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床褥之上。
我有些好奇了,你平常自己不也是喜欢坐地上吗?怎么就不许我坐?
不过我也没说出来,只是给他理了理被褥,像哄孩子入睡一般,把手搭在被褥之上,轻轻地拍了拍:“早些睡吧,我给你唱个曲儿。”
可大约是我曲子唱得难听了些,才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便皱眉睁了眼:“你这几日去哪儿了?”
“我去给咱们换被褥、换油灯了呀……”我讪讪地笑着,刚刚被公冶拆了个穿,这次可得把烛月哄好咯。
然后烛月却道:“你见着谁了?”
我:“……”
这些人都属精怪的吗?怎的就这么厉害?
“没、没,我就是去采了月牙兰,又换了些东西,谁都没见着。”我嘴硬道。
怕什么,你又没见着我,怎的就跟捉jiān似的?
可他却恼了:“那你出去吧。”
我:“……”
刚刚不是你把我叫进来的么?不是怕鬼么?
我怨念似的看了他一眼,还是给他掖了掖散开的被角,才转身出了门。
现在的男人都这么难哄的吗?一个一个,跟精怪似的。我跺着脚往外间踏去,做女人真难。
不过,除去莫名生气的烛月之外,我倒是发觉了另一丝气息。
这气息隐藏得极妙,若不是我修为不算太低,又正好擅长了与他一般的水灵气,我只怕也发觉不了这若有若无的灵气波动。
可他却没有动静,静若磐石,仿佛与这沉闷的夜色融为了一体。
我感受到了他的水灵气波动,他大约也能察觉我的。
可他却没有跑。
我有些好奇了,这是谁啊?除去我们之外,难不成这山涧中还住了其他人?
胡乱地裹了外衣,我怕吵醒烛月,于是自己悄悄开了门。
那人也未躲未藏,只是站得远了些。
“你是?”我走过去的时候,他的影子才闪了闪。
哦,不是他,是她。
是个姑娘。
月色不足,我看不着她的脸,但是身形我还是能认得的,肯定是个姑娘。
“只是路过。”
噗……竟还有人比我还能编瞎话吗?大半夜的,站人家门口半个时辰,说是路过?
“你是来找公冶的吗?”我笑着靠近了些,因为她并未带了杀气。
若真说的话,她的表情更像是……忧心忡忡。
“他可还好?”姑娘的声音清亮,有着一副好嗓子,若是唱起曲儿来,应当是很好听的。
“姑娘为何有此一问?”
“他未对你提过吗?”她反倒还惊诧了,“我以为你是……”
“我与表弟逃难而来,只是见此地灵气充沛,所以才问了公冶公子能否留我二人住在此地,其余……并无多话。”
她笑了笑,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对我抱拳道:“多谢。”
“谢什么?”
“多谢你照料他。”
这姑娘怕不是傻吧?我哪照料得了公冶?
就算能,又与她何干?
“姑娘若是想进去见见……”
“不想。”她倒是回得爽快,“我这就走了,还请姑娘莫要告诉了他有关今夜之事。”
哈?啥事?我们不就说了几句话吗?
“好。”但我还是应下了。指不定,这姑娘是公冶的爱慕者呢?只是远远看着,摸不着,爱不了,情却难解,而后再怀念一生。
话本子里都是如此这般写着的。
姑娘走的时候还朝我施了一礼,还未来得及问她姓名,她已御剑而走了。
唉,倘若早知她会飞,我就该留下她讨教一下御剑口诀什么的。
后来几日我再没见着那个姑娘了,只是,我突然发觉,公冶偶尔会在太阳落山后看着姑娘那时远去的那个方向,出神良久。
可又怎么可能?他哪里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走去了哪里。
那日分明只有我在场。
烛月仍旧生着不明所以的闷气,可我则惊诧于他孤身一人斩了一条比我腿还粗些的蟒蛇。
若只是一条蟒蛇倒也罢了,好歹是想要修道成仙之人,哪里能被这种小玩意伤了。
可这家伙是修炼成妖的蟒蛇妖啊!
我呆呆地看着他扛回