是由夜行天代主行权,但有击钟人远距离加持,其强度也不容小觑。
“白琅!”
一道剑光破空而来,正对着白琅眉心,她并指抽符,燃焰张弩。
剑光在车辙之前散作万千光点,白言霜轻巧地落在她面前,一只手按在缰绳之上,另一只手将她的符箓抽走。白琅抿着嘴,试图从他手中抢回符箓。
战车疾驰,凄风烈烈,散乱黑发拂过她的面孔。
白言霜将长发撩到耳后,然后指了指自己心口:“上次是在这里。”
白琅微怔,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白言霜将符箓翻过来,念出上面的咒文:“朱旗赤弩……我上一次被这个法术击中,是在这个位置。”
白琅像被烫到似的松了手,不敢再与他争。
“白琅,你其实谁也不信。”白言霜紧盯着她,眼神比以往更为肃静,“你不相信我,不相信琢玉,也不相信鬼之野、微生涟,你甚至不相信太微……自从折流消失之后,你再也没有相信过任何人。你只是保留着以前的习惯,向他们施与帮助。”
“不是的……”
白言霜语气愈发凌厉:“如果你相信过任何人,就不会一直想着独自前行。”
白琅被他的口气吓到,她本能地退缩了一点,又不想表现得那么明显。她挺直了背,紧紧抓着道袍一角:“我是说……不是习惯……”
施与慈悲,伸出援手,这不是习惯。
只是接受了‘会被背叛’的可能xing之后,依然做出了和以前一样的选择。
“我想……总有一天我会把折流带回来的,希望那时候我还没有面目全非……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两人之间静了很久,除了风声什么都听不见。背后是咆哮的妖兽,一道道jiāo错的金色闪电、紫色雷霆。
白言霜想摸摸她的头,突然又听见她的啜泣声,于是收回了悬在半空中的手。
这时候一道遁光从正东方驰来,落在战车一旁,显化成西王金母的模样。
西王金母与伊川婉太了解彼此,很难分出胜负,一场战斗常常要拉扯许久。幸好伊川婉得到茧宫诏令撤离此处,她这才能脱身。
西王金母刚到,叶墟也追了过来。
他说大量真神加入战场,现在各界所有出口全部被封死,要逃出去难于升天。
“我拖住伊川婉,你们为何还在这边滞留?”西王金母语气略带指责。
白琅很不好意思,刚想说是自己的错,却发现她看的是白言霜。
“我说了先带她走。”西王金母气势凌人,白琅隔着一辆车的距离都能感觉到前代司命统摄万缘的威严。
她硬着头皮承认错误:“是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