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白琅。
“等等。”琢玉坐起身,叫住他, “白言霜在吗?”
“不在,和白琅一起离开了。”
琢玉微微皱眉,很快又舒展:“西王金母怎么说?”
“西王金母?”
“你们没见到她吗?”琢玉沉思道,“明白了。”
折流又拿起镜子,琢玉再度将他拦下:“等等,先不要通知她,白言霜就在她身边。”
“他为何伤你?”折流问道。
琢玉笑了笑, 虽面色苍白, 但表情很愉悦:“因为我说了些他不爱听的话。”
“说了什么?”折流又问。
琢玉摇头不语,神色轻松:“对了,白琅有跟你说过吗?你失忆身死都是因为我。”
折流点头:“她说过。”
琢玉讶然。
折流微笑道:“然后她安排我照顾你。”
……
千山乱屿, 海底龙脉。
两道身影从水底裂隙中飞出,一人聚风成尾,长发在水中飘散;另一人手持玉尺,姿势不太漂亮地往水上飞去。
持玉尺的少女先上岸,她抬头就看见一袭及地金袍。
“雅之,辛苦了。”
“伊川司命!”纪雅之手脚并用, 西王金母拉了她一把。
很快朝稚也上来了,他看见西王金母有些惊讶:“你不是在龟山取龙脉吗?”
“别说这事儿了。”西王金母脸色一沉。
朝稚将一枚聚有龙形的圆珠递给西王金母, 然后问道:“怎么, 琢玉又给你找事了?”
西王金母将聚好的龙脉收下, 摇头道:“白言霜差点把琢玉杀了……”
朝稚拍手称快:“厉害, 我想干这事儿很久了。”
纪雅之在后面踢了他一脚,朝稚回头怒斥:“你怎么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他又扭头问西王金母:“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是琢玉自己活该。”西王金母没多提,“说了些……诋毁的话。白言霜追着他从山顶砍到山下,我好不容易才拦住。”
“说什么了?”朝稚好奇地问。
“一些不实之言罢了。”西王金母似乎不想多提,她将一枚玉简递给纪雅之,“这是下一条龙脉所在,尽快将其取来。等天相一成,就可以开始复活仪式了。”
纪雅之郑重点头:“明白。”
朝稚不屑道:“等天相等天相,你们都等了几千年天相了?要是天相这么好成,镜主早该复活了。”
西王金母目光凛然,吩咐道:“你觉得说这几句废话有什么帮助吗?没有就赶紧去取龙脉。”
朝稚只得带纪雅之离开了。
西王金母在海岸边眺望,天边层云低垂,就像看不见的天幕般一点点压向世界。
*
白琅在不临城等了不止一两天。
刚开始她还挺耐心的,后来直接在城主府处理起灵虚门公务了。长老们也拿她没办法,她已经打定主意,等不到言言就不走了。
这几日沈砚师一直在外游dàng,将不临城如今的境况了解得七七八八。
“和以前没差,以前言言是被琢玉架空,现在是被旁系架空。”沈砚师似乎觉得挺糟心的,“幸好琢玉人不在了,婚约还在,不然旁系那些男人早就把言言分而食之了。”
白琅叹了口气:“要是言言能嫁给我就好了。”
“你想是想得挺美。”沈砚师一时无言,“不过你和不临城联姻也太屈就了,联天殊宫还差不多。当然,我觉得能像稚女命一样后宫三千是最爽的……”
沈砚师代入感太强,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天,白琅都处理了好几个道场的内务。
“对了,我说到哪儿了?”他突然问。
“讲到言言被旁系架空。”
“对对对,旁系。”沈砚师继续道,“白言霜跟你说的那个引篁,应该是旁系中竞争力最强的,现在他又领着言言往扶夜峰跑……我怀疑啊,他是想通过云华元君将琢玉挤走,然后自己娶言言,上位当城主。”
云华元君早就死了,通过长辈毁婚之事是走不通的。
白琅又叹气,沈砚师知道她在想什么。
“如果将言言接来灵虚门呢?”他问,“这不是最安全的做法吗?”
白琅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